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计呗!”康宁白了她一眼,“为了能谋害四皇兄嫁祸给丑女,你对自己下点狠手,有什么稀奇的?”
“公主殿下说这话,有证据吗?”
康宁冷哼了一声,“要什么证据?真相是不是这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你骗骗我们得了,可别把自己骗了!”
说到这,她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你也是有作案动机的。四皇兄把婚期延迟了,夏清瑶都快急疯了吧?本公主可是好几次亲眼看见她跑去四皇兄府上闹事,被赶了出来呢!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眼看成亲遥遥无期,你们母子俩可恨不得除掉丑女吧?”
“没有的事!公主殿下莫要胡说!”
杨氏冷着脸,眼神死死地瞪着她,“你言语之间这般维护镇北王妃,怕不是镇北王死了,镇北王妃着急找一棵大树依靠,知道清瑶和安王爷有婚约,她想横插一脚,所以把你当成刀使,谋害荣国府吧?”
“你是不是没听本公主说话啊刚才?”
康宁白眼都翻累了,“丑女她会玄门术法,要你们一家死,还需要借刀杀人?”
“或许她连你也想杀呢?”
杨氏即使提醒康宁的处境,也是在挑唆康宁和夏九黎之间的合作关系。
因为她认为,康宁之所以会反咬她一口,一定是和夏九黎达成了什么交易。所以她只要挑唆离间她们,重新将康宁拉入她的阵营,一切就好办了。
岂料,康宁脑子清醒得很。
“荣国公夫人,本公主希望你清楚两件事。第一,本公主和她无冤无仇,她杀了本公主做什么?第二,赶紧说实话,争取宽大处理,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该为荣国府,为夏清瑶想想吧?
你这么做,不仅是害死了整个荣国府,还害了夏清瑶。如今只是延迟婚约,等真相水落石出,怕不只是退婚这么简单的事了,而是——满门抄斩!”
这个道理,杨氏比她清楚。
但杨氏早已经做好决定了,此事不成功便成仁!
她彻底豁出去了!
“我没做过的事,我怕什么呢?倒是本公主殿下,你还是赶紧说实话吧。如若不然,等真相水落石出了,你这个公主不仅做不成了,怕是还要掉脑袋!
你替夏九黎办事,死的人只会是你,你也说了,她会玄门术法,到时候东窗事发,她来个金蝉脱壳,顺利脱身,而你……啧啧啧!”
康宁冷笑一声,“嘴这么硬,一会儿你可别掉小珍珠!”
在她们又吵嘴的工夫,杨大人派人把康宁交上去的“罪证”拿去太医院给太医验证。
得到的反馈却是羊皮和小木盒子都没毒。
杨大人一听,心中暗暗发笑。
荣国公夫人这一招还真是妙啊!
如今案件仅有的罪证,却是没用的东西,而荣国公夫人和康宁公主又各执一词,让这案件看上去颇为复杂。
这么审下去,可不行啊!
安王可交代了,明日之前必须结案!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只能这样办了。
“啪!”
杨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
堂下还在争吵的俩人,瞬间安静下来。
“你们各执一词,本官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信谁。那只能请嫌疑人前来,和你们对质了。来人啊——”杨大人扬声喊了一声,“去请镇北王妃。”
“是!”
等了一会儿,镇北王妃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一个噩耗。
“大人,大事不好了,安王……没了!”
“什么?”
杨大人霍然而起,“你再说一遍!”
“安王……没了!太医说,是过敏致死!”
听到这个消息,康宁和杨氏以及夏常均瞪大了眼睛。
四皇兄死了?怎么可能呢?
安王爷死了?怎么可能呢?她下的蛊,只会是让安王爷痒上几天,然后生发出一种要不行的幻觉,但绝不会致人身亡的!
他们都在不解,在疑惑。
这时,他们听杨大人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王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镇北王妃说在安王身体里发现一只蛊虫,她刚要动手为安王解蛊,安王突然就浑身抽搐,眨眼间人就……没了!”
“本公主杀了你,本公主要杀了你!”
康宁突然失控,发疯一般掐着杨氏的脖子。
“是你害死了的四皇兄!本公主要替四皇兄报仇!”
“你给我松手!松手!”
杨氏也激动起来,“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娘!”
正当场面就要失控的时候,夏清瑶来了。
“你为什么要杀了安王殿下?”
杨氏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夏清瑶,“你怎么来了?”
“回答我的话——”夏清瑶怒吼,“你为什么要杀了安王殿下?为什么?这就是你说的会帮我得到安王殿下?这就是你说的会帮我吗?你是要我和安王殿下到阴曹地府做一对鬼夫妻吗?”
“不!清瑶!你听娘说,这事和娘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亲耳听到你和康宁密谋,我以为你会有分寸,没想到你竟然害死了安王殿下!你居然害死了他!我恨你!我恨你!”
“不——”
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对自己产生的误会,杨氏慌乱如麻。
口不择言,直接把真相说出口。
“我给他下的蛊,根本就不是要命的蛊!最多就是让他痒上几日,没精神没胃口罢了,怎么会死人呢?这分明是夏九黎搞的鬼,她要离间我们母女之间的感情!”
“啪——”
杨氏话刚说完,公堂后面就传出一阵掌声。
“陛下,您都听见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