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鸢眼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使小首领一动也不敢动。
随着最后一个魔兵的倒下,临鸢的阵法渐渐消失,天空也逐渐清明起来。
万里无云,骄阳当空,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临鸢所处的山谷。
四处皆是魔兵与天兵的尸体、断臂残肢、折断了的兵刃,以及散发出阵阵恶臭的、死去的魔人傀儡。
临鸢最后一丝耐心也被耗尽,她直视着面前的魔兵首领,笑意不达眼底:
“时间到了哦,我一向没什么耐心,你们魔族应该都知道这件事才对。”
星沉剑先一步领会了临鸢的意思,挣开临鸢的手,围着魔兵首领一圈一圈地转着。
一道道凌厉的剑气从星沉剑中散发出来,魔兵首领的身上被划出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口子。
魔兵首领心中惊恐万分,他们关于临鸢的资料中,从来没提到过这把剑的存在。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把剑一直围着他转,不会是想将他凌迟处死吧?
或者说,这把剑会吃人,围着他转是在打量自己的食物?
魔兵首领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开口:
“别、别吃我!我都说、都说!”
“因为您老人家很久都没露面了,我们就大胆猜测您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里,他还偷眼观察了一下临鸢的表情,见临鸢没什么表现,这才战战兢兢地继续道:
“我们一直试探,一路打到淇水,您都没有出现,我们就飘了,想着今日打过淇水,攻入天界。”
“然、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话说回来,您之前去哪儿了?”
临鸢瞪了他一眼,眉头微蹙:
“现在是本尊问你,不是你问本尊。这就完了?你就知道这么点儿?废物!”
“废物”首领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临鸢抬手就把他给灭了。
经此一战,邪魔那边不敢再有动静,老实了不少。
他们只是隐约听到了消息,说是临鸢来了,在没有弄清楚具体情况之前,他们不会贸然前来送死了。
临鸢组织天兵打扫战场,就见司命与司珏互相扶持着来了。
两人的身上沾满了黑血,仔细一看,仿佛还沾了些许傀儡的粘液。
尤其是司命,那身白色的盔甲,已然脏污得看不出本色来了。
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恶臭飘了过来,临鸢果断与两人拉开距离:
“停!就站在那儿别动,我能听到你们说话。”
被临鸢嫌弃的二人组停在原地,捂着心口,一脸受伤的表情。
不用说临鸢就知道,刚刚的大战中,两人绝对砍杀了不少邪魔的傀儡,否则不至于沾上这么多粘液。
两人见临鸢没有反应,开始互相埋怨起来。
司珏:好端端的,你去砍那个恶心傀儡作甚?
司命:我看他离你不远,怕伤到你,谁知道那玩意儿就是个超大号的臭鸡蛋。
一提到大号臭鸡蛋,司珏的脑中又出现了刚刚的场景。
她正砍杀魔兵砍杀得起劲,就听司命在后面大喊一声:“珏儿小心!”
接着是“噗嗤”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爆开了。
司珏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上溅上了一坨坨温热的东西。
紧接着,一阵令人作呕的臭味传了过来,呛得司珏整个鼻子都辣辣的。
这种味道,令司珏终生难忘,就如同淤积了几十年的臭水沟,加上腐烂的气味,粘在身上,经久不散。
临鸢当年第一次接触邪魔傀儡时,也深受其害,足足臭了半个月。
因此,她和蔼地看着司命与司珏,哄劝道:
“为了天兵们的生活质量着想,我给你们单独安排住处哈,不要去祸害别人的鼻子了。”
司命&司珏内心os:嘤嘤嘤嘤没爱了。
如今邪魔的攻势暂且被压制住了,临鸢抽出了时间,用灵力幻化了一只信鸽,给魔主去了一封信。
尽管她知道,以她和魔主仇深似海的交情,魔主也未必会回。
但是,正所谓先礼后兵,她把该说的说清楚了,即使以后兵戎相见,也不会落人口舌。
魔界内。
一缕灵力破空而来,在漆黑的天幕之上,划出了一道耀眼的金光。
紧接着,一只长着啄木鸟的喙的信鸽钻入了魔主的大殿,“叮”的一声,牢牢地钉在柱子上。
由于力道过大,它的喙甚至弯成了弹簧的形状。
斜卧在榻上的妖冶男人冷哼一声,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伸手一抓,信鸽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毫无预兆的,“嘭”的一声响,信鸽在魔主的手里炸裂开来,给魔主换了个新发型。
魔主口中吐出一缕黑烟,气得咬牙切齿。
紧接着,一个一个的金字蹦了出来,组成了一段话。
魔主亲启:
管管你家熊孩子!区区一帮邪魔,竟敢跑到我天界撒野。你若是管不了,连你一起揍着!!!
此刻,魔主的白眼几乎都要翻到天上去了,甚至不需要署名,他都知道这封信出自临鸢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