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挣扎无果,后来就索性不挣扎了。
只是冷静了下来,一动也不动了。
她挣扎的时候,裕很上头,只顾着掠夺。
而这会儿,见她一动也不动了,却是有点慌了神,开始顾虑到她的感受了。
她是不是失望了?伤心了?
他停了下来,通红的眸子看着她,看着她冷静不染情欲的脸色,他的体温也渐渐降了下去。
他有些受不了她这个样子。
但是知道,他们目前这个姿势,不是很适合正经和谈。
于是他起了身。
一挥手,两人的衣服就都穿好了。
妺喜也坐了起来,平静的开口问道:“你大半夜发什么疯?”
“我,发疯?”裕冷笑了一声。
随后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是和苏苏和好,苏苏向来吃软不吃硬,还是得哄着些她。
于是又咳嗽了一下,压下了自己平日的臭脾气,用尽量平静克制的语气说:“公主的奶娘与母神的御用医师不可有私情。”
“为何?”妺喜故意问道。
“不为何,为了你们更好的工作。”裕强行解释。
得,这神族还来了个同事之间不准谈恋爱的规定?
妺喜在人间最时兴的话本子上看过,这叫禁止“办公室恋情”。
妺喜一听他这话,瞬间知道他是误会她和陆先生之间的关系了。
算了,直接和他说清楚吧,反正她也打算这两天呢就要找机会与弟弟相认了,也不可能总是瞒着裕。
虽然,他们之间未必做得成夫妻,但是对于他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就算裕知道陆先生是她的族人,应当也不会对他不利。
况且现在白玫夫人又是那么地倚重弟弟。
于是她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我是鹿蜀族,这你应当知道吧?”
“嗯”裕从她救了他时,就知道了。
“之前我离开时,给你留了一封信,你可看了?”妺喜又问道。
“嗯”想到那封信,裕还是有点愤愤不平的样子。
那信中只说了,她要要紧事要去做,她必须尽快找到她的族人!
至于他们之间的事,待她找到族人后,若是有缘,他们自会再见。
若是没有缘分,便当天意如此,让他不必挂怀。
说的倒好,轻飘飘的。
明明他们都已经做过那么亲密的事了,她怎可一副如此随意的样子?
人间都说拔吊无情,
怎么到了他们俩这,他这个男子反倒成了心心念念牵挂这件事的人,而她却是一副如此风轻云淡的样子?
刚开始,在杻阳山寻找苏苏时,他一直都想不通这件事。
直到后来,回到族中,派侍卫去寻找鹿蜀族人时,才听说鹿蜀族两年前就已经全族被灭。
而那时候,他正在被大哥囚禁虐待,自然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我现在找到我的一个族人了,陆医师,他应当是鹿蜀族,甚至,我猜想他可能是我的亲弟弟,有些细节我还得与他当面确认,才敢肯定。”妺喜的声音继续。
裕听到妺喜的这话,心中的醋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甚至,浮上了一丝浅浅的喜悦。
喜悦过后,他又开始心疼起妺喜的遭遇来,她小小年纪,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
而且因为他自身有过惨痛的经历,所以对于苏苏急切的想要找到族人的心情,也能够理解了。
因为她心善,不想让她的族人们受苦,或者准确的说,是想早日找到他们,好让他们少受一点苦。
也正是因为她的心善,他才会得以活命。
当初,公冶苍将他扔进去的那个暗深沼泽,对于平日里的他来说,逃出,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但是当时,他灵力被封,浑身都是伤,没有一处是好的。
又被困在幽深黑暗之下,凭当时的他,若是没有善良的苏苏及时相救,她又刚好是鹿蜀族,拥有全大荒最强的治愈之力,他恐怕,十有八九是活不到今日的。
更别提,找大哥复仇,和寻回母神了!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苏苏可以算是他的再生父母。
他当时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就在想,她为什么不当面和她说,若是她当面和他说,他一定会同意帮助她的。
现如今,他已经寻回了母神,只要母神的状态彻底稳定下来,没有什么大碍,他甚至可以放下腾蛇族少主之位,将族中事务交还给公冶朗那个老头子,或委托给族中的长老,或者公冶霓华,他完全可以陪着她一起去寻找她的族人的。
并且,腾蛇族的势力都可以为她所用。
只要她有所求。
只是,她之前不信任他,这让他感到很伤心,愤怒。
不过现在他仔细想想,若是自己当时处于苏苏的位置,看着自己救来的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子,还得自己照顾他,确实很难相信倚仗他能帮自己寻找族人。
当时,他甚至都没有对她说明自己的身份,所以,也就难怪她认为他不值得倚仗了。
如今,她不就同他说了真话。
现在,想必她是信任他,准备依靠他了吧?
其实公冶裕想错了,妺喜之所以告诉他,其实是因为,她准备与弟弟相认后,过两天就要与他们告别了。
如今,她和苏鹿都是在腾蛇族王宫中华有正经职务的人,自然不能不辞而别,得有正式的交待和辞别。
而今晚,就是她为了离开,所做的铺垫。
没想到,裕这次竟然这么大度,听完她的话,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甚至还露出了一丝欣慰的表情?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
因为已经和裕打过招呼,算是走过明路了。
所以第二日,为白玫治疗之后,妺喜就直接叫了苏鹿借一步说话。
裕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而公冶霓华,虽然好奇,却是也不敢问什么,她在苏鹿的面前,总是会有一点害羞,与她平日里的性子完全不同。
而白玫,随着身体状态的好转,整个人的智慧也渐渐地回来了。
她就像是看透了什么一样,默默不语。
心中却知道,
她的这两位医师,怕是在此处待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