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的已经丧心病狂到一定程度,周雅文被捅倒后,他不但没管周雅文。反倒把她的戒指项链都摘下。拿着这些东西就跑了。
周雅文当时快要昏了过去。她又没什么朋友。摸起手机给胡姐打了电话。两人虽然之前闹的很不愉快。但胡姐二话没说,不但把周雅文送到了医院,还帮她交了住院的所有费用。那段时间,胡姐虽然忙。但一直都在医院照料周雅文。
周雅文出院后,胡姐想让她回去继续做模特。但周雅文没同意。当时尚家的娱乐公司正招人,她应聘去了。机缘巧合,认了一个师父。学了些老千的手法。最后一点点摸爬滚打混到现在,当上了赌场的主管。
我没想到周雅文还有这种痛苦的经历。原来她以前并不是女同。借着酒劲儿,我问她说,
“雅文,你也是从那以后开始喜欢女人的?”
周雅文喝了一大口酒。又从我烟盒中拿出一支烟,点着后抽了一大口,斜眼看着我说,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包括你……”
我被她说的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下。周雅文靠在沙发上,她抽了一大口烟,缓缓的朝半空中吐着。她的神态孤独而又落寞。我看着竟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她忽然转头看着我,
“石中宇,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不起胡姐,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周雅文的话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苦笑下,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幸亏她没在继续说。我俩喝了会儿酒,她忽然问说,
“你和那个李少白早就认识?”
我点了点头。因为喜欢周雅文这种率真的性格,我也没瞒她。就把我和李少白如何认识的,包括芸姐和胡姐的关系都讲给了她。她听完瞪了我一眼,冷笑说,
“我就说你们男人没好东西。吃着锅里,惦记盆里的!胡姐也够可怜的,还得和别的女人分享你……”
我没说话,端着杯喝了口酒。
“李少白是个地道的公子哥。他的父亲李千秋在南淮还是有一定实力的。我看他是惦记上你这俱乐部了,你可得小心些……”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知道,李少白惦记的并不只是俱乐部。他最主要惦记的还是芸姐。昨天要不是周雅文,现在的俱乐部恐怕就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了。
“不过你这俱乐部做的真不错,虽然小点,但很精致,又有特色。中宇,我大你几岁。以我的经验来看,你只要好好经营下去,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会有第二家、第三家俱乐部。说不定到那个时候,全市最顶级的夜店,就都是你石中宇的了……”
周雅文的话说的我心潮澎湃。当然,我也有些小骄傲。这话已经不是她一个人说过了。我沾沾自喜的想着,说不定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因为还要回赌场,我俩又喝了一小会儿,周雅文就起身告辞了。送她下楼时,周雅文居然管蓝羽要了电话号码。蓝羽也大方的给了。看来这周雅文对蓝羽还有点意思。
时间过的飞快,一晃就到了冬天。南淮的第一场雪飘落时,我正坐在办公室和王柯闲聊。
王柯是特意从学校来的。是我们的班主任让他找我的。说是快期末考试了,让我考试一定得去考,不然怕拿不到毕业证。这一学期我基本也没上课,给班主任送了几条中华,有事他就替我安排了。
我给王柯沏了茶,最近我也装模作样的学起了茶道。王柯端着茶杯,喝了一小口。抬头笑着问我说,
“中宇,学校的事情你是真不打算参与了?”
我摇摇头,用手指着门外说,
“哎,现在太忙。学校那面我是顾不上了。再说了,现在回学校看他们都跟孩子似的,觉得没劲!”
我说这话有些夸张。俱乐部是忙,但大都是蓝羽再忙,而我根本就没什么事。
王柯哈哈笑了,
“中宇,你这可有些骄傲了啊。学校那头是没什么大赚头。但麻雀虽小,也是五脏俱全。你现在虽然有了俱乐部,但根基毕竟不稳。我还是建议你把学校那块搞起来,哪怕就是搞个台球厅游戏房什么的,也比什么都不做强啊……”
我承认王柯说的对。但我却固执的摇头。现在俱乐部不说日进斗金,也差不太多。去学校做那些小买卖我还真不感兴趣。可能就像王柯说的那样,我真的是有点骄傲了。
我看了看王柯说,
“王柯,要不你就在学校那面弄吧,需要钱的话我帮你出……”
王柯笑笑,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和徽总还有王锋现在学校搞的不错。和高鸟他们打了两架,虽然没把他们彻底打服,但他们现在也老实多了。你没事也多回学校看看,别赚了钱,把兄弟们都忘了……”
我哈哈大笑。除了前段时间还徽总的装修钱,再有土匪平时在俱乐部做安保,我最近还真没太和他们那几个联系。我就让王柯找时间联系他们几个,到时候我请大家聚一聚。
和王柯又闲聊了一会儿。他就要回学校。我和土匪送他出了俱乐部,站在路边,等了好半天才来了个出租车。土匪嘟囔说,
“中宇,你快点买个车吧。这样兄弟们都方便些……”
土匪的话让我心里一动。驾照我已经拿到手了,但一直还没考虑买车的事情。
王柯上车走后,我就问土匪说,
“土匪,你说我要买车,买个什么车好?”
土匪白了我一眼,
“怎么也得奔驰宝马吧,这样才符合你的身份……”
我知道土匪是和我开玩笑。但我还是动心了。土匪见我不说话,他嘟囔着,
“还买什么车?就买个便宜点的,能开就行呗,你还真当你是大老板呢?”
土匪的话我也没在意,我心里琢磨着,既然买,就买个好点的。杨军都开二十多万的车,我最低也得搞个四五十万的。
想到这儿,我忽然想起王柯的话,他说我骄傲了。难道我真骄傲了?我问自己。不过转念一想,赚钱不就是为花的吗?买个好点的车应该不算骄傲。
回办公室这一路,我就这么反复瞎琢磨着。但我并没意识到,我的确是骄傲了。当然,在不久之后,我也为这种骄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