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十八年五月,在家陪娇妻美妾打牌的贾环,被一道圣旨,宣诏进宫。
皇宫御书房里,皇帝朱祁镇坐于御案之后。
执笔太监高图、掌印太监曹里祥左右两边伺候着。
内阁首辅曹鼐、吏部尚书王直、礼部尚书杨宁、户部尚书王佐、工部尚书石璞、兵部尚书邝埜、刑部尚书俞士悦、英国公张懋、成国公朱勇、督都同知王子腾、一封伯牛继宗等文武分列左右。
贾环进来之后,上前施礼,“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贾环站到武臣序列里。
“安南伪朝黎灏兴兵作乱,祸及云南、广西、贵州三个地区。诸臣意见不一,贾將军以为如何应对才好?”皇帝朱祁镇看向贾环。
“陛下,犯大明者,虽远必诛!这有什么可犹豫的!”贾环毫不犹豫的回奏。
皇帝朱祁镇心里一阵高兴。少年將军就是有魄力,不惧任何挑战。安南伪朝黎灏狂妄自大,竟敢兴兵犯上,朕是灭之。
户部尚书王佐启奏:“安南路途遥远,大军耗费钱粮无数,而且地狭人穷,征之无用,正因如此,先帝宣宗才废弃交阯布政司,撤出安南驻军,放弃这一地区的统治。望陛下慎重裁之”
户部尚书王佐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没钱。而且交阯如同鸡肋,食之无味。
“成国公,曾亲征安南,可有良策教我?”皇帝朱祁镇看向成国公朱勇。
提到交阯,成国公朱勇想起跟随英国公张辅,征服安南的峥嵘岁月。
“陛下,安南土著不服王化,野蛮愚昧,征之无益!”成国公朱勇对交阯不屑一顾。
首辅曹鼐启奏:“陛下,何不遣一使者警告伪朝黎灏,若要不知收敛,必遣大军灭之。”
“末將不敢苟同王大人,成国公的说词。”贾环朗声说道。
御书房里的目光瞬间,移到贾环的身上。这位又要出什么馊主意?
户部尚书王佐沉默不语,反正国库没有银子,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是无用!
成国公朱勇则不太高兴,阴沉着脸。交阯穷山恶水有刁民,我又没说假话蒙骗陛下。你有什么不敢苟同的!老夫活了这么大年纪,还能说假话不成!
皇帝朱祁镇眼前一亮,贾环头脑聪明,他不会无地放矢。
北方的鞑靼人都被大明朝收拾的老老实实,小小的南蛮土著,还一个劲儿得跳,他是真不愿意妥协!
“贾將军说来听听。”皇帝朱祁镇一脸的期待。
“据末將所知,安南土地肥沃、气候宜人,稻米一年能熟三季。有丰富的铁矿,煤矿等资源。而且征服安南,就能对中南半岛形成威慑。有利于南方各布政司的长治久安。”贾环侃侃而谈。
“哼,安南河流密布,交错纵横,没有水军是不行的。”成国公朱勇说道。
“难道大明就没有水军战船吗?”贾环疑惑问道。
“哼!自从三宝太监过世后,海船废弛多年,水兵分散,哪还有一战之力。”成国公朱勇说出了大明水军的现状。
贾环以为郑和下西洋,才过去多少年。明军的水军还有一战之力,听成国公朱勇所说,大明水军已经彻底废了。
贾环眉头微皱,“陛下,欲国家富强,不可置海洋于不顾。
财富取自海上,危险亦来自海上。
大明有万里海疆,一旦他国君主夺得海上霸权,则大明危矣!
若我国船队战无不胜,出可经商扩大贸易,远征他国;退则能守护万里海疆。”
“危言耸听!这么多年过去了,海疆还是平安无事。”兵部尚书邝埜说道。
“哼!三宝太监可以率领船队,纵横南洋,屠城灭国;
安知以后,就没有他国强大船队,出现在大明的万里海疆。
没有强大实力的船队,拿什么去抵御来自海上的外敌。
到时候,大明万里海疆处处烽烟。我们都是大明的罪人!”贾环说得毫不客气。
贾环的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御书房里,皇帝朱祁镇和诸大臣也是神色凝重。
南方可是大明重要的粮食产地,一旦处处烽烟,大明將陷入危机之中。
万里海疆,没有强大的船队,怎么防守,一想到这里,御书房里君臣都有些头皮发麻!
感到皇帝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户部尚书王佐脸色难看道:“陛下国库没有那么多银子!”
贾环在旁边,插嘴说道:“又不是立刻建一个强大的船队,我们可以慢慢来,一年建个一两艘巨船。数年后,大明就有足够的船队横行海上。一则保家卫国,二则通商贸易,运输南北。何乐而不为呢!”
对呀!御书房里的君臣豁然开朗。不用一气,造出完整的强大船队。钻牛角尖了!巨船可以分批造,水军也可以分批练。这样国库就没有那么难以承受了。
皇帝朱祁镇和御书房里的诸位大臣脸上都有了光彩,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贾环虽然年龄小点,这眼光一还是的,看事情还是比较长远。
“伪朝黎灏频繁骚扰大明南境,贾將军可有御敌良策?”皇帝朱祁镇期待得看向贾环。
御书房里的大臣也都竖起了耳朵,都想听一听贾环的提议。
贾环想了一下,“没有强大船队的辅助,想剿灭伪朝黎灏确实困难。不过没关系,先期,派遣一些年轻的优秀將领到广西、云南、贵州等地各军任职。命令广西、云南、贵州等地驻军,交替骚扰、劫掠伪朝边境,就当是练兵了。等万事俱备,一举灭掉伪朝黎氏。”
礼部尚书杨宁一皱眉,“要师出有名,怎能不教而诛!”
“杨大人怎能说不教而诛呢?伪朝黎灏经常骚扰大明边境,我们只是保家卫国,有限度的教训他而已。”贾环辩解道。
“小小黎氏,被我国云南、广西、贵州等地,三大总兵交替袭击,只会疲于奔命。教伪朝黎灏做人,安敢欺大明无人乎!”贾环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