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鸢轻嗤一声,道:“真是个疯子!我真担心,哪一天你把暮苍拉下水,淹死他。”
赵阁主并不在意,自顾自地倒了碗酒,一饮而尽,道:
“那也比你拉着他一心当圣人强。你们都太年轻,所谓底线,在权力面前一文不值,这就是现实。”
对于赵阁主所谓的“现实”,临鸢不想懂,也不愿懂。
她跟赵阁主,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什么共同语言。
她是天界神尊,关注的是四海苍生,身负维护天界稳定的重任。
赵阁主处于凡间的一隅,还在被人追杀之中,他首先想的是如何活下去,其次是如何好好地活着。
两人身份不同,所处的环境不同,考虑的问题不同,价值观自然也不同。
显而易见,这次的谈话依旧是不欢而散。
最终,临鸢只给赵阁主留下了一句话:
“好自为之,小心玩火自焚。”
赵阁主一脸不耐的表情,看样子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临鸢并不在意,路都是自己选的,人总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回去的路上,司命冷不丁地蹿了出来,神色焦急:
“神尊,魔界怕是要有大动作了,必须得加快这一世的进度了,您到时候可能会提前回到天界。”
临鸢轻叹一声,道:“随你安排吧,剧情别太离谱就行。”
魔界,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呢。
临鸢回到房间,司珏不住地在屋里转圈圈,唉声叹气。
一见到临鸢,司珏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急匆匆地迎上来,道:
“师父,刚刚两位师伯来信,魔界之中,邪魔一派势力壮大,就连魔主都无计可施,他们已经派兵进驻到了樨水沿岸,如此嚣张,就差直接对天界下战书了。”
“现任魔主真是个废物,若是他兄长在位,断不会叫邪魔如此嚣张。”临鸢小声吐槽了一句。
司珏不了解这段历史,弱弱地问了句:“那为什么不让他兄长来统治魔界?”
司命紧急制止住了司珏的好奇,悄悄地戳了她一下,低声解释道:
“因为他兄长是前任魔主,挑起了仙魔大战,被你家师父斩于阵中,形神俱灭。”
司珏的小嘴张得老大,没想到她家师父还有如此光辉的历史,她到底是跟了一个什么样的大佬啊。
一提到仙魔大战,临鸢的脑中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她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
“都去休息吧,让我想想。”
司珏一看临鸢兴致不高,老老实实地退下,去缠着司命给她讲临鸢的往事。
临鸢并未睡下,她拨亮了灯芯,拿出了那张困扰她许久的残阵图,低头研究着。
自仙魔大战后,临鸢一直在思考,如何使用阵法大面积地杀伤邪魔以及他们豢养的傀儡,却总有一处不通。
烛火摇曳,映在临鸢的脸上,给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黄色。
她一手托腮,眉头微蹙,不住地在纸上写写画画,却总是不满意,一张张画得满满当当的纸被揉成纸团,丢在桌上。
写画了一夜,临鸢一无所获,她轻叹一声,果然,研究阵法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
临鸢打开窗户,清晨的凉风吹了进来,驱散了她的疲惫。
“姐姐醒了吗?该吃早饭啦!”暮苍活力满满地在外面敲门。
“哦,来了!”临鸢打了个哈欠,应了一声,给暮苍打开了门。
暮苍一见临鸢,惊得险些跳起来:
“姐姐这是被人打了吗?眼睛乌黑就算了,左脸上还有这么明显的巴掌印。”
临鸢一头雾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昨晚好像一晚没睡,应该也不存在梦游跟人打架的情况。
那么,为什么会被暮苍误会成被人打了呢?
暮苍看着在原地呆呆愣愣的临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她推到了铜镜旁,让她照照看。
临鸢仔细一瞧,可不,左脸上清晰地印了四个指头印子,乍一看像是被人扇了耳光。
临鸢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她嘿嘿笑了两声,道:
“呃,如果我说,这是我单手托腮时压的,你信吗?”
暮苍:……虽然很离谱,但是貌似很有道理。
这种情况,暮苍也不敢随意去碰,生怕再留下什么痕迹,只好笑着调侃道:
“啊~姐姐的皮肤也太娇嫩了吧,不像我,就是个糙汉子。太羡慕姐姐了,姐姐怎么保养的呀?”
临鸢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就是说不上来。
“行了行了,快去吃饭吧。”临鸢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在去前厅的路上,临鸢遇上了一个两个侍卫,侍卫们只是瞥了她一眼,就匆匆地走了。
于是,一个早饭的功夫,有关临鸢和暮苍的传言传遍了世子府。
侍卫一:“哎呀不得了了,临鸢姑娘叫人欺负了,脸上好大的巴掌印子。”
侍卫二:“跟你们说哦,临鸢姑娘被咱们世子打了,脸都红了,太可怜了。”
侍卫三:“可不得了,咱们世子喝醉了耍酒疯,把临鸢姑娘打了,脸都肿得认不出来了。”
侍卫四:……
在这种传播方式下,只一顿饭的功夫,全府的侍卫都知道了,暮苍是个撒酒疯打女人的没品的东西。
侍卫们浩浩荡荡,来给临鸢讨说法,强烈谴责暮苍的行为。
暮苍内心os:???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成了个家暴狂了?
传言的力量,不可低估。
尤其是离谱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