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清瑶擦了擦泪水，软声说，“是芍药得知安王殿下和妹妹在盛天酒楼相约，回来和我提了一嘴。见我伤心落泪，她就安慰我不要伤心，她有办法让我开心，还让我拭目以待。
若我知道她竟是用这种办法让我开心，说什么我都要阻止她。可想来，却也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当着她的面伤心，她就不会生出错误的念头，做出错事，说到底，错的还是我。”
“嗯，对。既然这样，那芍药和你一起死吧。”夏九黎开口道。
萧无然点头附和，“镇北王妃所言极是。”
此话一出，夏清瑶傻眼了。
夏常和杨氏也跟着傻眼了。
这……这事情的发展，怎么和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不、不是。”夏常瞪着眼，“安王殿下，这事是芍药才是罪魁祸首，和小女无关啊。”
“是她自己说的，错误在她，本王成全她这份心罢了。荣国公觉得本王做得不对？”
夏常哪敢直言说他做得不对，只能拐着弯说。
“安王殿下，这冤有头债有主，律法也是如此规定。清瑶不懂事，说错话了，还请您海涵。”
他说完后，杨氏紧跟着赔笑附和，“是啊，清瑶不懂事，胡乱说话的，您不要往心里去！”
说罢，她赶紧给夏清瑶递了一个眼色。
笨蛋！
还不快和安王殿下道歉？
夏清瑶触及杨氏的目光，赶紧道：“清瑶念及主仆情谊，这才说了让安王殿下误会的话，清瑶心中有悔，还请安王殿下原谅。”
“安王殿下，小女已经道歉了，您就不要再怪她了。至于这芍药，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您的时间宝贵，可别浪费了。”
夏常怕事情走偏，等夏清瑶一说完，就催促萧无然下决定。
萧无然收起折扇，握在手中轻轻点着胸膛。
他看向芍药，“本王问你，这一切可是你一人所为？”
此时，夏常和杨氏，以及夏清瑶齐齐看向她。
芍药感觉到来自他们目光中所藏的压迫感。
她突然想起以前跟在小姐身边伺候的素梅和素雪，还有山雁，短短月余时间，三人全部丧命，再联想起今日她的处境，她恍然大悟。
同时，她也清楚，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她要是反抗，荣国府会怎么报复她的家人，她不敢想象。
思及此，芍药缓缓开口。
“全是奴婢一人所为，和小姐没有干系！”
见她认罪，萧无然唤来轻风，将她押走。
见此，杨氏心中一紧。
安王把芍药带走，万一用了什么手段让芍药反水，岂不是更麻烦？
“安王殿下。”
于是，杨氏开口阻拦他，“您带走她，可是要交给大理寺处置？”
“本王自有定夺。”
她干笑道：“臣妇以为，芍药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婢，就地正法足矣，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萧无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头看向夏九黎。
“镇北王妃，你是苦主，本王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觉得……”
夏九黎刚开口，就被杨氏打断了。
“九黎啊，虽然你嫁给了镇北王，但荣国府还是你的家，你是个好孩子，母亲相信，这事儿你该清楚如何取舍才是最好。”
这威胁加道德绑架，实在是太明显了。
可夏九黎不吃这一套。
“我觉得安王殿下做得就不错。”
杨氏一时语塞，正要反驳，却被夏九黎一句话打得毫无还嘴之力。
只听夏九黎漫不经心道：“你不让安王殿下把芍药带走，是做贼心虚吗？”
“当然不是。”杨氏咬牙一笑。
夏九黎唇角缓缓上扬，“那再好不过了。安王爷……”
她给了萧无然一个眼神。
萧无然会意，给清风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把芍药带走。
夏清瑶和杨氏以及夏常三人见状，心中急得好似有万只蚂蚁啃咬。
他们暗中纷纷给芍药使眼色。
这点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萧无然和夏九黎的“法眼”。
这想让芍药想之前那三个奴婢一样撞柱自尽？还是换种新死法，咬舌自尽？
“轻风，卸掉她的下巴，还有四肢！”萧无然吩咐道。
“是。”
只听一声又一声骨头“咔咔”的清脆声，还有芍药的喊叫声，夏常和杨氏，以及夏清瑶的心忐忑难安。
之后，轻风把芍药带了下去。
原以为事情到这儿已经算是结束了。
不曾想，康宁的一句话又让事情回到了原点。
她说：“芍药犯罪，夏清瑶作为她的主子，有失察之过，也得受罚。要本公主说，就得罚她一百棍或者一百鞭，让她长点记性，管好自己的下人！”
“你所言极是。”萧无然点头赞同，“那便按你说的，打她一百棍，由你来执刑。”
康宁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她挽起袖子，“康宁得令。来人啊，给本公主找根棍子来，把夏清瑶给本公主按住咯！”
杨氏和夏常吓坏了，面色发白。
“安王殿下，这可使不得啊，小女自幼身子弱，受不得这等酷刑，还请安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