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经历?”莫逆空看着眼前宽广的血池,淡定的问道“你的感情我又不懂,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哈哈,我当然不在意你怎么看,”血池涌动不停,像是有生命在孕育一般:“反正你只是个身体强大的修炼者,你的灵魂柔弱且甜美,我最喜欢这种存在了,把你的身体给我吧!”
下一刻血池奔涌而起,巨大的浪花下一刻覆盖了莫逆空,他要蚕食莫逆空的一切,再度成为那个屠戮整个时代的神魔。
“小黑,幽冥,吃了它。”两只巨大的野兽自莫逆空的风衣下出现,那巨大的波浪被狰狞的怒兽打碎,幽冥扑进了血池,开始追猎尚在血池中隐蔽的东西,小黑则张大嘴巴,把漫天的血水吞噬殆尽。
“这是什么?不~~~”在巨大的哀鸣声中,一位因为自身经历导致对所有的人都感到厌恶与憎恨的怪物,终究还是死去了,他苟延残喘了数千年,却什么也没能完成,大概……从他决心抛弃了人类的身份的那一刻,尚在人类社会的他便什么也做不到吧。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蓦然回想起他一生最快乐的时间恰恰是被他的父亲赶出家门,遇到了那位少女的时候。
看着逐渐平静的血池,莫逆空摇了摇头,
并未感叹,反而露出贱贱的笑意,颇有几分犯贱的同时,也是那么的怪异,因为,那张平凡的脸上,满是鲜血和眼泪,被强行插入记忆的代价可不小啊:“果然,还是单身好。单身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破事。”
看着血池,莫逆空顺手抹了把脸,抹去了血水的同时,也向二哈安排好了外界的变化。
盘坐在血池边,莫逆空开始了最后的消化工作。
这血池便是那血魔留下的东西,这里面是他一生杀戮的结果,其中有的是血肉能量和数不尽的灵魂。
在他最为巅峰的时期,血河一流动,一个国家便会覆灭,其中的一切生命都会被血河吞噬。所以其中蕴含了数不尽的亡魂。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所谓的功德,不过奇怪啊,功德的界定是对人类有益的行为,但是为什么妖对妖族有利就没有功德,反而要背负罪孽呢?
这不就是完全偏向于人的设定吗?真的是有些双标啊。
莫逆空排出自己脑中的杂念,开始了专心致志的消化,就算是得到了封印物沃尔特的一点特性,这次的消化依旧不快,因为这是在自己的体量中再插入一条道路,需要开辟的东西有些多了。
“成功了吗?”一直在进行实验的安月琴看着莫逆空的消息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意,如果连莫逆空都失败的话,她只能启用那个最终的计划了,那个会完完全全牺牲这一代所有修炼者的计划,失去了修炼者的帝国只是慢性死亡而已,没有了修炼者们的能力,帝国撑不了多久。
“看来那边很顺利。但愿我这边也能有所突破。那样的话这场战争的获胜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再度喝下一些兑了特别东西的咖啡,安月琴开始了下一个实验。
三天时间转眼而过,而安月琴再也没有了莫逆空的消息,就好像莫逆空三天前的那条消息后就已经失踪一般。
实验室中,安月琴焦急的踱步。因为莫逆空尚未归来,有太多的变数依旧未可知,就算是测算天机的预言师也无法在这一刻窥视未来了。
怎么还没有回来,看着实验室桌子上那一管晶莹的紫色药剂,安博士心一横,打了个电话:“送我去前线。”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吵闹声与坚定的拒绝声:“我说了,送我去前线!这是命令,这不是吩咐,现在,执行这条命令!”
这是安月琴在19个小时之前完成的成果,只有一管,但是数据已经保存下来了,这东西可以说是消耗品——让强化者成为消耗品!
