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抢先问道:“师伯,还差什么药,我们去找!”
府医睨视了她一眼,“着什么急,要是那药那么好找,沈池的毒何须至今还没能解?”
“师伯见谅,是师侄过于着急了,不过师伯可以告诉我们到底要找什么药?”
府医摆摆手,“这药你们无须去找,你们身份敏感很容易被暴露。”
沈池也想到了其中的危险,“二位,府医说得有道理,你们出谷之时也被人跟踪了吧?”
顾炎没有否认,起初他们以为出谷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真正执行起来,才知道有多难,要不是有谷中的师兄弟帮忙,单凭他和师姐根本没办法带着师父出谷。
“那为何你们能找,我们就不能找?”
“因为在他们眼中,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而你师父不一样,他们一定会盯紧你们的一举一动,虽然他们暂时还不知道你们的行踪,可会盯紧各大药铺,这三月香用什么药来解,他们可谓是一清二楚。”
“多谢沈兄告知。”
“不必客气,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谁也不比谁好。”
顾炎苦笑,这话他无从反驳,“那你们又如何去找这药?”
府医站起身,重重拍了拍他的肩,“不着急,还没到时间呢,这株草药,只有在中秋后才能采用,不然现在忙着去找,也是徒劳。”
“师伯可是知道这株草药,身处何地了?”
府医摇头,他要是知道的话,早早就在那里候着了,何须发愁。
饶是再淡定的顾炎都泄气了,“这该如何是好?”
“急什么,你师父暂时还死不了!”转头就去写了一张药方交给顾炎,“你按照上面的到外面的药房里捡三剂药每天一剂。”
这时,顾念走了进来,“记得付银子啊,这种药很贵的。”
府医没作声,默认了顾念的做法。
顾炎相对无语,说得他们好像要赖掉这药钱一般,钱对于他们龙炎谷而言,只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他随手从身上掏出了一叠银票递给顾念这个贪财的女人,谁知这个女人只是接过银票,随意看了两眼就交给一旁的沈池了。
对于顾念这种行为,府医是见怪不怪了,反正有钱收就行。
钱收了,府医也开始赶人了,“行了,都离开吧。”指着顾炎,“你快去抓药熬了。”
沈池拉着顾念离开。
顾静怕顾炎不会熬药,跟着过去了,整个房间只剩下府医和顾尊。
府医踱步到床边,站了一会,才弯腰坐到床边,声音空洞,“师弟啊,二十多年了,没想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见。”
他在顾尊的床边唠唠叨叨了许久,直到顾静端着药进来,“师伯,我师父可是醒了?”
府医摇头,“没有,他没这么快醒来的,喝药后要到明天才会醒。”
顾静给顾尊喂药期间,府医就出房门后,转身就往沈池那边的院子走去。
沈池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过来,早早就泡好茶等着他了。
“府医,先喝口茶。”
府医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赞叹道:“好茶。”
沈池笑了笑,没说话。
“你应该猜到我找你是想说什么了吧?”
“你刚才没有说实话,为何?”
“因为他并非中一种毒,他的体内至少不少于三种毒,要不是服下我当年留给他的解毒丹,他早就撑不到现在了。”
“府医为何不跟他们说实话?”
“我有一些事需要等他醒来后问清楚。”
沈池没说话了。
“你如何打算,当年荣国公府的事,你不打算和顾念说清楚?”
“还不到时候。”沈池站起身,“此事我会帮你瞒着,但顾炎等人不能在此多待,不然迟早会把那些人引来。”
“此事我会和他们说清楚。”
府医从沈池这里离开后,就把自己关到药房里。
顾念没时间管他们顾静他们的事,沈念工坊里的腐乳坊已经建好了,他们工坊再次迎来的了一批招工潮,不过这次招的人数并不多,只招了三十个人。
新招的三十个人当中,放在腐乳坊里的只留下十五人,剩下的分配到豆腐坊,再从豆腐作坊调走十五名熟手工人到腐乳坊。
从豆腐工坊调到腐乳工坊的十几人有些忐忑不安。
不明白顾掌柜这是何意。
他们十五名老员工与十五新员工分别站成两列。
顾念走到他们的面前,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一刻钟后,她才慢慢说道:“你们不必紧张,这次是我们工坊研制的新品,需要调配人来上工,你们就是被选中的那一批人,你们安心做事,你们只要做好,年底的奖金自然也就更多。”
老员工自然是能听得懂顾念所说的奖金是什么,新来的十五人就听得有些懵懵懂懂了。
“顾掌柜,我们现在重新调到这里,是负责哪个岗位?”
“不用着急,一会李管事会安排你们的岗位。”
顾念嘴里所说的李管事,也是莲山村的,她是村里的一名寡妇,平时深居简出,直到顾念在村里开始招工她才鼓足勇气出来面试。
顾念发现她表面看起来呆呆的,但是反应快,能举一反三,很聪明的一个女人。
要不是生处于这个时代,以她的聪明才智,绝对能做出一番作为。
顾念也是看中她这一点,很快把她升为管事培养。
李管事,原名,李月娘,娘家是隔壁山头村的人,嫁到莲山村后,没两年,她丈夫在徭役期间坠死,只留下她和一个女儿以及一个老母亲。
娘家穷,哥嫂都吃不饱,她也不好留下女儿和年纪大的婆婆而改嫁,一个人拉扯着女儿长大,自从她进入工坊做事后,家里的条件也越来越好了。
黄婆子以前怕被人说闲话,一直不敢怎么出门,现在她的儿媳妇在工坊做管事,她也挺直了腰杆。
能出来和村里的一些婆子走动走动了。
毕竟她唯一的孙女也十四岁了,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
李月娘在工坊里,家里有适婚年纪的,话里话外都向她打听女儿的婚事。
她觉得这事不能再拖了,下工后回来找黄婆子商量。
走到黄婆子的房间里。
黄婆子正眯着眼在缝着衣服,李月娘走过去,拿走她的针线篓子,“娘,这么晚了,你还用针线,仔细伤了眼。”
“月娘啊,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这是下工了?”
黄婆子弯着腰就要起身,被李月娘给按住了,“娘,已经下工了,我有事跟你说,你不用起来。”
“什么事啊?”
“娘,我们给欢儿招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