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道声音，在场的人皆头皮发麻。
陛下和镇北王妃居然在后堂听审？
下一瞬，建明帝和夏九黎，一前一后地从后堂走出。
“朕没想到，荣国公夫人还是个会用蛊毒的高手？！”
建明帝嘴角挂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拊掌冷声继续道：“你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陛下。”
杨氏这才匆匆回过神来。
然而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如今她还想狡辩，怕是难了。
于是杨氏直接断臂求生。
“此事均是臣妾一人所为，荣国公和清瑶都不知情，还请陛下对他们法外开恩，处置我一人就够了。”
“你说荣国公不知情，朕勉强能信，但夏清瑶不知情？”
建明帝的眸子逐渐冷下来，“你是觉得朕的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没听见她刚才不打自招的话？”
“清瑶是关心则乱，所以才信口胡言，还请陛下对她网开一面。”
“朕做事，还需要你来教？”
建明帝怒火猛地上头。
平日里夏九黎偶尔做他的主也就算了，他是看在她有前任国师之姿的份上，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荣国公夫人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对他指手画脚？
“来人，将荣国公夫人拖下去，斩首示众！”
“陛……”
夏常刚要开口为她求情，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
“此事是我罪有应得，我认罪！”
她简单地交代了一下遗言，“老爷，清瑶就拜托你了。”
说完后，她就被羽林军拖走了。
夏常满眼伤悲却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
而夏清瑶此时还没缓过神来。
安王殿下没了？现在她娘也没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脑子好像要不够用了！
处置了杨氏，接下来就到夏常了。
“夏常治家不严，传朕旨意，夺去他荣国公的爵位，贬为庶民。此外，夏清瑶和老四再无婚约。”
前一句话，夏清瑶没反应。
当她听到后面一句话，她反应激烈。
“为什么？不！这不行！陛下，我是未来的安王妃，您不能接触我和安王殿下的婚约，您不能这样做！”
建明帝冷笑一声，“敢左右朕的意思，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夏清瑶完全不惧怕他的威胁。
她已经豁出去了，彻底疯魔了。
“我是未来的安王妃，我是未来的安王妃！我的身份，谁也夺不走，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行——”
说罢她双眼猩红地朝建明帝冲过来。
“放肆！”
建明帝龙颜大怒，“来……”
“陛下无须大动干戈，我来！”
只见夏九黎气定神闲地抬手，给了夏清瑶的后颈一记手刀。
夏清瑶晕了过去。
她伸手接住，看向夏常，“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带走？”
夏常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他呆呆地点头，“哦，好。”
从夏九黎手中接过夏清瑶之后，他再次陷入两眼发昏的状态。
建明帝眼看心烦，赶苍蝇似的挥手。
“给朕滚下去！”
“是是是是。”
夏常惊惧不已，连忙带着夏清瑶离开，屁都不敢放一个。
事情到这，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父皇……”
康宁缩着个脑袋，跟个乌龟似的。
她不敢抬头直视建明帝的脸色，甚至已经猜到接下来她的父皇要开始怎么骂她个狗血淋头了。
“康宁啊！你这会儿倒是学聪明了，朕很欣慰。”
嗯？
听到这话，康宁一脸蒙圈。
这事情的发展，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父皇没骂她，反而还……夸她了？
她是不是在做梦啊？
建明帝见她依然埋着个头，嫌弃地冷哼一声，“刚夸你聪明，也不吱声，笨死了！”
许是情绪激动的次数，积累了多次，这一次就爆发了。
他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父皇！”
康宁立刻抬头，奔到建明帝跟前扶住他。
“您没事吧？儿臣要是送您回宫吧。您万一要是在外面出事，我可就没办法和四皇兄交代了。”
说到这，她扭过头瞪着夏九黎。
“丑女你怎么回事？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嘛？你不知道父皇身体不好啊，还敢把父皇从宫里带出来？！”
“是陛下要检验我的能力，所以自己跑出宫来听审了。”
“那你不知道劝父皇回去吗？”
“劝过了，他不听！”夏九黎眼睛眨了眨，样子十分真诚。
康宁刚要开口反驳，建明帝打断她。
“蠢货！朕都要咳死了，你还有心情和国师吵嘴？还不快扶朕回宫？”
一声呵斥，康宁脑子如同断了弦。
“儿臣这就扶您回宫，请太医给您看看。”
康宁搀扶着他上马车，大理寺后堂外，守在轿子旁的王顺见状，赶紧上去替下她。
“康宁公主，老奴来吧。”
“好。你可把父皇扶好了。”
她随建明帝回宫，亲眼看着太医来把脉，确认建明帝没事才放心地回去。
半夜，她猛地惊醒坐了起来。
“不是！父皇今天喊丑女什么？国师？丑女要做国师了？她不当镇北王妃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吃了一口大瓜的康宁，睡不着了。
她立刻起身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