让强化者血液流动加速,打破生理的极限。临时提升强化者进入一个很恐怖的境界。
代价很简单,死亡而已。
毕竟这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强制打破人体的极限,强化药剂是提升这个极限,而不是所谓的打破它。
人是有极限的,当然这里指的是某种限制,就依据于人体的肌肉人体的最大的力量远不止现在这样。
人会为了自身的安全而限制自己的出力。
人的身体承受力量极限是5000公斤,但是目前的记录是1484公斤,当然那只是个例外。
如果以最高的的力量承受和力量输出,那么恭喜你,你很快就会死。
这也是为什么在有些事件中,人会发出完全不可能的力量,代价就是那些人无一生还。
战争开始了。时间刚刚好,在距离预估时间还有16分钟的时候,城墙上的人远远的看到了灰色的浓雾,所有人的心向下一沉,有太多的人只希望这是一个误报,他们不希望真的会有战争。
但是他们不怕,他们的背后是整个帝国,也是所有的帝国公民,他们不会后退!
轰~轰~
大量的武器开始宣泄火力,巨大的火力一时间让怪物难以前行,新兵们有些高兴,原来所谓的怪物是这么的孱弱,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座城墙曾经几度差点完全崩溃。
而老兵们只是满脸严肃的看着前方的情况,他们知道,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恐怖还在后面。
朱年缓缓的点上一根香烟:“小子,带咖啡和薄荷糖没?”
丘昆明点了点头:“班长你要吗?”说着他从上衣的口袋中拿出一条薄荷糖。
朱年摇了摇头:“放着吧,会有用的。”
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朱年想着:又要下雨了吗?真是…麻烦啊。
火力压制依旧存在,不同于以往的压制,现在几乎每一发炮弹的覆盖都是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的,但是就算是这样,怪物形成的潮水依旧在缓步前行。
丘昆明心中开始担忧了,如果就连这样的火力都无法压制怪物的前行,那么什么能让他们停下?
突然,城墙前方的空地出现了大片的白光,下一刻,原本坚硬的泥土突然变成了泥潭,大批的怪物一下子沉了进去,只听见刺啦的一声,好像什么被点燃,冲天而起的火焰一下子覆盖了所有的怪物。
在火焰无情的吞噬下,只有痛苦的哀嚎和惨叫。
能挡住吗?丘昆明的心提了起来,硬要说这个阵法的威力不比火力覆盖要大,但是这阵法的奇妙的出场给了丘昆明不少的信心。
怪物被挡住了吗?泥潭?填满就是!
看着一只只身体依旧在燃烧的怪物踏过了他们同类的尸体,丘昆明愣住了,这种东西,我们是怎么守住的?
他们没有感情,践踏着同类的尸体。
他们强大无比,每一只怪物都可以随意的厮杀一个全副武装的人类。重火力的存在对于他们而言确实颇具杀伤,但,也只是如此了。他们从不惧死亡,死亡对于他们而言只是归宿。
丘昆明沉默了一会,手中的动作越发迅速,他不相信,他要守卫这个帝国。
朱年瞟了一眼丘昆明什么都没说。
这才只是开始罢了,真正的恐怖还在后面。
陆旭,7年的老兵,明面上唯一的7阶强化,今年37岁了,参军18年的时间,让军营成为了他的第二个家,他的身边环绕着恐怖的血气,那是杀戮了太多导致的负面效果,普通人,哪怕是强化者只是看他一眼都觉得胆寒。
他提着自己的刀,那是大砍刀,锋利的刀刃和厚实的刀背让人侧目,刀柄上有的是锈迹斑斑的血痕,这把刀跟了他7年,被那些所谓的修炼者打造成了杀戮之器。
从他砍下第一只怪物到现在这把刀已经饮下了太多的鲜血。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的队友或是在战场死去,或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退居后方。
同一批的强化者之中,只有他依旧活动在战场上。看着手中那张照片中的笑颜如花的妻子和孩子,他的嘴角扯出了些许笑意,每次上战场对他来说都是一次死亡,只有从战场上下来,才算是真正的活着。但,幸运又能眷顾他几次呢?早已破烂的身躯还能再燃烧几次?早已斑驳的长刀,又是否有曾经的锋利?早已破碎的心,还能有希望的降临吗?
随即,他把那张照片收在了自己的上衣口袋。却又有一次,义无反顾的踏入了人间的炼狱。
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