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无语凝噎。
但又不能反驳,一旦反驳,岂不是暴露了读心术。
因此他只能压着怒火:
“今日本应早些来皇后这边,但珍妃忽然心绞痛,皇后贤明大度,应该不会计较吧?”
这解释换做原主在场也就认了。
但时夏是谁啊?
“那必须计较!”
皇甫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不成刚才还是皇后的心声。
不对啊,这女人张嘴了!
“陛下您怎么不早说呢?珍妃心绞痛请你去有什么用?必须请御医啊!难不成陛下要改行当赤脚郎中?”
皇甫霁:“???”
不等他反应,时夏径直让清荷去请御医,给珍妃看病。
“治不好珍妃的心绞痛,你们都得死!”
御医们大晚上听到这这句话,恍惚还在梦中。
忙不迭起床敲响了元和宫大门,在珍妃不解的眼神中灌了她两碗黄连苦瓜汤。
一个时辰后,珍妃身体痊愈的消息传到宸轩殿。
皇帝气得跳脚,时夏异常贴心:
“一副药肯定吃不好,这样,从本宫的私库贴钱,各种好药材决不吝啬,一定要让珍妃喝一个月。这样才有保障!”
太医谢恩领旨。
皇帝捂着心口,他怎会不知道爱妃其实没病。
这场灾祸全因他而起!
“陛下,您不会被珍妃传染了心绞痛吧?太医呢,赶紧叫回来!”
(疼死你个狗东西!让太医灌点黄连汤绝对药到病除!)
皇甫霁被骂还得回应时夏虚伪的关心:
“朕无事,朕身体好得很!朕不用看太医!”
皇甫霁刺啦起身,跑出了宸轩殿大门。
边走边说:“朕还有事,有时间再来看望皇后!”
时夏脸上笑嘻嘻,温柔目送。
(滚吧,再不滚真的要放狗了。不对,狗已经跑了,临走还在狗叫呢。)
皇甫霁艰难维持脸上的笑容。
等到转身的一刻脸色瞬间阴沉。
窃国武夫的混账女儿!
也敢在朕面前放肆!
等着吧,等他搞垮林相和时昊,一定封心爱的珍珍当皇后!
时夏就等着在冷宫了此余生吧!
时夏望着皇甫霁的背影:
[我猜他现在一定想怎么弄死我。]
筒子是真没想到夏姐心里骂的这么难听。
而且夏姐在它这里兑换了心声喇叭。
如果一群人围着皇帝叽叽喳喳,时夏的声音绝对是加了扩音器的存在,又大又响亮!
【不用读心术也能猜到!】
大半夜,皇帝再次来到珍妃的元和宫。
珍妃看到侍女提醒的手势,立马开始演戏:
“别说了,皇后娘娘定是为了臣妾好才请御医,良药苦口,这样才好的快!”
(只要陛下身体康健,我愿意日日喝苦药,只求陛下安康幸福!)
珍妃的心声传到门外皇甫霁耳中。
他没让太监禀告,静悄悄在屋外等着。
只有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听到的才是真心话。
珍妃即便受委屈心中第一时间也关心自己,真让人感动。
“珍珍!”
“陛下?”
珍妃故作疑惑,“陛下来了怎么不让人通传呢?”
“是朕不想打扰你,珍珍,委屈你了。”
皇甫霁满眼柔软,只觉得自己亏欠了她。
“陛下别这么说,为了您,臣妾受再多委屈也值得。”
两人一夜恩爱。
第二天。
凌晨三点。
皇甫霁已经起床,身为帝王,他有严格的作息。
凌晨三点起床,给太皇太后请安。
凌晨三点到五点,第一次早朝,和丞相商谈国事。
凌晨五点到七点,会见文武百官,第二次上朝。
之后,他才能吃早饭。
皇帝起得早,珍妃自然得起更早。
而且为了送温暖,她凌晨两点都得起来熬粥。
等皇帝起床时,她穿戴整齐给皇帝穿衣。
“陛下,国事繁重,您先喝口粥养养胃。”
皇帝舒舒服服出去了,珍妃却不能睡觉。
她在宫里也是有口皆碑的宠妃,为什么皇后一直不找她错处呢?
当然是因为找不出来啊!
哪怕成了宠妃,她也日日给皇后请安簪花。
凌晨四点,天还没亮。
清荷叫醒时夏,说珍妃来请安。
时夏头埋在被子里咕蛹:“啥!谁?大清早请安?这不是盼着我早死嘛!”
清荷不解:“这可是您给珍妃立下马威的大好时机啊!而且陛下日日都给太皇太后请安,比珍妃还早半个时辰,孝心感动天地。”
凌晨三点给太皇太后一个老人家请安??
她彻底服了!
太皇太后不睡觉吗?
皇帝来请安她不得起床穿衣化装嘛?
天天这么折腾,难怪太皇太后总是卧病在床!
【凌晨三点叫奶奶,奶奶给他大耳刮,怪不得奶奶不待见他!】
筒子打着哈欠也是睡意朦胧。
上一世,皇后被废,最先反对的就是太皇太后。
可惜太皇太后没有实权,不参与政事,甚至在时夏被打入冷宫之前就病死了。
时夏拉起被子蒙头继续睡:
“请安?让她滚,我不需要!”
时夏困得很,没工夫和她玩心眼。
清荷把话传出去,珍妃理所当然以为时夏不待见她。
也对,毕竟皇帝昨晚还歇在她那。
皇后生气也正常。
越是这样,她越要坚持,让全后宫看看她是多么懂礼貌守宫规!
“请安是臣妾的本分,岂可懈怠?皇后娘娘既然不愿意见臣妾,臣妾愿意等!”
清荷能怎么办?
只能让她等。
清晨的阳光暖洋洋,随着屋内的光影越来越明亮。
珍妃瞌睡越重,真特么困啊!
在皇后宫里,她还不敢打哈欠。
生怕被揪住小辫子,拿捏错处。
时夏此刻睡得正香,一觉醒来也才七点。
清荷神色不悦:“娘娘,那个珍妃还在外面等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罚她。”
“她愿意等就让她等,对了,你让太医赶紧把药熬好。”
“奴婢遵命。”
时夏洗漱好后出现在殿内,看到珍妃站着快睡着了。
其余妃嫔也陆陆续续到场,精神饱满。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时夏翘着二郎腿坐下:“平身。”
珍妃陡然被吓醒,反应慢了半拍。
早看不惯她的纯妃立马道:
“珍妃是对娘娘有和不满吗?跪下请安也不情不愿。”
珍妃一秒惶恐,发散思维想到罚跪、抄经书、降位份。
“嫔妾不敢!嫔妾室因为伺候陛下太过劳累,所以才心神不宁,在娘娘面前走神,娘娘恕罪!”
“哦?那就是陛下的错咯,让你如此劳累!”
“不是!”珍妃气地冒火。
今天纯妃疯了吗?火力这么猛!
时夏一口一个葡萄,静静看着她们自己先斗个你死我活。
等到珍妃再次磕头请罪时开口:
“来人,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