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在命令我？”
“朕可没时间同你商量！”
建明帝抬出了他的帝王威严，夏九黎无奈耸了耸肩。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算算吧，算得准不准，我可不保证！”
“算！”
夏九黎当即掐指算了起来，“镇北王府，安王府，荣国府，城门口，以及大理寺大牢，这几处地方重点派人搜查，另外再派人全城搜捕。”
建明帝大怒：“你在耍朕？照你这般说，与全城搜捕何异？”
“陛下息怒啊，你要知道国师会玄术，自然也能算到我会算到他在何处，所以，在全程搜捕的过程中，重点关注我刚才说的这几个地方，抓到人的几率更大！”
“哼！要是抓不到人，朕拿你是问！”
说罢，他命令王顺带人，按她说的做！
忙活了大半天，王顺一无所获。
他回来禀报的时候，建明帝脸色那叫一个差，瞪着夏九黎的双眼充满了怒火。
不等他开口，夏九黎率先说话。
“陛下，人都往衡州去了。”
“你刚才和朕说，人在郢都，现在又说去了衡州，你这分明是在戏耍朕。”
夏九黎无奈地耸耸肩，“信不信由你！”
“哼！”
建明帝冷哼一声，“你要朕相信你？你告诉朕，张墨为什么要带着老九去衡州？”
“这个嘛……”夏九黎故作停顿了一下。
“快说！”
“好！衡州刺史常孝在就在大理寺牢里待着，陛下要想知道真相，不如派人去把他叫过来，一问便知！”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非要让朕叫这叫那的，你就不能自己说？”
“我说了，你也不信啊！”夏九黎摊手，“身处高位，疑心最重！没错，我说的就是陛下你！”
这话她说得这么直白，实在是让在场的人惊讶。
“逆女！”
夏常冷着脸呵斥她，“你敢对陛下大不敬？”
为了不让她牵连荣国府，他拱手对建明帝说：“臣教女无方，好请陛下将她就地处决！”
夏九黎笑了，她是真的在发笑。
“荣国公，没想到你还有说玩笑话的天分啊？这陛下心胸宽广，都没跟我计较，你倒是先替陛下做主，把陛下当成一个任意打杀臣子，不听忠言的昏君了？”
“我！”夏常瞪大双眼。
他怎么就背上了一个妄自揣测圣意的罪名了？
杨氏赶紧替他打圆场，“陛下，荣国公绝无此意……”
“哎呀行了行了。”
夏九黎不想听他们拉扯一些有的没的废话，“陛下，正事要紧！”
建明帝瞪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
“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三番五次做朕的主。”
“陛下，我这可不是胆子大，那是因为你是明君，听得进去逆耳的忠言，我才敢大胆进言，为你，为这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马屁话，拍得建明帝格外舒服。
“罢了罢了，朕暂时不和你计较。”他嘴角微微上扬，“来人，去大理寺，把常孝在给朕押过来！”
很快，常孝在就被带到建明帝跟前。
“罪臣常孝在，叩见陛下。”
常孝在双膝跪地，行跪拜礼。
建明帝没有让他起来，而是直接问话。
“常孝在，朕问你……”
话到这，他卡住了，轻咳了一声，“镇北王妃，你来替朕问话。”
“没问题。”
夏九黎一口答应。
她目光落在常孝在身上，“那十三个村子的事，说！”
这严厉的语气，吓得常孝在打了一哆嗦。
“是是是。回陛下，罪臣治理的衡州，曾有十三个村子的人感染鼠疫，罪臣怕死，更怕麻烦，所以派人，将他们全都杀了。”
“十三个村子的人，你全杀了？”
建明帝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殿内的气氛唰地一下子变得可怕，在场的人皆内心恐慌。
常孝在尤甚。
“罪臣罪该万死！罪臣只是奉命行事。”
他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令？”
“回陛下，是……镇北王。”
他从衡州到郢都的路上，听说了不少事，猜想镇北王和夏九黎之间必有一战。而如今夏九黎站在此处，却不见镇北王的身影，足以说明，镇北王败了。
反正镇北王败在夏九黎手上，那他好心帮镇北王添点料，不过分吧？
“朕问你，你说的可是实话？”
“回陛下，罪臣所言……呃！”
常孝在双目倏地放大，全身不停地抽搐，四肢以诡异的姿势弯曲扭在一起，噶了！
触目惊心！
“夏九黎，他这是怎么了？”
夏九黎淡淡开口，“陛下不必惊慌，他是被他发的誓反噬了而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曾在十三个村子的冤魂跟前发誓，若今后敢说出一句假话，九族劫灭，不得好死！”
建明帝明白了，“所以十三个村子的事，不是老九的主意！”
但他又有一个问题没想明白。
“发誓，真的会应誓？”
“当然啦，他身上可跟了十三个村子的冤魂，全都盯着他的一言一行呢！”
听到这话，建明帝霍然而起。
而同时，在场的人也跳得离常孝在远远的。
“十三个村子的冤魂，全在他身上？”建明帝问道。
夏九黎点头，安抚他道：“陛下放心，冤有头，债有主。你又是真龙天子，身上有龙气保护，祂们奈何不了你！”
闻言，建明帝这才稍稍感到放心。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夏九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