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黎似笑非笑，“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好主意！”萧无然拍手长叹，“黎儿这谋略和手段，若是生为男子，那全天下的男子都会黯然失色啊。”
夏九黎下意识皱眉，反问他：“难道，他们值得骄傲的地方，是下面比我多的二两肉？”
换言之，他们骄傲的地方，是他们男子的身份？而不是其他优秀的品质？
“这……”
萧无然愣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停了下来，想了想，“我好像也是这个意思。我本想说的是，你若是作为男子，必然能有一番大作为。但这句话也能理解成，你要想有一番大作为，身为女子，你就得付出比男子更多的努力。”
他意识自己夸奖她的话不得当，赶紧道歉。
“对不起黎儿，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当然，你只是潜意识地贬低了我女子的身份。”
她毫不客气，一针见血。
萧无然见她面容严肃，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事实胜于雄辩！
无论他怎么解释，都像是在粉饰自己的错误。
萧无然思索着要如何是好，夏九黎则在等着看他能想出什么来。
谁都没有说话。
霎时间，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少刻。
“对不起。”
他只能继续道歉，“恳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错误？”
“你觉得呢？”
萧无然一脸肃容，站起身对她作揖。
“对不起。”
很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并且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恳请你打我一顿出气。”
夏九黎眼中闪过戏谑的光。
“这可是你说的。”
说罢，她抬起手，猛地朝他脑门削去。
“以后这样的话，少说，这样的事情，少做！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听到她语气变得轻快，他这才敢抬头。
“一定！若是我做不到，就请你狠狠地揍我一顿。”
她笑了，“我打人可是很疼的，会让你去半条命的那种！”
“没关系，只要你能出气，随你打！”
见她笑了，萧无然这才放下心来。
他真怕她拍桌而起，拂袖离去，再也不理他了。
“好了。”
夏九黎站起来，“谈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萧无然闻言，直起腰。
“你要走了？”
“回去休息，忙了这么久，累了。”
“也好。这盛天酒楼的点心甚好，带一些回去吧。我把你带出来，从不能让你空手回去，这像什么话。”
夏九黎点头，“嗯，也好。”
带回去给桂嬷嬷她们尝尝。
见她答应了，萧无然扬声让轻风去买，包好送上马车。
轻风领命而去。
夏九黎和萧无然则回马车上等着他。
很快，轻风提着食盒回来了。
夏九黎数了数，足足有五层。
“谢了。”
她从他手中接过食盒，放在一旁。
买都买了，那她就不客气了。
萧无然送她回镇北王府后，便吩咐轻风将他和她在盛天酒楼见面，相谈甚欢一事暗地里传给夏清瑶。
轻风立即去办。
不一会儿，在荣国府里的夏清瑶得到了消息。
“什么？”
她怒而拍桌，“安王殿下约那贱人去了盛天酒楼？”
安王殿下不是说乏了，要回去休息吗？
结果一转眼就带那贱人去盛天酒楼吃吃喝喝？
他这是哪门子的身子乏了？分明是不想见到她，所以捏了一个借口糊弄她！
嗷嗷嗷嗷！
真是气死她了！
夏清瑶内心歇斯底里，手上的帕子都快被攥坏了。
“贱人！这该死的贱人！芍药你过来！”
芍药惊惧地看着她。
“……是。”
“我要你过来！”
看着她小心翼翼不敢多挪半步的样子，更是让夏清瑶火冒三丈，一把将她扯了过来。
“贱人！贱人！！贱人！！！你敢勾搭安王殿下！你明明已经有了萧无尘，为什么还要跟我抢安王殿下？为什么？”
夏清瑶发了疯似的，不停地拧着芍药身上的肉。
芍药不敢喊疼，只敢挣扎。
然而她越是这样，夏清瑶越是来气。
“你还敢躲开？我让你躲了吗？贱人！贱人！”
芍药疼得眼泪直流，不敢再躲，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她的怒气快点消去。
顷刻后，夏清瑶感到手累了，这才停下。
但心中的郁闷还是没有消去。
她磨牙道：“我一定要给这贱人一个教训！”
思索片刻后，她有了主意！
“芍药！”
“……奴婢在。”
芍药压下哭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些。
夏清瑶见她这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眉心拧紧。
“装成这样要给谁看？这里可没有男人！收起你那副碍眼的模样！”
“……是。”
芍药惶恐不安地抬起袖子，在脸上一同乱抹。
夏清瑶眼中的嫌弃更甚。
“脏死了！你别靠近本小姐，站远一些听吩咐。”
“……是。”
芍药低着头，站得离她有三步的距离。
夏清瑶这才算勉强满意。
“你去外头，把消息传出去，就说镇北王妃夏九黎通晓阴阳五行，是玄门中人，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任何疑难问题，只要找上她，她就一定会解决。若是解决不了，她割喉，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