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回答道:“神尊有所不知,这大公主司珏,乃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皇帝爱屋及乌,对其十分疼爱。司珏对政事常有独到的见解,常在前朝之事上给皇帝建议。”
又是先皇后,临鸢总觉得,这一世发生的每件事情都与这个先皇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见临鸢好奇,司命主动查阅起命簿来。
司命:我一点儿也不好奇,主要是为了满足临鸢神尊的好奇心。
原来这先皇后也是一个颇有才情的女子,恬静淡然,喜穿白衣,未出阁前是许多世家公子的梦中情人。
与当时只是普通皇子的司继业成亲后,不仅尽心尽力打理好后宅,还给争夺太子之位的司继业许多建议,助他夺嫡成功。
司继业当年年轻气盛,瞧不上这个妻子,认为她不够妩媚动人,常常冷落她。
先皇后替司继业生下大公主司珏后,因为产后体虚,不久便撒手人寰。
先皇后去世后,皇帝司继业仿佛一下子想起了她的好,不仅加倍疼爱大公主,还将许多与先皇后相似的女子纳入后宫。
后宫也掀起了一股模仿先皇后的风潮。
可怜先皇后生前不得丈夫的喜爱,死后却成了其他女人上位的工具。
临鸢和司命有些失望,本以为会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结果却是一个女子凄惨的一生。
他人的人生,临鸢不想点评。
自己还没活明白呢,管别人做什么?
皇宫内的生活漫长且无聊,临鸢只得用法术自己推着自己荡秋千。
司命在一旁拨弄着一株小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临鸢晃了晃秋千,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司命立马站得笔直,像是走神被夫子抓到的小学童。
临鸢瞥了眼司命手上的草,都快被薅秃了。
司命反复斟酌要说的话,最终硬着头皮开口:“神尊,我觉得您一点儿也不像传言的那样。”
临鸢来了兴致,好奇自己在别人眼里的模样。
司命也豁出去了:“小神听过神尊您的许多传言,他、他们说,您在当年的那场大战中就是一尊杀神,能一人单挑数万魔兵。由、由此可得,您的真身是、是一只母老虎。”
临鸢听完后险些从秋千上摔下来,她是母老虎?这是个什么逻辑?就因为自己能打,连种族都叫人给换了。
她的真身明明是一株鸢尾好不好。
临鸢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她以真实经历告诉大家,传言不可信。
临鸢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让司命开口。
临鸢开口道:“司命,我这日日在皇宫待着,连暮苍的面都见不着,怎么给他造劫呀?”
司命有些诧异,临鸢神尊居然没发火,他都做好逃跑的准备了。
司命转回身来:“神尊请稍安勿躁,这段时间是用来给您与暮苍神尊增进感情的,等他爱您爱得死去活来的,更方便给他造劫不是?”
次日五更,临鸢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上朝。
临鸢心中叫苦,凡间官员为何卯时就要上朝啊?还是天界舒服,帝君通常都在中午议事,议事结束后还管饭。
临鸢手忙脚乱地穿好复杂的朝服,又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临鸢依稀记得,上次起这么早还是跟师尊学艺之时,日日不到五更天就爬起来修炼。
临鸢一路小跑,终于赶在卯时前到了金銮殿外。
司珏在远处望着临鸢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羡慕:“何时我也能与国师一样,以女子之身位列朝堂之上?”
不出临鸢所料,除了皇帝,她是最后一个到的。
举目四望,暮苍正现在不远处冲临鸢招手,临鸢点头回应。这暮苍,穿上朝服,还挺人模狗样,啊呸,有模有样的。
有位老臣对临鸢十分不满,嘲讽道:“你一个女人,能够上朝已是天大的恩赐,第一次上朝就来得这么晚,真是好大的架子。”
临鸢早早地起来,本就一肚子火没处发泄,这人还偏往她的枪口上撞,当即开口回怼道:
“这位大人,本官好像从未得罪过你。你看我不顺眼,那你辞官去啊,又不是我让你在这里待着的,你走不就行了。”
那位老臣气得浑身直哆嗦,拿起手中的象牙笏便要朝临鸢砸去。
他自认为是先帝托孤的老臣,即使此举有碍斯文,陛下也不会怪罪他。
暮苍立马严严实实的挡在临鸢面前,一把接住了那位老臣的象牙笏。
暮苍将象牙笏朝老臣怀里一丢,警告道:“刘大人好大的官威,竟在朝堂之上企图殴打同僚,不知陛下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刘大人正要发作,就听皇帝身边的公公喊道:“陛下驾到!”
文武百官赶紧分列两旁,跪地参拜,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临鸢一人,手抱象牙笏,笔直地站着。
反正皇帝给了她见君不跪的特权,可不能浪费了。
刘大人跪在一旁,见临鸢站着,内心更加忌恨。
近日来并未发生什么大事,官员们只是按惯例向皇帝汇报,不多时就下朝了。
刘大人特意跟在临鸢身后,不怀好意地说道:“想不到陛下竟给了你如此大的特权,真不知你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临鸢还未反击,暮苍先一步抓住刘大人的领子,道:“刘大人请慎言。”
刘大人仗着这是天子脚下,暮苍二人必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因此格外大胆。
只听刘大人发生说道:“陛下只见了你一面便封你作国师,谁知道你是使了什么手段迷住了皇上!”
话音刚落,文武百官都朝这边看了过来,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临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