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漆黑的眸紧紧盯着宫子羽,如鹰隼,是掌控一切的狩猎者。
“很有意思的是,雾姬夫人进入杨家成为兰夫人丫鬟那一年,正巧是老执刃、你的父亲宫鸿羽在杨家附近遭遇无锋袭击的那一年。”
宫子羽脸色煞白,但仍然嘴硬:“臆测而已,我也可以说你是因为先前对姨娘威胁不成,怀恨在心,所以故意泼她脏水。你要指认姨娘就是无名,就请拿出实在的证据,你自己说过的,口舌之争最是无趣,这样只会显得你公报私仇,气量狭小。”
宫尚角嗤笑。
宫远徵开口:“当然是有人证才这么说的。”
“金云峰和胡管事在月长老被行刺当晚都有不在场证明,但唯独雾姬夫人无人可证。宫子羽,你要自欺欺人可以,但别拖累整个宫门为你的‘感情’买单。”
宫子羽脸色微变,半响,他咬牙:“分明是你拿不出证据……”
宫尚角:“我没有拿出证据吗?证据已摆在你面前,是你不信罢了。”
宫子羽:……
宫尚角微微一笑:“或者我们现在就到长老们面前,将此事说出来,让长老们定夺如何?当初你只是怀疑远徵弟弟,便将他扣押在地牢,如今,雾姬夫人没有人证,我是否也可以将她扣押进地牢进行审问?”
宫子羽拔高声音:“不可!”
宫远徵:“为何不可?”
宫子羽:“姨娘绝不会是无名。”
宫尚角:“感情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真是朽木不可雕。”
“你……”
宫尚角站起身:“远徵,走,我们现在去长老院。”
宫子羽脸色仓惶大变,连忙追上去:“宫尚角……”
许娆看着几人的身影走远,叹息,却见金繁没有跟上宫子羽,反而站在那里眼神沉沉打量着她。
她微微一笑:“金侍卫看我作甚?”
金繁手放在刀柄上,神情严肃:“许姑娘身形很眼熟。”
许娆:“哦?”
金繁:“姑娘昨天可去过羽宫?”
许娆伸手倒茶:“金侍卫说笑了,我自进宫门起,就从未踏进羽宫半步。”
金繁沉默,握住了刀柄。
许娆唇角弯弯:“金侍卫最好还是不要在角宫动手,否则角公子和徵公子的怒火,你就算是红玉侍卫恐怕也承受不住。”
金繁瞬间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许娆抬眸看他:“你这么聪明,还是多把心思放在云为衫和上官浅身上吧,再放任宫子羽这么蠢下去,宫门迟早毁在他手里。”
金繁沉默,心脏紧绷,握着刀柄的手力道极重。
许娆垂眸,抬起茶杯继续饮茶:“还不走吗?”
金繁咬牙,转身离去。
许娆唇角弯了弯,笑意有些凉薄。
随后她起身去了商宫。
宫紫商却不在研究室里,某个方向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许娆循着浓烟走过去,就找到了商宫的厨房。
里面的人正在对话。
“大小姐,你怎么又一个人在忙活?这商宫的下人呢?完全不拿你当大小姐在伺候啊,太无法无天了,要不要我帮你去敲打敲打他们?”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黑衣作下人打扮的男子,后山花公子。
宫紫商一把攘开他:“你拿什么敲打他们?手里的铁锤吗?你只是一个木匠,赶紧老老实实地去检查哪块屋顶漏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