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也就是尚书府,此时,气氛压抑,如暴风雨来临前一样,乌云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啪!啪!啪!……”
花无邪趴在板凳上,花尚书正在用皮鞭,狠狠的抽打花无邪。
花无邪没用真元扛,任凭皮鞭抽打自己的身体。
花夫人则是在一旁轻轻啜泣。
“你怎么当哥哥的?居然把你妹妹弄丢了?”
“你就是这么保护你妹妹的?你配当兄长吗?”
……
花尚书一边打一边骂,越说越气。
“小姐回来了!”前院有仆人大声叫喊。
“老爷,夫人,小姐回府了。”管家急忙跑过来禀告。
“啪哒!”花尚书手里的皮鞭掉在了地上。
“我闺女回来了,人呢,在哪?”花夫人擦了擦眼泪,急切的问道。
就在这时,花无叶扛着一个卤猪头,悠闲的走进了后院。
“爹!娘!你们干嘛呢?我哥趴板凳上做什么,难道闯祸了,在挨抽?”
“我的心肝啊,你可回来了,吓死爹了!”
花尚书像一阵风一样,跑到女儿面前,紧紧把女儿搂在怀里。
“诶!爹,猪头都是油,你看着点啊!”
“闺女,你差点吓死娘了!”花夫人也走过来,紧紧抱住女儿。
花无邪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挨打不算什么,只要妹妹平安回来就好。
花府,满天的乌云散了,天空放晴,仆人的脸上露出笑容,呼吸也畅快了。
“无叶啊,到底怎么回事啊?”花尚书关切的问道。
“爹,我被拍花子了。”
“嗯?详细道来。”
“哦,那得从珍宝阁说起……”
花无叶把事情来龙去脉,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哼!敢动我的女儿……”花尚书满脸怒气。
“无邪!”
“爹,您说!”
“你去处理这件事,明白吗?”花尚书意味深长的看了花无邪一眼。
“爹,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花无邪目含怒光,邪魅的一笑。
“爹,这是灵哥哥送我的卤猪头。”
“来人!”花尚书喊道。
“大人!”管家走上前。
“把这个卤猪头拿到厨房,切盘,我正好也饿了。”
“是,大人!”管家急忙接过小无叶扛着的猪头,快速走向了厨房。
“你们吃吧,我吃过烤全羊了,已经吃不下了。”小无叶很大方的说道。
“灵哥哥的厨艺很好的,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无邪,抽时间去探望下这个朱林灵。”
“爹,放心,我明白的。”
第二日,朱林灵锁上小院的大门,准备前往城西的山林,采些草药,打些野味,用以换取银钱。
虽然银钱暂时够用,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还是得想办法多赚些银两。毕竟,还有将近一个月,平妖司的入门考核才开始呢。
朱林灵腰间别着铁棒,手中握着长弓,背着一壶羽箭,在山林里,不断的跳跃穿梭,寻找着珍贵的草药,以及珍稀的猛禽异兽。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群人,黑衣遮面,手提长刀,静默无声,好像在等什么。
“诶,怎么会有这么多黑衣人?”
朱林灵面色一紧,连忙隐藏身形,暗中观察着这群黑衣人。
“这是要打劫吗?”朱林灵暗自疑惑。
“不对!打劫的山贼,虽也会蒙面,但不会如此肃穆,这气氛,明显是要杀人啊!”
“呵呵……”朱林灵苦笑了一声。
“是洛京的治安不好,还是我的运气太差?最近两天,总是遇到这些不法之事。”
“罢了,先看看再说,总不能让好人枉死,坏人猖獗!”
朱林灵藏在暗处,像一只静默的猎豹,紧紧盯着前面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突然出现一人,此人个子不高,一副仆人的打扮,来到那群黑衣人面前,嘀嘀咕咕,好像在说着什么。
片刻之后,那群黑衣人,全都低头领命,那个仆人打扮的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离去。
“哎呦,这哪是仆人啊?”
“明明是个领头的,却伪装成仆人,看来另有玄机啊!”
