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白诧异抬眸。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张起灵强迫自己开口：“我，放弃昭昭。”
吴二白摩挲玉扳指的手一僵，眸色沉沉看着对方，许久，他开口：“想清楚了？”
“……是。”
吴二白又问他：“你选择守护青铜门？”
张起灵沉默，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看来是我看错了人，你走吧。”
张起灵眼睫微闪，许久，他再次开口：“二爷，张家古楼的秘密，我给你，昭昭……你保护好她。”
吴二白摩挲着玉扳指的手一顿，敛眉：“我的女儿，我自会庇佑，巴乃这边，我不会让她去了。”
“多谢。”
张起灵转身离开，却在走到门口的瞬间，顿住了步伐。
吴娆站在外面，满眼都是泪水，眸光破碎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张起灵呼吸一窒，心脏闷疼。
“昭昭……”
吴娆后退一步。
张起灵眼瞳刺痛，宛若针扎。
“我……”
吴娆苍白微笑：“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对不起。”
“没事，不用说对不起。”吴娆伸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是我要喜欢你的，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我。”
张起灵垂放在身侧的手颤抖，缓缓握成拳头。
吴二白走了过来，他走到吴娆身边，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吴娆抽泣，抹完眼泪，她伸出手，掌心向上。
张起灵眸光一颤。
吴娆眼里含着泪光：“既然要断，就断干净，把我送给你的平安扣还给我，你不是我的童养夫了。”
张起灵看着她坚定的眸光，只觉得浑身冰冷，他狼狈的垂眸，抬手，手指颤抖解脖子上平安扣的挂绳。
夜色如墨，月凉如水，还带着体温的白色玉坠落入掌心，吴娆手一抖，蜷缩手指，将其握住。
“你走吧。”
“对不起。”
声音沙哑，如砂石滚砺，张起灵发现，最后自己也只能说这三个字。
吴娆别过头，不再看他。
张起灵抿唇，终是迈步离开。
眼角余光，那道漆黑的身影一点点走远，吴娆心头一痛，她抬头大声喊：“张起灵，你记住，这次是我不要你了，我也不会挽留你的，绝对不会。”
张起灵身形一僵，全身血液寸寸凝结。
吴娆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满是泪水。
时间好像就这样停住了，又好像继续流淌着，许久，那道漆黑的身影还是离开了。
吴娆眼眸一闪，豆大的眼泪瞬间从脸颊滑落，她转身，把脸埋在吴二白胸口，抱着吴二白无声哭泣。
吴二白伸手轻抚她的后脑，眼眶也渐渐红了。
此夜无星，张起灵一个人在街道上游走，如行尸走肉一般，路灯明亮，周围人来人往，偶尔有路人因为他俊美的容颜惊艳回眸，却又在看到他眼里的泪珠时错愕……
张起灵伸手扶住电线杆，捂住胸口，心脏绞痛，让他几乎承受不住。
“你，你没事吧？”
旁边路人小心翼翼的问他。
他回答不上来，只是闭着眼睛，缓缓蹲下身体。
路人焦急的凑上前：“那个，你是不是心绞痛啊？”
他伸手攘开对方，起身，跌跌撞撞的离开，不一会儿，漆黑颀长的身影就消失在街道上。
——————
清酒：" 不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