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的车上到国道时,再回头看去。整个别墅已经火光冲天了。大半个夜空都被这大火照的通红。因为这里距离市中心太远,没有专业的消防设备,这别墅是彻底毁了。
看着火光,我心里却有着无限的满足感。断了一南的假钞,加上他夜店关门。一南的日子恐怕越来越难了。
我心里想着,只要这次尚集团继续打击一南公司。我也就准备对赵副市长出手,那个U盘将成为压倒一南公司最后的稻草。我就不信,这个时候,我爷爷他还不露面。
我知道,所有人都认为我有些大逆不道。明知道一南有爷爷的股份,我却拼命的打击一南。实际我并不只是想让爷爷回来这么简单,而我是越来越怀疑,我和爷爷之间到底是怎么一种关系。如果我们是正常的爷孙,为什么几次在我险些丧命时,他不管不顾?这些事情,我必须当面问清他。
我们回去路过收费站时,看到几辆一南公司的车,正朝银楼方向疾驰着。看来他们也是知道别墅着火了。
回到市里,我并没直接回夜总会。而是带着这老头去找了张局。张局一听我在现场带回人来。他并没让我去市局,而是让我到附近的一个派出所等他。
我倒是明白张局的意思。他虽然现在已经是局长,安局长已经调走了,但他的余威还在。市局人多眼杂,他怕走漏风声。毕竟这件事和一南公司有关。
带着这老家伙到了张局说的派出所。所长亲自把我请到了他的办公室。没过多一会儿,张局就到了派出所。这所长一看就是他的人,他交代几句,让所长连夜亲自审问。一定要把这老东西的身份搞清楚。
而我和张局则在办公室里等待消息。我一边抽着烟,一边问他说,
“张局,一南公司和尚集团那面怎么样了?”
张局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他也是眉头紧皱,毕竟现在这种纷乱的局面,对他一个市局的局长是一种严峻的考验。
他看着我,缓缓说道,
“刚刚在开发区又打了一场。一南公司惨败,现在他们的人都已经从开发区撤出来了。赌场和乐豪都被砸的一塌糊涂,想要重建,恐怕太难了……”
他说完,又问我说,
“中宇,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我把烟头掐灭,抬头看着张局,斩钉截铁的说,
“趁热打铁,搞掉一南公司!”
张局微微点了点头。他捏着眉心,心事重重的说,
“现在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赵副市长今天给我打了三四个电话,让我到抓尚集团的人。我现在要抓,也只能两面都抓。还有齐书记,我猜他应该也听说尚集团和一南公司的事情了。但他迟迟没动静,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我两正说着,我手机忽然响了。我掏出一看,竟是李少白打来的。我指了指电话,告诉张局是李少白打的电话。张局立刻说,
“接吧,听听他怎么说……”
电话一接通,我还没等说话。就听那头传来李少白气急败坏的声音。他对着电话大声嚷着,
“石中宇!别墅是你放火烧的?”
虽然只是听着电话,但我也能想象到李少白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我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只要我那面一放火。李少白肯定会查到是我干的。我也没打算隐瞒,直接说道,
“是的,李总!火是我放的!”
我以为李少白一定会对我破口大骂。谁知他却一下冷静了,就听他怪笑几声。阴冷的说道,
“好!石中宇,你够狠!既然你一味的想作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着,他就把电话挂了。李少白这种狠话也不是第一次和我说。我根本就没在意。以现在一南公司的情况,他根本分不出精力来对付我。
当然,我心里之所以这么有把握。还是因为我手里有李少白的证据。我不信,他敢冒着被我公开证据的危险,而和我直接撕破脸皮。
放下电话,我把刚才李少白说的话,和张局学了一遍。张局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李少白等人。他最顾虑的是齐书记,要知道他的官帽,可是在齐书记的手里。
我两又聊了一会儿,所长敲门进来。他先是给我俩倒了茶水,又对张局说,
“张局,这老家伙挺狡猾的。现在交代了一些,但我感觉还不是全部……”
张局点头,冲所长说,
“他都说了什么,你先介绍下吧……”
所长马上说,
“这人并不是我们南淮人,他是京城人。美工出身,人都叫他田老师。他先后几次来南淮,都是为这个假钞集团做模板……”
一听说做模板,我才想起来。之前张局扫假钞的时候,曾经把模板缴获。看来他们几次把这人弄到南淮,就是做新的模板的。
张局马上问说,
“是谁把他找来的?”
所长立刻回答,
“我问了,开始我以为是南淮的人找来的。但他说不是,说找他的人是京城的。具体叫什么他也不知道,只说是个老头。年龄挺大的……”
张局一听,显得有些不满,他抽着烟,看着所长说,
“这不是胡扯吗?他不知道这人是谁,就能几次三番的来南淮?”
所长见张局态度不是太好,他显得有些尴尬。马上说道,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刚才怎么问,他都说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就说这人给了他一笔钱,派人把他送到南淮。再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所长说着,生怕张局不满,立刻补充说,
“我现在过去继续问……”
说着,他就准备往出走。但我却被他刚才的一句话触动了,这家伙说是个老头找的他。我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