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贾环提督五城兵马司一职,朝廷大佬都不甚在意。一个边缘、经常背黑锅的衙门有什么好的。像是粮仓、兵器铸造局不香吗?
五城兵马司的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不算小,管理的面也宽,涉及到京城的方方面面。
贾环要通过五城兵马司,把政治利益最大化!打下深深的政治根基。
下了早朝,贾环回到镇国侯府。派人把五城兵马司的五个指挥、十个副指挥聚到镇国侯府开会。
半个时辰后,五城兵马司的五个指挥和十个副指挥,相继来到镇国侯府。
第一个到的是东城兵马司指挥裘良。
五城兵马司一直是巡城御史和兵部管辖。谁来管,都得听,没办法上面婆婆多,谁都有权利掺和一脚。
当接到圣旨。说贾环提督五城兵马司一职,裘良还是挺高兴。
裘良家和贾府是世交,他还帮过贾环的忙。在贾环手下做事,总比别人强吧!最起码熟悉,还有交情。
所以他接到贾环的传令,没有耽搁,第一个赶到镇国侯府。
贾并没有一齐接见,而是一个一个,在侯府书房接见。
贾环第一个见的就是裘良,其他人在客厅等候。
裘良走进贾环的书房,“参见提督大人!”裘良急步上前施礼。
贾环的书房布置简单,一目了然。
正对门,是一个紫檀木的大书桌案。紫檀木的书桌案后,是一个紫檀木的坐椅,贾环端坐其上。贾环的身后是一个落地式的大书架,上面放满书籍。
贾环对面,大书案前有一把紫檀木坐椅,看样子是给客人坐的。
果然,贾环见裘良进来,一指坐椅,“坐吧!”
“提督大人面前,哪有末將的座位?”裘良面露恭敬之色。
“这是本提督的军令!”贾环的脸上带着笑意。
“那末將恭敬不如从命了?”裘良坐在了贾环的对面。
“裘良,你做东城兵马司指挥多久了?”贾环和裘良聊起了家常。
“大约快五年了。”裘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贾环比他小七岁,已经是二品的朝廷重臣了,他还在六品官位上蹉跎。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呀!
贾环看出了裘良的窘态,劝解道:“裘世兄只是一时困顿,只要对陛下忠心耿耿,总有凤鸣岐山之时!”
“让提督大人见笑了!”裘良拱手说道?
“这次找裘兄过府。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五城兵马司的一些基本情况,我毕竟才刚刚接手提督五城兵马司,对一些情况,还不太了解。”贾环直言不讳,并未有所隐瞒。
裘良神色恭敬的说道:“提督大人请问,末將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贾环沉吟了一下,问道:“就你东城兵马司而言,除了俸禄之外,还有哪些收入?”
裘良略显尴尬之色。“禀提督大人。除了俸禄之外,还能收缴一些商税,以及抓捕犯人缴获的一些赃物。”
“商税一年能收缴多少?”
“以东城来说一年也就八、九千两银子。”
“不说东贵西贱南穷北富吗?为什么只收到这么一点银子?”贾有些疑惑不解。
裘良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提督大人也说东城贵,自然是东城的勋贵多,经商的生意也多是他们的产业,……。”剩下的话,裘良没有说出口。
贾环瞬间明白了裘良的意思,勋贵的店铺不交税。
贾环不再提及此事,换了个话题。“东城的兵马司,每天都巡街吗?”
“夜里有二人定时定点巡街,白天,有时有,有时没有。”裘良如实回答。
“东城区的仓库多吗?”
“多!勋贵都有存粮和存货物的习惯。”
“东城区的火灾多吗?”
“多!仓库多,杂物就多,而且还不好救火。”
“那些仓库定期去安检吗?”
“有人说仓库里存有贵重物品,谢绝安检。”裘良有些无奈的回答。
“五城兵马司定期帮光禄寺打扫卫生,收费吗?”
“这个不收费。”
“为什么,光禄寺管辖不到五城兵马司吧?”
“都是巡城御史或兵部摊派的。”
“这样无偿的摊派多吗?”
“多,用的人手也多。”
随后贾环又问了裘良一些问题,裘良一一解答。
贾环在问裘良的同时,也刷刷点点,把刚才的问话记录下来。
贾环写完,又重新检查一下变,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你回去之后,把不收不上来商税的店铺,不进行消防安检仓库都记录下来,明天交给我。”
“还有,从明天开始,你手下的士兵五人一组,十人一队到街头巡逻,定点定点。
当然了,也不能让兄弟们饿着肚子巡街,月底俸禄银子翻倍。”贾环斩钉截铁的说道。
裘良有些为难,提醒贾环道:“提督大人,东城多是权贵子弟。我小小的六品官压不住场子!”
“你放心吧!我明天会去东城兵马司坐镇?”贾环毫不退缩。
有你在就行,我只管抓人,怎么处理,你来!裘良暗戳戳的想道。
裘良走后,贾环又接见了其他指挥和副指挥。每个人都谈了良久,贾环问的仔细,他们答得也不遮掩。
等五城兵马司的指挥,和副指挥谈完话,都走了之后。贾环又整理了一下资料。看看先从哪着手。
第二天早上,贾环在亲兵的簇拥下,前往东城兵马司。到了东城兵马司,贾环举目望去。东城兵马司的衙门,就是一栋栋矮破小的平房。不但房子破,地面也不好,泥泞不堪。
东城兵马司指挥裘良和两个副指挥带着一些士兵,在衙门外迎接贾环。
迎接的东城兵马司人员,除了裘良和两个副指挥穿的衣服还能过得去,其他人的衣服都浆洗的掉了颜色,有的还打着补钉。
那些五城兵马司的士兵瘦高瘦高的,骨骼粗大,身上没有多少肉。身上的衣服都很肥大,就像套了一个瘦竹竿子。而且多数面有菜色。
五城兵马司是边缘衙门,可真不是吹的。看衙门的外观和士兵的着装,就能知晓一二,他们过得并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