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半晌一声不吭，生怕他接下来他问出的话，我没办法回答，我也害怕，他问我是谁。
张起灵看出我的表情不对，下意识的伸手，我直接从床沿上猛的后退，这一动作直接让他呆住了，我尴尬的找补着。
"我，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说完直接飞奔出了卧室，徒留下一脸受伤的张起灵，呆愣的坐在那里。
"小姐？"
刚睡醒的何珠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摆了摆手，转身去了厨房，简单的菜粥，让我心不在焉的慌神了好几次。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害怕接近张起灵，他的洞察力太过惊人，万一…让他发现了我的秘密，他…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一个都不配称为人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我猛的摇了摇头，我应该还不至于被发现，至少…这么多年了，过得也好好的不是吗？
我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忘掉刚刚的事情，争取平常心看待。
粥做好，端着进入卧室，张起灵还是刚刚的姿势，迷茫的双眼满眼疑惑的看向我。我笑了笑。
"起来吃饭了。"
张起灵顺势站起身，跟在我身边，不说话，就那样盯着你看，我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讨厌我。"
我一愣，转头看向他。
"没有啊！"
张起灵死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我到底是不是说谎，见我依然黑白分明的眼珠，他直接抬手摸向我的脸颊，见我没有躲，眼神也缓和了不少。
"你到底怎么了？"
我疑惑的看向张起灵，张起灵笑了笑，摇了摇头。老人家的心思真是难猜。
"快吃吧！等一下凉了。"
"嗯。"
吃过饭后，张起灵拉着我就要往外走，给我搞的一愣。
"不是，你要带我去哪啊？"
"夹喇嘛。"
我脑子嗡嗡直响，合着他还没有放弃呢！
"小张，我就不去了吧~你也看见了，齐家家大业大，我真的挺忙的！"
为了让他相信，我还特意带他看了看办公桌上未批改的文件。虽然这些都不是我做的…
"有文修。"
我嘴角抽了抽，他是不是太了解齐家的运作方式了！
"我，我除了批改文件，还要视察各个堂口的！"
我努力辩解着，张起灵依然只说了三个字。
"有文修。"
我咬了咬牙。
"文修只能负责琐碎的事情，大方向还是要我把关的。"
这次张起灵看着我，我心想:肯定没话说了吧！
"他可以。"
我震惊的看向张起灵，什么时候他这么信任文修了？
"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张起灵受不了了，直接将我扛在肩上，转头就走。
"哎！不是！张起灵！你这是强买强卖啊！"
文修被声音惊动，一出门就看见了这一幕。我激动的朝着文修大喊，一手死死的抓着门框。
"文修！快救救你家主子！"
张起灵身体一顿，冰冷的眼神直接扫视了过去，文修脖子一缩。
"呃……祝你们玩的愉快！"
张起灵眼中的冰冷瞬间消失，朝着文修点了点头，我直接呆愣住了，张起灵趁此机会，大跨步的毫不留情的将我带离了齐家。
此刻也正满心郁闷的坐在车上，这些人都是老熟人，阿宁，黑眼镜。
"许久不见，齐小姐。"
我嘴角扯出一个不算笑的微笑，阿宁也没有因为我的敷衍而生气，反而是黑眼镜，看到我的那一刻，恨不得那嘴按个马达了。
"妗妗，你最近还好吗？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没事吧？"
"对了！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见了吗？"
我略微的点了点头。
"看见了就好…不是，你看见了，怎么不回我？"
一旁的张起灵打量着黑眼镜和我，一脸的不高兴。
"没空。"
黑眼镜听着我的回答，撇了撇嘴。
"我信你个鬼！我才不信，你连回信息的时间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很不好！"
听着黑眼镜的描述让我想起了一个词。
"你的意思是说我…渣女？"
黑眼镜一听这词，觉得此刻的齐晋还真像！于是乎便点了点头。
我嘴角抽了抽，拍了拍他的肩膀。
"瞎，你放心！就算渣，我也不渣你！好不好？"
说完头一扭，直接不搭理他，黑眼镜一听，当下就不干了。
"不是！不行啊！你不渣我，你还想渣谁？你给我转过来！把话说清楚！"
张起灵听着黑眼镜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当下就忍不了了，冰冷的眼神直接扫了过去，黑眼镜一激灵，一抬头就跟他对视上了，只能悻悻而归。
看着张起灵像看自己私有物似的霸占着某人，黑眼镜气就不打一处来，幸亏齐晋对于这方面是个迟钝的，再加上张起灵是个闷葫芦，他相信只要自己再努努力，自己还是有希望的不是！
一路上耳边没了烦人的声音，倒是睡的安稳，毕竟我是真的一夜没睡。
等到了地方，张起灵的声音轻轻传来。
"到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黑眼镜一把将我拉起来。
"快起来干活了！"
我呆愣的被他拽下车，看着眼前残破又熟悉的房子，我下意识的想要逃，正好撞上身后的张起灵。
"别怕。"
我下意识抬头，便看见了张起灵眼中隐隐的担忧，黑眼镜一看二人对视上了，直接扯了一下我，我满脸疑惑的看向黑眼镜。
"有黑爷在，放心，我罩你！"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黑眼镜，这几年不见…瞎子怎么跟只花孔雀似的，四处散播‘善意’？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吗？
我下意识的脚步往旁边一挪，打量了一下二人，总感觉…他们俩是不是对我太过小心翼翼了些？防止自己再胡思乱想，果断的抬脚就往里面走。
看着倒塌的栅栏，上面的断口是新的，说明有人来过这里，或许人还没有走！
我眉头一皱，快速的跨步进去，顺着窗户直接跳进了楼里。
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布局没有变化，只不过残破了许多。
进来的那一刻，记忆仿佛再次回到了二十年前，那痛苦的嘶吼声，面目全非的试验品，每日这里都有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