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花一早就离开了,他们还有北京的事情要忙,走之前他跟南乔在门口聊了很久,听不清聊了些什么。
只知道胖子手上做着饭,那小眼神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外偷瞟,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阿花就偷偷摸摸把人拐跑了。
直到南乔回来,他才擦擦手去剥蒜,给吴峫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盯着点柴火。
锅里的沸水煮得差不多,小哥提着刀去杀鸡,三个人在厨房里忙了没多久,就听见隔壁王大妈扯着大嗓门在那骂。
“这是我家鸡!”
南乔甩了甩手上水珠,唰地站起身,紧接着就快步走了出去。
“别愣着了,快去看看!”
吴峫赶紧叫胖子去赔钱,隔壁大妈的老公是单位的,在村里还算有名,直到他们几个到了村里把农家乐搞的风生水起,抢了她的风头,所以这大妈平时经常跟他们作对。
等胖子走出去,吴峫叹了口气,坐下来生火,农村灶台的设计很精妙,锅里炒着菜的同时也能烧热水,但人不能走开,因为一不小心,那烧好的热水就会溢出来。
他把开水接空,才拍拍手跟了出去。
院子里,始作俑者跟南乔都蹲在胖子身后,就这么盯着地上断了脖的死鸡沉默。
而胖子则叉着腰跟王大妈对骂,“我去你妈的,欺负我家瓶仔是吧,你怎么知道这鸡就是你的,你叫它一声看它应不应?”
吴峫想上去劝,两个人却越骂越来劲。
最后还是南乔出面叫停,自掏腰包赔了那大妈五百块钱才了事,胖子却是不乐意了,一直念叨着大妈就是在杀猪,这土鸡又不是金子做的,凭什么赔个五百块钱。
回去后,他越想越气,“这老太婆还真敢叫价,五百块钱的鸡,镶金边了是!”
骂着,他又招呼吴峫一块吃,这鸡倒是真好吃,两个人到最后连口汤都没剩下。
饭后院子里,南乔倚在躺椅上午睡,冬日午后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小哥拿了条毯子往她身上一盖,随后就靠在躺椅旁,仰头望着天空发呆。
南乔没有睁眼也知道是谁,唇角勾了勾,轻轻道了声,“张启灵。”
“嗯。”
“发工资了,记得还我只“鸡”。”
等了几秒,也没得到答复,南乔睁开眼,就见身旁早已空空如也。
她直起腰,扫了眼周围,院子里除了在嗑瓜子的胖子,哪还有小哥的身影。
“跑了?不就开个玩笑嘛。”南乔嘟囔了两句,刚准备躺回去,就看见张启灵面无表情地拎着只母鸡,正朝自己大步走来。
母鸡还是活的,咯咯直叫的同时拼命扑腾着翅膀,鸡毛飘了半个院子。
“等等等!”
南乔迅速做出一个“你站那!”的手势,然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抓鸡干嘛?”
“给你。”
张启灵脸上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得停在了原地,“你要我给你一只鸡。”
她叫自己发了工资还她一只鸡,可离发工资还有十多天,院子后面吴峫养了很多,她想要,现在他就能全部都抓来。
南乔头顶缓缓飘出三个问号,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估计是因为刚才自己的那句话,所以才马上去抓了一只鸡。
“我说的是那五百块钱!!”
“不是真的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胖子盯着这一幕偷笑,那嘴咧得都能看见胃了。
吴峫从里屋端着茶水走出来,问胖子为什么笑得这么疯癫,他也不说,就这么晃着二郎腿嗑瓜子,心情美的不得了,心道瓶仔总算是没枉费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啊。
就在南乔黑着脸,指挥委屈巴巴的某人赶紧把鸡丢回去的功夫。
吴峫的手机忽然弹出一条短信提醒。
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抓着茶杯的指尖也开始泛白,收到时间是大年三十,也就是昨天晚上,内容也十分简洁,就一句话。
【南京鼓楼东部,北极阁气象管理局221号储物柜,新年快乐。】
下意识的反应,这可能是三叔发的。
短信的风格他太熟悉了,简洁明了,但又永远看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吴峫感到一阵恐惧。
一方面得知三叔没死,心中的石头也稍稍落地,另一方面是既然他没死,又为什么不出来当面说,而是要采取这种方法。
难道事情没有真正的结束么?
他看着这个院子,根本不敢细想。
吴家上下三代都在这个漩涡里,小伙伴们也竭尽了全力,现在不仅是心态的问题,而是就连自己的心魔都老得要拄拐了。
如果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