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一缕阳光照在了被鲜血染红的花朵上,放眼望去,原来红的不止是花朵,连叶子和树干都是红的。
浓郁的血腥味涌上鼻头,也引来了一个个帮忙处理尸体的野兽。
春宵寨内。
萧滕州、萧玉龙和萧玉虎三人被废,犹如一滩烂泥样被丢在了地上,身上被围在周围的张家众人吐满了口水。
萧滕州努力仰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张巨富,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的呵呵笑道:“呵呵呵......张巨富,你赢了......但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你和这春宵寨......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萧玉龙也强打起精神看向张巨富,显然是很想知道答案,而且就连围观的张家人也是一脸的好奇模样。
他们心中更懵,前阵子春宵寨的人还抢他们张家灵石呢,怎么现在突然又关系这么好了?
张巨富没有说话,而是向一旁招了招手。
脸上戴着面具的三位寨主走了过来,然后摘下了头上的面具。
“萧滕州,看看他们,你会不会觉得有些眼熟?”
闻言,萧滕州和萧玉龙都仔细向他们三人看去。
三位寨主脸上都有些伤疤,其中二寨主和三寨主脸上尤其多,一时间,他们还真看不出是谁,也可能本就不熟悉,但看到大寨主的模样,他们几乎同时惊呼道:“是你!你......你是......张文远!”
大寨主冷哼一声,朗声道:“想不到萧家主还记得我的名字,不错,在下正是张家上任北执事,张文远!”
周围不知情的张家人也是连连惊呼,不少熟人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张文远这几年变化甚大,还戴着面具,甚至就连昔日共事多年的其他三位执事都不曾认出,只是觉得身形有点眼熟。
到现在他们才刚认出来,东执事当即冲上前去激动喊到:“远哥!真......真的是你!”
西南两位执事也难以置信的走上前去,道:“你......你竟然一直都在,我还以为你当初真的被家主赶出去了!”
“远哥,你这变化也太大了,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你你竟然凝魂八级了!怎么做到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这一刻显的格外热闹,如今的北执事也是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们: “当真是远叔叔......”
“我就说嘛,远叔是张家资历最老的几人之一,对家族忠心耿耿,怎么可能突然就被逐出家族呢。”
张巨富微笑的看着这一幕。
东执事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其他两位寨主,皱着眉头疑问道:“那他们两个......难道也是......”
张文远微微一笑:“啊城、小东,你看他们几个都认不出你们了。”
“啊城......小东......”南执事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睁大眼睛,露出深深地不可思议:“紫城!文东!你们......你们不是已经......”
张紫城和张文东对视一眼笑了起来,接过他们的话:“我们不是已经被家主杀了?对吗?哈哈哈哈!当年,我们只不过是配合家主演了场戏而已!”
南执事看向家主,发现他也正神秘莫测的笑着。
这一刻,所有人都露出恍然的神色!
那这么说......当初被家主杀掉的人都......
萧滕州和萧玉龙也是如此!事到如今,他们也终于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这一切。
萧滕州惨笑道:“原来如此......春宵寨一直都是你们张家的!我还可笑的以为你们一直都在我的算计之中,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倒也不愧是你,用抢劫的名义来给春宵寨运送物资,以杀人的名义来给春宵寨送人......当初新官上任三把火,任谁都不会怀疑!呵呵呵......这么多年了,我们竟然也一直没发现......这分寸,你拿捏的够好......我也一直小看了你!而且,这里深山老林,正是研究震天雷的好地方......玉龙他,的确不如你!”
只见大寨主张文远不屑一笑:“哼,萧滕州,早在六年前家主就指挥我开始布局,除了张家被‘杀’的人外,走投无路的、和你们有仇的、只要不是废人都是我们招揽的对象。再加上试验震天雷,其中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财力,说到这里我也得感谢感谢你们萧家!你们也为我们提供了不少财力啊呵呵!要不是你们,震天雷也不可能完成的这么快,我们脸上的伤疤,恐怕还会更多!”
“终于,六年了,震天雷小成,我们也发展到如此规模!这一切都是家主的功劳!家主聪慧过人,运筹帷幄,连你萧滕州都不配和我们家主相提并论!又岂是你那废物儿子能比的!?”
闻言,萧玉龙面色涨红,但如此境地,他也只能把头扭到一旁。
张文远再次对着萧玉龙冷笑:“说你废物你还不服?”
“那好,我就再说一件事,让你们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有多蠢!”
“看清老子大门前挂的三个大字了吗?”
“捶萧寨!”
“专门捶你萧家的寨子!老子早就告诉过你了!可是你笨啊!这又怪的了谁?哈哈哈哈......”
面对这些嘲讽,萧玉龙面色难看无比,胸膛不断起伏,而最让他感到崩溃的,是萧滕州也说他不如张巨富!
萧玉虎则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疼痛之中,别人说的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反观萧滕州也是面无表情。
也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又何必在乎这些虚言。
萧滕州抬头看天,一双老目浑浊无比,似是在感慨:“张景岳,你生了个好儿子......但我......没输给你!动手吧!”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给张巨富说的。
张巨富淡淡喊了声:“张三!”
只见,张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目光可怖的盯着萧玉虎。
“萧玉虎交给你了。”张巨富道。
砰的一声!张三跪在了张巨富面前,头重重磕在地上:“谢家主!”
说话声音不大,但却分外用力!任谁都能感觉到其中分量。
然后他起身缓缓拔出腰间的匕首,一步一步走到萧玉虎面前。
死亡靠近下,萧玉虎面色苍白,浑身哆嗦个不停,求助的目光看向爹和大哥,发白嘴唇张了张,可却说不出一个字,已经疼了一夜的他早已没了说话的力气。
仰望着在他面前慢慢蹲下来的张三,萧玉虎眼泪哗哗掉了下来,用乞求的目光看向张三。
可回应他的,只有张三那布满杀意的赤红双眸!
萧玉虎惊吓之下,血肉模糊的下体流出了一股带着骚味儿的液体,黄色之中还夹杂着血色。
看着如此不堪的儿子,萧滕州缓缓闭上了双目。
“萧玉虎,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说完,张三用匕首狠狠地插在了萧玉虎的腹部,还不断搅动着匕首。
“额额呃呃呃......”萧玉虎瞳孔不断的颤抖,再颤抖!
很疼......但不致命。
“这一刀,是我妻子的!”张三阴狠话语
告诉他,痛苦还在继续!
张三又一刀插在了他的右胸!
“这一刀,是我儿子的!”
张三拔出刀,又猛的插在了他的心脏之上!
“这一刀,是我的!”
这是萧玉虎在生命消散的最后几秒听到的最后六个字,不知道这一刻他有没有后悔曾经做过的事。
萧玉虎死后,张三滚烫的热泪也是抑制不住的涌出。
“怀柔......方儿......我为你们报仇了......”
张巨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下去平复平复心情。
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萧滕州和萧玉龙,张巨富对着萧滕州道:“小时候,我们两家并没有这么大仇恨,我甚至还记得被你抱过,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希望你下辈子好好想想。”
听到这里,闭上双眼的萧滕州流下了两行热泪。
“给他们个痛快吧!”说完,张巨富背过了身去。
这也算是留给他们最后的尊重了。
随着噗噗两声,他知道,萧家尽灭......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