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平平淡淡的过河,过程却不一定平淡。
比如她们刚走过河,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喊救命。
等他们顺着声音望去却看见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在水里不停的扑腾,嘴里拼命的求救。
危急关头,两人也管不了那么多,把鸟笼子往边上一放就飞奔过去。
找树干的找树干,拉人的拉人。
只是那人掉下去的地方水又深又急,离岸边又有些距离,就算成年人都拉不到,凭小孩子的手又如何拉的到?
就算他们有异于旁人的力气,也是有劲无处使啊!
眼看着那人又被冲走了一点距离, 那要怎么办?两人快速的思索着。
“哥!你先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树藤,把树藤一头绑在树上,一头绑在结实的粗木棍上,这位大姐姐拽着木棍往上爬就爬上来了!”
不过片刻功夫江秀媛就把东西找好,准备工作做好,把半干的木棍奋力抛到落水女孩面前。
“大姐姐!你快抓着木棍爬上来啊!”
水里的人也拼命的想抓住木棍,可是却发现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眼看着少女又要顺着河流飘走,无奈的江秀媛只得亲自把木棍递到她手里。
眼看着伸过来的手,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求生的本能让那少女一把抓住江秀媛的手就不愿意松开。
江秀媛本就是站在水里的另外一节木棍上的,如何经得住她拉?
几次稳定身形都差点被她拉下水。
直到最后,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成功挣脱女子的拉扯,把木棍递到女子手里。
然后她自己控制着木棍跑到后边,使劲推那女子。
江习文也在岸上使劲拽绳子。
当他们终于把人救上岸还来不及做下一步动作时,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一个和落水者年纪相仿的女孩子。
一上来先是关心了几句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孩,然后就是指责江秀媛兄妹心肠恶毒,把她的好姐姐推下水。
本来见落水者有亲人来了还来不及高兴就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心里着实不爽。
更多的是被突然的指控搞蒙圈的心凉。
她不知道她们是谁,也不知道这两个女子是什么关系,但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指控还是让两人心里都不好受
“我们没有!我们只是刚好走到这里救了她而已!”江习文辩解。
不远处又急急忙忙跑来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只是两兄妹却没有心情看他们从哪来的。
那女子双手叉腰,鼻孔朝天“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刚好路过!
还说你们救了我姐姐!以你们的年龄身高,掉在水里不要人救就不错了,如何救得了一个成年人?”
“哥,先不和她说了,快来帮忙!我们先把这个大姐姐救醒了再说!”
说罢就跪坐在地上给女子做着肺部按压。
若是普通的小孩当然不行,但对于江秀媛兄妹俩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
两兄妹一边一个很快就能把人救过来。
只是,很明显这女的不相信她们。
见两个孩子坐在她姐姐身边就是对姐姐的胸一阵乱摸,立马尖声阻止。
与江秀媛兄妹相反的是,她早就看到远处跑来的一众长辈。
她的叫声并不是真的想要阻止什么,而是做给别人看的。
“我说大妈,你能不能别叫了!”江习文无奈的抬起头翻着白眼道。
他这一抬头才看到远处有人来了,只是当务之急是先救人,也管不了是谁来了。
“妹妹,有人来了,我们快点把她弄醒,就回去吧!”
“嗯!”两个人努力,没过多久,地上女子吐出几口河水,慢慢就醒了过来。
本来也没喝进去多少,主要是脱力。
虽然眼睛睁着却没有力气动,看着刚刚救她的两个孩子眼里满满的感激。
“好了!大姐姐!你的家人来了,我和哥哥就回去了!”江秀媛见此起身拍拍双手道。
刚刚跪在石子上跪的有点久,膝盖都有些疼了。
江习文跑过来扶着妹妹就准备带上鸟笼离开。
只是那名女子却不放他们走,在拉扯间其他人也赶到了。
看到那为首的男子,兄妹俩才知道这是卢氏一族的族长。
再看看过来的那条路,果真是通往族长家的路。
之所以这么清楚也是因为卢氏族长和其他族人不同。
他们整个大院只有族长这一脉,且方圆百里都是族长的地盘。
之后才是其他人的地方。
族长一脉是卢氏大房的后代,所以辈分也最小,但谁叫他们是长房嫡子呢!那地位照样无人能比。
通往河里的一条小路都比其他地方的路好,更别说从族长住所到连接两岸桥的那条路了。
在这个时代没有水泥,油漆这些,但河里的沙,石子,山上的石板要多少有多少。
而这些路就被他们铺上了厚厚的小石子。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是被这些人一再耽搁,这眼看太阳都下山了,再不走就要摸黑了。
族长卢永恒是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大叔,他的财富在富裕地方也许不够看,但在这青峰镇也是上得了名次的人了。
不仅有着百亩庄园,而且茶园,麻园,果园,凡是挣钱的农产业就没有他没有的。
每天只是雇来给他干活的人就有上百个,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李树村的人。
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大财主了。
此时他却带着一群兄弟后人以及家丁把江秀媛她们围着。
“在我女儿的事情调查清楚前谁都不许走!”
“可是族长我和哥哥只是路过,怎么可能推你女儿下水?”江秀媛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卢永恒已经派人去医馆请人了,这里本就是过个河的事,相信要不了多久大夫就会到。
但是江秀媛兄妹想在天黑之前到家就困难了。
“就是啊!族长,你女儿好歹也是成年人了,我们两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子,无冤无仇的既没有动机去推她也没有能力去推她啊!
您就放我们走吧!回家晚了我们娘亲会担心的!”
眼看着卢永恒有些动摇了,那名女子急了“大伯,别信他们的!刚刚他们还说是他们救了姐姐呢!现在又说没能力推人下水,推人可比救人简单啊!
这一看就是撒谎!你千万不要被他们骗了啊!”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质喙,倒是你,卢乐箐!不让你看着你姐姐的吗?怎么让她一个人到河边来了?”
卢永恒一生娶了五任妻子,儿子倒是不少,但女儿只有这一个,从小就宝贝的很。
让外边的人照顾他都不放心,专门叫侄女卢乐箐照顾。
所以虽两人都是卢家的小姐,卢乐箐却是充当丫鬟的角色。
眼见着自己女儿惹了大哥不快,卢乐箐的父亲赶紧带着女儿跪下磕头赔罪。
倒不是卢永恒相信了江秀媛兄妹两人,而是他单纯的不喜欢后辈在他面前大呼小叫而已。
像今天这种情况卢乐箐也经历了不少。
大不了罚跪祠堂,罚个两顿饭,这些她也早已麻木了。
所以对于父亲的战战兢兢她是很无所谓又不得不做的。
“早就说过晚辈要有晚辈的样子!你看你教的好女儿,都十六岁了还如此不知轻重,我现在也没心情管你们!等会儿回去自己去领罚!”
想到女儿需要人照顾,又说道“先记着,等乐妍好了再说!”
对于大伯这次这么容易就揭过的事卢乐箐没有丝毫感激,因为她知道这都是为了乐妍那个贱人!
当务之急是如何让这俩小孩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