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惊雷再度炸响,击倒了六位护法,将他们劈成了小黑。
六位护法像是王八吃西瓜,滚的滚,爬的爬,但还是敬业地继续围住暮苍。
暮苍火气上涌,这六人摆明了就是想拖住他,好让那一波又一波的邪魔去攻魔界。
一旦魔界被破,其中大量的资源补给归了邪魔,到时候天界会更加被动,临鸢也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他懒得再与六位邪魔护法纠缠,提剑便砍,六人却灵活变换位置,一时之间与暮苍打成了平手。
临鸢这边,除了两方互相戏弄之外,倒是维持了暂时的和平。
刚刚斗阵,两方都消耗不小,因此心照不宣地借由停战歇息。
邪魔教主与临鸢从天谈到地,从师父谈到徒弟,若是不说,准有人以为他们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出人意料的是,邪魔中的十位护法竟都是教主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只不过没有一个成器的,除了比较难杀之外没什么优点。
谈到司珏的时候,邪魔教主富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暮苍久去不返,令临鸢隐隐地担心起来,她总觉着,邪魔教主是想故意把她们两人分开,好各个击破。
“怎么,想你的情郎了?”
邪魔教主饶有趣味地看着临鸢,而后立马变了脸色,倏地站了起来。
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枚金印,临鸢一见此物,瞳孔骤缩。
这是……当年大师兄就是死于此印中的阵法,如今这东西竟然到了邪魔教主的手里!
魔主这个废物,连自家的至宝都看不住,居然被邪魔偷出来害人。
“后撤!全部后撤!”
临鸢深知此印的危害,随着天兵不断地往后撤退,她要减少天兵们被波及到的可能。
但是,显然为时已晚,邪魔教主将金印丢在了地上,随着金印落地的那一刻,黑雾腾空而起,将临鸢笼罩在其中。
地上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巨型图案,将邪魔教主与临鸢圈在其中,邪阵散发出了比魔气更加阴冷的气息,别说天兵,就连邪魔都不敢靠近自家的阵法。
临鸢暗道不好,此阵极为邪恶,可以无差别绞杀阵中一切能够喘气的东西,除非布阵者撤阵,否则一旦进了此阵,就别想出去了。
而且,此阵是通过燃烧整个邪魔族群的生命来维系,因此,临鸢面对的不是邪魔教主一人,而是在场所有的邪魔,极大地增添了破阵的难度。
但是,邪魔教主把他自己也圈进来是几个意思?是想给临鸢陪葬吗?
“你还真是狠心,那些邪魔都算是你的徒子徒孙,为了困住我,连他们的性命都不顾了。就算我死了,你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值吗?”
临鸢强装镇定地看着对面的邪魔教主,她现在暂时还想不到破阵的方法,只能暂且拖延一下时间。
邪魔教主却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阵外毫不知情的邪魔们,如同在看草芥:
“他们能被用来杀你。那是他们的荣幸!至于值不值,我生性就喜毁掉别人在意之物,只要能看见别人痛苦,就算搭上我这条命也算值!哈哈哈哈!”
临鸢算是看明白了,这邪魔教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喜欢无差别攻击别人,以别人的痛苦为乐。
“哈哈哈哈,我就是喜欢把你们拉下神坛,你越痛苦,我就越开心。你不是一尘不染的神吗,我偏要你倒在泥地里,满身脏污!这样,才不负为一桩盛景!”
邪魔教主越说越开心,竟不顾众人的眼光,当众跳起舞来,像极了一只乱飞的扑棱蛾子。
临鸢一言难尽地看着这场闹剧,虽然辣眼睛,但她希望邪魔教主能多跳一会儿,给她更多的时间思考应对之策。
即使实力强如大师兄,被困于此阵,也只有形神俱灭的份,更何况是她呢?
真的就没救了吗?
邪魔教主将金印重新攥在了手里,默念了几句咒,突然一团火球从天而降,将整个阵法都映得发红。
阵法内的温度陡然上升,临鸢感觉浑身炽热,仿佛要从内里燃起来一般,五脏六腑都要化掉。
邪魔教主却稳稳地盘腿坐下,明明汗如雨下,却稳如泰山。
他是故意将自己一起关进这阵法的,为的就是近距离地观察临鸢的表现。
临鸢催动法术,却发现任何术法都不能缓解这种炽热,就连星沉剑都变得极为烫手,几乎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