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神经科病例剧增，众人都大吃一惊。
上次的精神疫病还记忆犹新，现在这节骨眼上又来这么一出，绝非偶然。
林齐赶紧率领众人赶到中心医院。
院长亲自在门口迎入，边朝神经科走边介绍情况：“也就是在昨晚血雾起来不久，就陆续接到了求救电话，有些是病人求助，有些是家属……”
林齐又问：“都有些什么症状？”
院长边推开科室大门请进，边说：“主要是幻听、幻觉、癔症，有的病人说有人持续不停地耳边低语，有的病人说旁边有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甚至还有病人宣称自己成了神……”
听到这里，林齐和宁伊静交换了一下眼神，只什么都没有说。
张敏、阿芝莎等人，也都若有所思。
林齐让院长直接带去看病人。
考虑人太多会对病人造成不适，林齐便只带宁伊静、张敏、刘西瓜跟院长走进一个病房。
封闭的病房里，虽然一应设施都很齐全，还是崭新的，却仍不免有些压抑的感觉。
一名中年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抱着头。
整个蓬头垢面，顶着个黑眼圈，还眼神散乱，显示精神状态极差。
还好仍有理智，看到林齐带人走进屋，赶紧起身，垂手而立，毕恭毕敬地喊：“大老板好，总经理好！”
“没事，坐下说话。”林齐示意中年员工坐下，自己也相对坐下，尽量平和地说：“我就是来了解一下你的病情。”
“我，我自己这点毛病，怎敢劳烦大老板过问啊？”没想到大老板亲自过问自己病情，员工很是激动。
林齐摆了摆手，说：“你是我的员工，我就应该对你负责，不管发生什么，你背后都有整个公司支持。”
“你住院所有费用，公司都会报销，住院期间，你的工资福利足额发放，你的家属，公司也会负责到底，你只管放下所有心理负担，全力配合治疗。”
“谢谢，谢谢老板，谢谢公司！”员工感动得眼睛都红了，用掌底抹一把眼角，才坚决地说：“请老板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治疗，争取早日回到工作岗位上，绝不给公司添乱。”
“好！”林齐示意嘉奖，又说：“说说你的病情吧？”
员工点了点头，又组织一下语言，才说：“大概是昨晚九点多，也是血雾出现后不久，我就突然感觉到，有人喋喋不休地在我耳边说话，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大老板，你能想象吗，那种感觉，就像是成千上万个苍蝇，围着你嗡嗡嗡个不停，我简直都要崩溃了。”
旁听的张敏几个，面面相觑。
林齐却很平静，又问：“是什么样的人，说的什么话？”
员工却有些迷茫，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人，甚至于，是不是人在说话，我都无法确信，他说的话，我也完全听不懂，像是精神病在讫语，又像是某种东西发出意义不明的信息，我，我完全无法形容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说到这里，员工又苦闷地抱着头。
院长和随行医生交换了一下眼神。
员工瞥见，就有些急了，喊：“你们以为这是我臆想出来的？不是啊，真的是有声音在我耳边响啊，一秒钟都没有停过啊，我，我都要疯了！”
院长小声吩咐医生一句，医生就拿出针筒，准备给员工注射。
“不，不要给我打针！”员工像是被打怕了，惊惶地说：“那声音嗡嗡响个不停，镇定剂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再给我打针，怕是要精神分裂了啊。”
林齐挥手制止医生，又对员工说：“我相信你。”
院长和医生相顾愕然。
员工却感动得都哭了，“谢谢，谢谢大老板，太感谢你了，只有你才相信我不是精神病，呜呜呜……”
林齐递给他一张纸巾，等他擦一把眼睛，才又说：“只是，那些声音，都响了整个晚上，你就一点概念都没有吗？”
听林齐这么问，员工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概念，只是那种感觉太怪诞了，我怕说出来，被当成精神病。”
林齐心一动，便说：“无妨，你尽管说出来。”
看林齐还真的当一回事，众人也都看员工说下去。
员工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完全听不懂那声音的意义，却又仿佛领会到了声音传达的意义。”
林齐问：“领会到什么？”
员工又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才说：“信息很细碎，我只隐约领会到，好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要苏醒，还要降临到这里，整个世界都要灭亡了，只有信奉袉，才能得救……”
员工絮絮叨叨一大通，说得十分荒诞。
林齐却由始至终认真听完，又安慰他安心配合治疗，还叮嘱医院不要轻下定论，也不要硬给他打针，才在员工千恩万谢中领先走出病房。
院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又带进了一个病房。
这是一名年轻的员工，情况却比之前那个还要糟糕。
林齐等人走进病房时，他正整个人缩在墙角里，对着空气惊恐地喊叫：“怪物，你，你走开，你不要过来，我，我不会听你的……”
看到林齐等人走进来，却居然还认得，又喊：“大老板，总经理，小心，怪物袉就在那里，你们小心不要被袉碰到！”
院长和医生看着员工指向空无一物的地方，都相顾摇头。
林齐却还真的就避开员工指的地方，才走到他面前说：“别怕，怪物伤不了我。”
员工也激动地大喊：“老板，还真的是欸，怪物好像不敢靠近你，袉躲到那边墙角去了。”
医生又掏针。
林齐制止，再次强调：“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不要打针！”
医生忙点头称是，收起针筒。
林齐便对员工说：“有我在，没事的，起来说话吧。”
员工这才安定了好多，便畏畏缩缩站起来，却瞳孔仍然有些发颤。
林齐让倒一杯开水给他喝了，才说：“说说你的情况吧？”
员工却说：“大老板，我，我没什么情况啊，我真的没疯啊，那个怪物真的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