“哈哈,这出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朱林灵戏谑地说道。
官道上,一支队伍正在缓缓行进。
这支队伍,排场很大,气势十足,显得很有官威。
前面鸣锣开道,旌旗招展,两侧有骑兵护卫,后面是一队甲士随行,中间则是两辆巨大的马车。
前面的马车里,坐着一位老者,五十开外,身穿紫袍官服,身姿挺拔,花白胡须,面色严肃,眼中闪着精光,坐在车里,不怒自威。
老者旁边,是一位中年人,看长相,颇似老者。
“爹,娘都催您好几次了。您要是再不回府,娘就该来找您了。”
“我在西山大营巡查,是公事,她来干什么?”
“您都多久没回府了,娘能不担心吗?”
“国事,家事,孰轻孰重?这都分不清楚,真乃愚妇!”老者似乎很生气。
“爹,您这话,等回去和我娘说吧!”
中年人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哼!我才不与愚妇一般见识!”
老者看上去很平静,但是眼中不时闪过一丝惧色 。
老者非是旁人,正是云国六部尚书之一的兵部尚书,朱广全。中年人是他的长子,朱松,如今也在兵部主事,算是老父亲的下属。
老尚书朱广全,历经三朝,门生故吏遍天下,尤其是在军中,其声望可与“军神”百里飞熊比肩,就是当今天子,对老尚书也是持晚辈礼。
老尚书朱广全,一生都在为国事操劳,对国家,对万民,可谓鞠躬尽瘁,呕心沥血。云国能有如今的安稳,老尚书功不可没,真可谓:擎天玉柱,架海金梁。
“爹,查了这么多天,可查出什么了?”
老尚书面色沉重,抚了抚胡须。
“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不管是账目,还是操练,无可挑剔。”
“也就是说,暗地里有问题。”朱松皱着眉头说道。
“不错!”老尚书点点头。
“库里的战甲兵器数量,与账目上严重不符,而且都是陈旧破损的。”
“呵呵……监守自盗!”朱松冷笑了一声。
“让我查出来是谁干的,我扒了他的皮!”老尚书恶狠狠的说道。
“吁……”
马车突然停了。
“怎么回事?”朱松大声问道。
“回大人!前面有块巨石阻在路中,马车过不去。”外面的仆从回道。
“下去看看!”老尚书边说边准备下车。
“爹,您慢点!”朱松急忙上前搀扶着老父。
二人下了马车,见到前方路上,果然有一块巨石挡在路中。
“松儿。”
“爹,怎么了?”
“你来时,路上可有巨石?”
“并没有。”
“看来,是有人嫌老夫活得太长了。”老尚书冷冷的说道。
“爹,你是说……”
“这不明摆着嘛,有人想要我的命!”
“来人,保护大人!”朱松大声喊道。
瞬间,一队甲士就把父子二人围在了中间。
“嗖嗖嗖……”
天空中突然飞来一阵箭雨。
“盾墙!”
甲士们举起盾牌,筑起一道盾墙,把父子二人保护在里面。
“叮叮叮……”
箭头射在盾牌上,好似一首悦耳的曲子。
“杀啊!”
山坡上,一群黑衣人手提长刀,冲了下来。
“嚯!原来是要杀这个老头啊,看这阵势,官不小啊!”
朱林灵藏在草丛里,看着山下两拨人互相拼杀。
叮叮当当,兵器碰撞之声,连绵不绝。
黑衣人和甲士都死伤不少,很是惨烈!
混乱之中,扮作仆人的那个贼人,悄悄的靠近了朱广全。
“老大人,这里危险,快点逃吧!”仆人急切的说道。
“哼!想我死的人很多,我不照样活着呢!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老尚书倔强的说道。
“老大人,西山军营应该听到动静了。咱们先躲起来,耐心等待援军就好,千万不要冒险啊!”
“爹,他说得对!你先躲起来,千万别冒险,估计援军很快就到,这里交给我!”
“好吧!松儿,那你小心点。”
“爹,放心,我有分寸!”
老尚书朱广全,在仆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跑向了山林。
藏在暗处的朱林灵,一直在盯着这个扮作仆人的贼人,看到他带着老者跑向山林,随即也跟了过去。
仆人搀扶着老尚书走进山林,四下看了看,没有任何人跟来。
突然,仆人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表情,猛地刺向老尚书的后心。
“叮!”
“啊!”
老尚书听到动静,连忙转身,只见仆人捂着右手,很是疼痛的样子,脚下有一柄明晃晃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