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低着头,闭口不言。
康宁看着来气,又连踹了好几脚。
“本公主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
芍药吃痛,“这和我家小姐没关系!”
“没关系?”康宁可不信,“那你鬼鬼祟祟躲在那里做什么?”
“我家小姐听说有人来镇北王府闹事,镇北王又不在王府,担心镇北王妃一人应付不过来,所以派奴婢过来帮忙。但人太多了,奴婢害怕,这才躲起来了。”
“你当本公主没脑子是吧?”
康宁又踹了芍药一脚,“夏清瑶要是关心夏九黎这个丑女,她怎么不自己来?她就派你一个下人过来,顶什么用?”
“奴婢不知。奴婢只是照小姐的吩咐做事。”
“本公主看你分明就是在撒谎!”康宁卷起袖子,“不用点手段,你真以为本公主好糊弄是吧?”
拳头一个接一个朝芍药砸下去。
她只能双手抱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硬生生扛着。
康宁见她还是不松口,手脚并用,打得更起劲儿了。
“说不说?说不说?你到底说不说?”
“行了。”
夏九黎出生制止她,“不用再问了。她的狡辩和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康宁停下手,脸上怒气未散,红扑扑的。
她想了想,把芍药揪起来。
“带路!本公主要去荣国府!”
敢来镇北王府撒野,她要夏清瑶好看!
夏九黎看出了她的企图,劝她道:“你最好别冲动行事。小心你九皇兄回来,夏清瑶跟他告你黑状!”
“她敢?!”
“你觉得呢?”
“那又如何,至少本公主揍过她一顿,出了气,值了!”
“你确定?”
“本公主当然确定!你这个丑女,再敢阻拦本公主,本公主连你也一起打!”
康宁举着拳头,对她发出警告。
随后,她扯上芍药,气冲冲地朝荣国府奔去!
管家不敢阻拦,但又怕康宁把荣国府掀个底朝天。
他一脸着急,请求道:“王妃,您快劝劝公主。”
“我已经劝过了,她不听啊。”
“您再想想办法嘛!”
“那要不你带人,把她打一顿,让她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这样她就没办法去荣国府找夏清瑶算账了。”
管家苦着一张脸,“王妃,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开玩笑了。”
“我像是在和你说笑?”
她一本正经,看着的确不像是在开玩笑。
但阻止康宁公主的办法,却十分不着调啊!
管家欲哭无泪。
王爷您快回来啊,奴才镇不住场啊!
“你也别光在这站着不动,带点人追上去,别让康宁公主磕伤碰伤的,更不能让康宁把未来的安王妃打个半死,不然镇北王回来,没法儿和安王殿下交代,你说是吧,安王殿下?”
管家闻言,目光不由得扫向萧无然。
只见萧无然虽一脸笑意,但这笑意中隐隐藏有杀气。
他惴惴不安,“奴才这就带人去追公主殿下!”
管家说罢,点了好几个人,随他一同前去。
“你不去吗,安王殿下?”
夏九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对他的称呼还是没有改回来,萧无然察觉到了她的调侃之意。
他笑着反问她,“本王该去吗?”
“你未来的安王妃摆了你一道,你不生气吗,安王殿下?”
“那本王是该去!但……你呢?你不去?”
“当然要去。”
说罢,她朝他招手示意,“那就一起吧。”
“好。”
萧无然回想起他们打暗号似的交流方式,不禁垂眸,低声发笑。
实在是有些……幼稚!
乌云悄悄聚在一起,掩去了湛蓝的晴空,黑压压的仿佛要掉下来似的。
阴风吹起,雷声阵阵,不比刚才的响亮,反而是闷闷的。
入秋后的雷声理应如此。
萧无然在马车里,听着雷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望向她。
“黎儿,方才的乌云和雷声,可是你唤来的?”
“嗯。”
见她点头承认,他惊叹道:“不用画符,不用开坛做法,你只需站在那儿就能做到?”
“嗯。”
说起来,这具身体也就暂时恢复到这种程度。
以前还能引雷劈下来,如今只能做个秀,吓吓人心中的鬼,要想恢复成以前的水准,恐怕还得再调息修养几日才行。
“你这玄术,是从何习得?”萧无然笑笑,“这个问题我之前就想问,但一直没机会,黎儿能否为我解答?”
夏九黎搬出了那一套老旧的说辞。
“也就是所遇非人,然后伤心欲绝,梦中遇高人,习得神功,如此而已。”
“梦中遇高人,习得神功?”
萧无然怀疑她在说笑,但看她正言厉色,他相信了七八分。
这时,又听她补充了一句,“梦中的高人还告诉我,说我这叫‘心死则道生,欲灭则道存’。”
心死?欲灭?说的可是她对萧无尘的感情?
他刚开口问她,她却抢先一步开口。
“荣国府到了,下马车。”
夏九黎刚说完,马车正好也停下,她率先跳下马车,往荣国府里边走去。
还没走到夏清瑶的住处,大老远她就听到了一阵阵喧闹声。
“起开!都别拦本公主!本公主今日非要打死她不可!”
“康宁公主您息怒,小女是哪里得罪您了,臣给您赔罪,您就放过小女吧?”
“你个老匹夫,死开!”
“康宁公主,你要打就把我,别动我女儿!”
“再敢拦着本公主,本公主连你一块打!”
“……”
光听声儿,就知道这场面多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