初寻赶紧背过身离开病房。
这是宋家的私事,她得避嫌,宋洗臣也并未开口留她,那就说明这事她听不得。
宋洗臣眉头紧锁,似是听到易奶奶口中的名字而觉愤怒。
“妈,他又想干嘛?”考虑到易奶奶目前的身体状况,又补充道:“妈,你慢慢说,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我去解决。”
易奶奶平缓着情绪,估摸着有一两分钟才缓缓开口:“儿啊,宋国民竟然要动你爷爷的祖坟,你爸他听不见,这事就全由我替你爸做主。
我十八岁就嫁于你爸爸,至今已有40个年头,昨儿个,我和你爸回家祭祖,宋国民死活拦着不让,当时你爸情绪比较激动,不知宋国民在搞什么花样。”
宋洗臣听到这站起身,眸子里也满是怒火:“他已经动了?”
易奶奶也起了情绪,但怕自己气急出现什么症状拖累别人,抑制道:“嗯,动了一半,还未迁棺,墓碑被砸了,土也启了。
我和你爸冲上去指责他,他家那些小辈指着我和你爸让我们滚出去,当时我们以为宋国民被我们说的良心发现,他跟我们说只是重新修缮,并不会动祖坟。
临走时,我和你爸不放心,找了私家侦探帮我们盯一下宋国民到底要做什么。”
易奶奶说到这,已是老泪纵横。
宋爷爷坐在一旁,虽不知到底出什么事,但直觉肯定与昨日他回宋家见到的那幕有关。
易奶奶平复着心绪继续道:“今早我和你爸才回到家,板凳还没坐热,私家侦探就打探到消息,说宋国民动祖地,是要用那块地建造新商厦,我们宋家世世代代都葬在那,那块地确实好,不怪他宋国民起这个心思。
都怪我们当初为什么要把宋家的掌事权交于他,洗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祖坟不能迁啊,这事遭天谴啊。”
宋洗臣也明白过来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家算是宋家的旁支,一向与世无争,出门在外也不会打自己是宋家人的旗号。
宋国民这事干的是真缺德,简直昧良心,宋家祖祖辈辈的基业,也不能毁在他一人手里。
但以他一己之力根本没办法阻拦。此刻他只能安慰着二老:“这事,我会去解决,你们二老好好照顾自己就是,不要操心此事。”随即又转头对易奶奶道:“妈,爸他听不见,这事你就不要跟他说了,以免他跟着空担心,就让他放心,我会去宋家讨公道。”
易奶奶连声叹气,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但这事她确实抱有一丝希望,怎么讲,宋国民好歹是老宋家的人,也许宋家人都劝劝,他能改变心思呢?
宋洗臣安慰着易奶奶,想扶她睡下,就听见外面走廊有人吵吵闹闹。
初寻拦过想进病房里的洛宁道:“洛老师,你现在进去不太合适,小宋老师在说私事。”
洛宁白了初寻一眼,双手环胸道:“私事,有什么私事是我不能听的,你知道我和宋洗臣认识多少年吗?”
初寻平和着口气劝道:“洛老师,我是好言相劝,你和小宋老师不管曾经多好,如今都已经分开,你可以进去看望,但不是现在。我说过了,他们再聊私事。”
洛宁不爽的提高分贝,食指指向初寻:“你算什么东西,你都能在这,我不能吗?我不过是担心宋伯母,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什么吗?不过是一个跑龙套的,还教育起……”
“闭嘴。”宋洗臣靠着房门不耐的打断道,他在里面就听到是怎么回事,他真的不明白洛宁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甚至还对初寻人身攻击。
洛宁见宋洗臣走出来,立即换了副模样,走过去拉住宋洗臣的胳膊,柔声道:“洗臣,我听迟未卿说伯母生病在住院,我来看望一下,谁知道这个初寻这么不懂事,既然拦着不让我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你说够了吗?”宋洗臣低头凝视着洛宁,眼里带上了几不可察的厌恶。
洛宁被看的浑身一震,她刚刚竟然从宋洗臣的眸子里看出他对她的厌恶。
他从前从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如今却为了一个初寻……
洛宁的眸子几乎是一瞬间淬了毒,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下去。
“不好意思嘛,洗臣,那我现在能进去看伯母吗?”洛宁艰难的扯出一丝微笑,维持着脸上的神情。
宋洗臣缓缓抽回自己的胳膊,让开身位冷漠的说:“你有心看望,那我也不拦你,我妈受不得气,若是待会她什么事,你可别怨我怪在你头上。”
洛宁的笑容一滞,有些怯怯的说道:“怎么会呢洗臣,我怎么会气伯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