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
“属下在!”
“随本王进宫!”
“是!”
萧无尘强忍身下剧痛进宫。
不错,他要找的人正是国师张墨。
既然上一任国师有法子帮母妃孕育并生下他,那区区子孙根,这任国师应当有解决之法。
萧无尘带着百鬼往司天监走去。
然而,迎接他的是两扇紧闭的大门。
见此,萧无尘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国师又闭关了?
他刚收回思绪,一道年轻稚嫩的嗓音自他身后传来。
“贫道见过镇北王。”
萧无尘循声回首,认得眼前之人是国师座下弟子,张淮。
他正要开口,张淮仿佛早已看穿他的心思一般,提前开口道:“国师已闭关,镇北王请回吧。”
“国师何时出关?”
“贫道不知。”
“如此,等国师出关了,还请道长知会本王一声。”
“贫道记下了。贫道恭送镇北王。”
萧无尘冷着脸,大步离去。
即便牵扯到伤口,他也面不改色。
因为此时,他心中怒火烧得极为旺盛,区区肉身之痛,算得了什么?!
张淮看着萧无尘和百鬼远去,确认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目光中,他这才绕到后门。
“师父神机妙算,镇北王果然来了!”
张墨神秘一笑,“人走了?”
“弟子按照师父您说的做,镇北王一听说师父您在闭关,留了一句话就走了。”
张墨微微颔首,“嗯,做的好!”
时机未到,他还不能出手,唯有用闭关这个说辞,才能拖延时间。
“师父,说来奇怪,弟子观镇北王走路姿势颇为怪异。”
“子孙根都被人切了,那疼痛可想而知,走路怪异不足为奇。”
“什么?”张淮讶异不已,“莫不是因为这事,镇北王才来找师父?”
“不错。”
“弟子还以为他是为了安王向二小姐下聘一事来的,没想到却是为了他的子孙根,话说师父,谁这么大胆子,敢阉了镇北王?不会是咱们的二小姐做的吧?”
张墨摇头,“不是,是夏九黎!”
虽然这个结论不是他算出来的,是他猜出来的,但他却坚信他的猜想是对的。
因为卦象只显示镇北王有求而来,他进一步测算,这求缘何而来,却怎么算都算不出来。
唯一的解释,只有是和夏九黎有关。
“是她?!”
张淮张大嘴巴,“她做事竟然如此狠毒果决?!”
“是啊。”
张墨的神色变得严肃。
所以他才想着除掉夏九黎,不然她真的会妨碍他的大计!
夜,寂静无声,月光像是蒙着面纱一般,织出朦胧的光辉。
萧无尘和百鬼回到镇北王府,而后去书房议事。
“常孝在还有几日才到郢都?”
百鬼回道:“按路程来算,应当三日后就能到郢都。”
“太慢了,要他加快速度!本王要他两日内必须到郢都!”
“是!属下这就去用飞鸽,给他传信。”
百鬼说罢,就要退下。
“等等。”
萧无尘叫住他,“林家的事,你一会儿去倚风阁,必须给本王办妥当。”
百鬼愣了一下,“……是。”
他能办妥当吗?
王爷去了两次,子孙根都搭进去了!
他手段和头脑比不得王爷,下场岂不是更惨?
百鬼虽然心中对此感到担忧和恐惧,但萧无尘的话都交代下来了,他作为下属不能不办。
飞鸽传书给常孝在后,他转头往倚风阁走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飞出去的鸽子,还没飞出郢都,就被轻风打下来了。
轻风将鸽子带回了安王府。
“王爷,您看。”
鸽子腿上绑着的信件被他解下,呈给萧无然。
萧无然接过细看,发出一声轻笑。
“九弟还真是着急啊!”
“王爷,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
轻风愣了一下,惊讶地问道:“什么都不做?这岂不是……”
“哎!”萧无然抬手打断他,“这是黎儿的主意,本王相信她要本王‘束手就擒’,一定有她的道理。”
说罢,他将信件交还轻风。
“把鸽子放走。”
“是。”
轻风按他的吩咐,将信件重新绑上鸽子的腿,一个托举往上的动作,鸽子飞走了。
此时,倚风阁。
百鬼惴惴不安地行至夏九黎跟前。
“……王妃。”
“何事?”
夏九黎放下书,看着他。
“这是您铺子的地契。”百鬼双手奉上,“当初是王爷行事有差池,让王妃您不愉快了,如今王爷痛定思痛,决定物归原主,还请王妃不计前嫌,将此事翻篇。”
夏九黎浅声发笑,“我竟不知道,你说话能做到又好听又难听。”
百鬼尴尬一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夏九黎也不为难他,主动开口:“还是我三,林家七?”
“这的确是王爷的意思,虽然听着极为不厚道,但属下恳请王妃您想一想,若是您帮了林家,他们日后必有回报。所以您也只是暂时吃亏罢了。吃亏是福嘛!”
“既然如此,那你多吃点。”
夏九黎笑脸未改,但百鬼总觉得这空气阴森森的。
他暗暗打了一个寒颤,马上道歉。
“王妃,是属下失言,还请您莫怪。”
“慢走,不送。”
见她不想多说,直接对他下了逐客令,百鬼心中发慌。
“王妃,您听属下说,林家如今欠了不少钱,王爷也没那个本事替他们填补亏空,但您有啊。您的铺子生意做得红火,可以帮林家一把,让林家上下几百口人免于饥饿。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王妃您是菩萨心肠。福贵与您非亲非故,您都出手相助了,林家和王爷沾亲带故,您又是镇北王妃,没道理袖手旁观。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百鬼。”
夏九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你话说得这么漂亮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