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苍的手覆上了临鸢的唇,轻声安慰道:“别乱想,什么死啊活啊的,不吉利,呸呸呸。”
两人都愣了一下,暮苍像是触电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手指上还残留着临鸢嘴唇的余温。
暮苍盯着自己的手指,神色不明。
晚饭后,临鸢本想散了头发,可当她的眼神落到那只被暮苍包成粽子的右手上时,她陷入了沉思,一只手,好像不太方便。
暮苍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笑嘻嘻的道:“阿鸢想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临鸢有理由怀疑,暮苍是故意把她的手包成这样的,因为这样暮苍就更有理由跟临鸢腻歪在一起了。
临鸢笑道:“暮苍,帮我把头发散开。束了一天的发,头皮紧绷着,怪难受的。”
暮苍却像一个坐地起价的奸商,他奸笑了两声,道:“阿鸢刚刚叫我什么?”
临鸢失笑,道:“好好好,阿苍,帮我把头发散开。”
暮苍这才不紧不慢地过来,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道:“这才对嘛。”
临鸢有些无奈,是不是男人有了心悦的女子后,都会变得这么幼稚啊?
暮苍解开临鸢的发带,如瀑般的黑色长发披散开来,还散发着淡淡的鸢尾花香。
临鸢感觉被挣得发紧的头皮一下松了下来,暮苍的手覆在临鸢的太阳穴处,轻轻地揉着,边揉边轻声问道:“感觉好点儿了吗?”
临鸢点点头,舒服地眯起眼睛。
暮苍问道:“阿鸢很喜欢紫色鸢尾?”
暮苍早就注意到了,临鸢平日里常穿的衣服偏向于蓝紫色,而且临鸢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鸢尾花香。
临鸢点点头,没想到暮苍观察得还挺仔细。
“那……”暮苍想起了当日简书寒给临鸢送鸢尾花却被嘲讽的场景,阿鸢既然喜欢鸢尾,为何会对简书寒恶语相向呢?
临鸢早就看出了暮苍的心思,她笑道:“因为我只喜欢自由自在生长的鸢尾花。”
暮苍心中了然,将临鸢的话默默地记了下来。
临鸢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镜子里的人儿虽然还是如往常一般明艳动人,但临鸢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满意。
临鸢的眼神落在了头发上,今日在骁骑营待了一天,又是打斗又是训练的,出了不少汗,头发上也沾了不少灰尘。
要不洗洗头发?但当临鸢看到自己的左手,放弃了这个想法。
“想洗头了?我帮你吧。”暮苍像是临鸢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准确地读出了临鸢的内心想法。
临鸢晃了晃她的左手,道:“我自己来吧,我手没事了。”临鸢是一点儿也不想继续当个“废人”了。
暮苍赶紧阻止,语气中有一丝慌乱,道:“不行不行,还是我来吧,否则……”
暮苍还没说完,临鸢就替他接了下半句话:“否则,你要是再不帮我洗头发的话,我的手就好了,你就没机会了。”
暮苍被临鸢看穿了小心思,耳尖微红,看向临鸢的眼神就像是小孩子偷吃糖被大人发现的样子。
临鸢心中暗道,不错,有进步,暮苍被调侃了以后,既没有脸色爆红,也没有语无伦次,脸皮果然厚了不少。
临鸢合计了一番,洗头也好,正好明儿天气晴好,洗了头,打扮得美美的同暮苍外出游玩。
暮苍兑好温水,替临鸢把头发梳顺,然后打湿,轻柔地搓洗起来。
暮苍替临鸢洗好了头发,取了块干净的帕子帮她擦干。
临鸢头发半干,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发梢处挂着一个个晶莹的水珠。
此时的临鸢只着一件白色里衣,两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气氛又如此的暧昧,难免令人想入非非。
一时之间,暮苍竟看临鸢看得有些呆了。暮苍深吸一口气,摒弃心中杂乱的想法,快步走了出去。
他真的害怕,如果他继续留在这里,会做出一些失礼的事情。
第二日,临鸢起了个大早,早早来到骁骑营训练士兵。
士兵们在校军场一丝不苟地练着,挥汗如雨。
临鸢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故意摆出一副贱贱的表情,道:
“大家慢慢练哈,我先走了,今儿风和日丽,最适合跟我家相公出去玩了。再见!”
石天带头起哄道:“统领你可真不地道,兄弟们在这里苦苦训练,你却自己跑出去玩儿,你就不怕陛下扣你的俸禄?”
临鸢一脸无所谓道:“没关系啊,他想扣就扣呗,等我大婚的时候,问他多要些礼金就是了。反正我稳赚不赔,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吃亏的人吗?”
石天无言以对。
临鸢在士兵们眼前晃来晃去,惹惹这个,逗逗那个,弄得众人“怨声载道”,想一哄而上群殴临鸢。
奈何打又打不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临鸢在他们眼前蹦跶。
临鸢逗弄完了士兵,一蹦一跳地走了,不出去游玩一番,如何对得起这么好的天气呢?
更何况,还是当值期间溜出去玩,既有俸禄拿,又能开开心心地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