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
夏九黎眼波朝他放肆的手睨去,面色却是一片淡然。
可夏不凡却觉得她周身好似散发着寒气,生生将他冻住了一般,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动弹,全身恶寒。
等他反应过来时,竟不知自己何时松了手。
“你……”
夏不凡刚要出言呵斥她,触及她的冷冰冰的视线,却是哑然。
“我不去!”夏九黎微微一笑。
说罢,她越过他们进了院子。
春月俩人在原地面面相觑,都在疑惑夏九黎怎的突然心性大变,不似从前那边逆来顺受了?
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
“你给我站住!”
春月对着她的背影大喝一声。
夏九黎恍若未闻,往原主住的屋子走去。
见状,春月更是恼怒。
“再不站住,我就打断你的腿!”
往常她只要说这句话,夏九黎都会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求她原谅。
可她怎知,她的女儿早就死了!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龙凤山天师道的天师夏九黎!
身为天师,夏九黎向来是一身反骨!
要她站住?她偏不!
春月和夏不凡眼看着夏九黎进了屋,关上门后,这才回过神来。
“姨娘,她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你这脑子!”春月嗔怒地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还关心这个?她一回来就得罪了老爷和清瑶,他们肯定要迁怒咱们了!咱得快点想个办法,把她弄过去给他们解气!”
“这可不好办啊姨娘。方才她那眼神你也看见了,可比母亲还要可怕呢!”
春月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她眼神再可怕,还能翻了天不成?你去给我找条软鞭过来,看我不抽死她?!”
“我这就去!”
夏不凡跑得飞快,两只脚都快跑出残影了。
荣国府中,处处都有杨氏的耳目,这儿的热闹,自然是传入了她耳中。
此时,夏清瑶正待在杨氏这儿,一脸阴晴不定。
“好了,你也别气了。”
杨氏给她递过来一杯凉茶,“喝杯茶去去火!像你这般心浮气躁,如何能拿下安王殿下,日后又如何母仪天下?”
“娘,你是不知道今日……”
“我当然知道!”杨氏打断她的话,一脸严肃,“不过是被她逃过一劫,还传出她是‘活神仙’的话罢了,也值得你如此不消气?”
夏清瑶努着嘴巴,一脸不服气。
“她就是一个贱人!”
“好了,我已经将她留在府中过夜,凭春月和夏不凡那对母子的手段,她今日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全当给你出这口恶气了!”
话音刚落,下人来禀——
“夫人!大事不妙了!春月姨娘和二公子……过来了。”
杨氏蹙眉,这算哪门子的“大事不妙”?
“让他们进来!”
“是!”
等春月和夏不凡进来,杨氏瞧见他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果真是大事不妙!
瞧瞧春月和夏不凡那副样子——鼻青眼肿,衣服破破烂烂,皮肤全是鞭伤!
“怎么回事?”杨氏声音压低。
“夫人,九黎她以下犯上,不识好歹,是我这个做姨娘的教养无方,想着管教她几句,谁知道……”
春月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她本想着用软鞭狠狠抽夏九黎这个不孝女一顿,后来,她打累了,不凡想替她代劳,打完后,他们才发现,鞭子全都抽在了彼此身上。
他们都不知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非常古怪!
杨氏听春月和夏不凡言语错乱,加上他们比划一通,勉强明白发生了何事。
“竟有此怪事?”杨氏面容犯愁,“难不成,夏九黎真的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娘!”
夏清瑶给杨氏使了一个眼色。
杨氏会意,挥手让春月和夏不凡退下。
等人走了,夏清瑶才说:“娘,你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那贱人会玄术?”
“我当然记得,可她怎么可能会玄术呢?”
夏九黎的命格,她比谁都清楚!
不过是个废物罢了,怎么可能会玄术?
“你之前也说了,近来安王殿下和她来往频繁,说不定是安王殿下是去求国师,给了她什么宝物,这才会三番五次压你一头!”
一听到这话,夏清瑶怒气直攻心头。
“贱人!她不配!”
“好了!你也别生气!不论安王殿下给她求的是什么宝物,娘都给你夺过来,送给你!”
夏清瑶脸上怒云瞬间消散。
“谢谢娘。”
时间一转而过,转眼便到第二日。
夏九黎白日解决了“两只蚊子”,夜间没了吵人的家伙,她睡得极好。
即使她人在荣国府,这晨练的习惯还在。
天还未亮,她就起身了。
她刚晨练结束,下人就来“请”她过去给杨氏请安。
夏九黎收拾后才去。
一进门,她像是轻车熟路一般,找了个圆凳坐在杨氏对面。
杨氏呵呵笑了两声。
“做了镇北王妃,这架势就是不一样,如今见了我,免行礼就罢了,连唤我一声‘母亲’也忘了?”
“你是我什么人?”
夏九黎对她浅浅一笑,“我是什么来头,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喊你‘母亲’?你不配!”
“你真当你是镇北王妃了?偷来的东西,始终不是你的!”
“你可真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在强调镇北王妃这个身份,而是在提醒你一些陈年旧事,抢来的东西,也不是她夏清瑶的!她没那个命!逆天而行,终会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