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不到的胎儿,是不可能有任何的胎动,我的手即便是放在杨曼的小腹上,我也不可能感受得到任何胎动,但是心里却莫名的有些许感动,多年的期待似乎终于圆了美梦,但这个梦又是那么的不可触及。
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却恍然清醒,我像触电一般本能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仿佛此刻又很惧怕杨曼肚里的孩子是我的。
心里矛盾让我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的内心。
杨曼被我突然抽回手这个动作吓到了,她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陌生。
我道歉说道:“对不起,给我点时间适应,我……我……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想的,我……我不骗你……我真的很难接受你跟薛磊去泰国的事实……对不起……我……给我点时间。”
杨曼低声说道:“我没有编造谎言去骗你,当时跟你离婚我就是害怕这个家被你折腾的一无所有,你能原谅我,我感激你对我的包容,你要是不能原谅我,我对你也没有任何的抱怨,是我有错在先,另外我还想谢谢你在同学面前维护我的尊严,宁愿说自己有外遇也不愿意揭穿我的所作所为,我真的感谢你。”
这一刻,我的烟瘾又来了,似乎只有香烟才能把我从这种莫名的悲哀中拯救,我后退两步对杨曼说道:“我要抽烟,我出去抽烟……”
仓皇的离开卧室并且直接出了门,上电梯之后我就掏出烟叼在嘴里,在电梯门开启的一瞬间,我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站在小区内点燃了这根烟,狠狠的将尼古丁吸入肺中,贪婪的呼吸、贪婪的逃避我不愿意面对的一切。
一连抽了三根烟,我逐渐从逃避中清醒过来,即便是我瞒着我父母不去告诉他们离婚这件事,那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知道,而且现在的我还有了顾瑶,想到顾瑶,我就情不自禁想到了她为我开业的事在四处找关系,这样的一个女孩,我舍得让她为我难受过么?
为了避免更深的误会,我决定必须把这件事跟顾瑶说。
中午,我提前来到了假日酒店附近找吃的,因为心情真的很差,我便把禾丰叫出来,陪我一起吃个午饭,毕竟能够聊心里话,并且不在乎我感受直言不讳攻击我的也只有禾丰一个人。
禾丰接到的电话之后有点为难,毕竟在外企上班,公司管理还是很严格的。
我拿着电话对禾丰说道:“我爸妈明天到昆明,他们还不知道我和杨曼离婚的事,我刚刚去找过杨曼了,确定她是真的怀孕了,她还说孩子是我的,哥们我现在很迷茫,我想找个人说说话。”
禾丰听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对外说道:“微信发定位,我马上过来,就算这个月的全勤被扣,我都不能缺席你这顿午饭,我陪你好好聊聊。”
我给禾丰发了个定位,没过多久他就到了。
我们俩就近找了一家火锅店,却误打误撞的进了海底捞,点完菜之后,我特意要了几瓶啤酒。
禾丰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自己纠结的一切都说了一遍,包括杨曼出轨,说完这些,刚好服务员送锅底和菜上来,禾丰也就沉默了没着急跟我闲聊。在服务员离开之后,禾丰开了啤酒,直接把瓶子递给我说道:“这事吧……虽然杨曼做的的确不对,但你想没想过薛磊那王八犊子是干什么的?他那张嘴忽悠人的本事你不清楚?杨曼就是一时糊涂,被薛磊给忽悠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禾丰问道:“你丫的说啥呢?我找你来是让你帮杨曼说话的?”
禾丰拿着酒瓶给自己的杯里倒酒,一边倒还一边说道:“我不是帮杨曼说话,我就事论事。你想啊,哪个夫妻之间没有点小矛盾?出现点小裂痕就非得离婚么?有摩擦的婚姻遇见了另外一个花言巧语的混蛋再搅合,这才是最可怕的,所以我把你们离婚的罪魁祸首归在了薛磊身上。”
我拿起酒杯一口闷了,然后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郁闷的对禾丰说道:“你丫的就是杨曼的托,你过来就是帮杨曼说话的。”
禾丰夹起一片毛肚放在锅里,一边涮一边说道:“我是亲眼看着你和杨曼这么多年的,你们离婚我是真的不愿意看到,现在杨曼怀孕了,她还说这是你的孩子,你要是能凑合就跟杨曼凑合过吧,她总不至于在孩子的身份上跟你撒谎吧?这种事等孩子出生就一目了然了,她也没必要撒谎骗你,毕竟事实就事实,谁都改变不了的。”
我盯着禾丰的眼睛说道:“我有点后悔让你过来陪我吃饭了,听你说这些,我心里更乱了。”
禾丰拿起酒瓶把我杯子倒满了啤酒,继续对我说道:“兄弟,你知道我这人直,不会顺着你的心意说那些恭维你的话哄你开心,咱平心而论,你以前接待客户请客户去洗浴大保健的,你没上过别的女人?何况杨曼还只是跟薛磊去了泰国,两个人的有没发生什么,你就不能原谅她?”
我低声道:“心理出轨比身体出轨更可怕。”
禾丰一点面子都不留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宁愿杨曼身体出轨也不愿意她心理背叛?”
“我……”我特么的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又一次被禾丰说的哑口无言,我郁闷的端起杯子再一次喝光了杯中酒。
禾丰劝我说道:“好好想想吧,杨曼她已经在努力的讨好你,希望你能原谅她,我要是跟你说,写字楼就是杨曼帮你租下来的,你又会怎么想呢?”
我当时就震惊了,拿着筷子准备夹肉的手都僵在了那,看着禾丰半天没回过神来,禾丰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啤酒,我发现我已经不能淡定了,盯着禾丰问道:“你说什么?你丫的再给我说一遍?写字楼是怎么回事?”
禾丰道:“写字楼是杨曼帮你找的,合同也是她签的,租金和押金都是她帮你交的,她担心自己拿给你你不接受,就让我代她转交了。”
我突然回忆起陆涛在看到合同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丰哥的签字什么时候这么清秀了。
只怪我愚钝,我应该早就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的。
我看着禾丰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告诉我,你给我的那三十万,也是杨曼拿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