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它！！”
“我让你扔了它！！！”
见钟意年等人依旧举枪对着自己，男子恼怒大喊，声音嘶哑自带回音。
这声音像是自带喇叭，震的几人脑中剧痛，用手捂住双耳却没有任何作用，离得最近的一名警员甚至耳朵开始流血，疼得他在地上来回滚动。
“啊！！！”
肖队只感觉头快炸了一样剧痛，紧咬牙关，哪怕全身已经随着齐江离地，双手也没有一丝松动，艰难咽下口中腥甜，吐出几个字来。
“陈狗你再不出来，我就砸了你的手机…”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一阵梵音，犹如滔滔江水阵阵而来，慢慢缓解了警队几人的不适。
“谁？！”
诡异男子转动看似僵硬的脖颈，望向来人。
二十几岁的模样，穿着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蓝色道袍，长发束起只用一根木簪固定，除却那一双美的惊人的狐狸眼和手上那显示目的地已到达的手机，倒真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是的，他路痴。
游戏只是他掩盖的工具，不是真的想玩。
陈季宁左手食指与中夹着一张符纸指抵在唇边，嘴角含笑微微上扬。
视线迅速扫了一遍现场，最后落在已经停止呼吸倒在一旁刘畅身上，瞳孔紧缩。
糟了，还是来迟一步。
“孽障！谁允你在此伤人！”
“别废话快救人！”
肖队咬牙切齿，唇角已经被他咬出了血。
陈季宁眉头一皱，不等那诡异男子有任何举动，抬眼就将手中符篆飞出直冲男子天灵盖。
眼见着带有金光的符篆直冲自己而来，诡异男子只能放开齐江速速后退转身躲过符篆，他得意一笑。
“哈哈，小白脸，你不行啊！”
“呵…聒噪…”
陈季宁依旧闲庭信步的走着，丝毫不急。
伸手对着空中打了个响指，“牢！”
瞬间男子笑容僵住，只觉双脚不能动弹犹如千金坠一般稳固在底上，剧烈挣扎同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向后看去。
瞳孔紧缩，大脑一片空白…
不见了…
刚刚躲掉的符篆不见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能做什么？怕你有危险，给你套上了金钟罩……”
“啪”
肖队抬手就给了齐江后脑勺一个巴掌。
你个碎嘴子，刚放开你就开始得得了…
“废话真多，收！”
符篆金光乍现，泰山压顶一般从半空中向下施压，直到诡异男子蜷成一团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陈季宁绕过警队几人，在刘畅的身前蹲下，伸手在他胸前摸索了几下。
没有？
“陈狗！你干什么？！”肖队疑惑。
继续向下摸索，双手摸向裤兜。
“喂！陈季宁！你在干什么。”齐江推开拦着他的肖队就要上前。
离得最近的钟意年见状也是红着眼几步上前，想要扒开对着刘畅上下其手的陈季宁。
虽然他打不过，可是作为刘畅入门的半个师父，他不能让他死后还受如此大辱！
“陈…？那是什么？”
陈季宁眼前一亮，找到了。
右手收回将刘畅裤兜里的三角符纸掏出来，套在手上，松了口气。
站起身，将符纸扔给钟意年，刚想用他的衣服擦擦手上的污秽之物，结果看见他肩上的徽章硬生生的将手掉了个头收回来。
拿出手帕纸擦了擦。
钟意年嘴角一抽，
这货还跟往常一样，欠揍…
低头看着符纸，“这是什么符？”
陈季宁脚步一顿，只将头微微侧着，说了句，“给你的新年礼物……”
便径直走到肖队面前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肖队诧异的看向钟意年手中符纸，又看了眼地上像是没气了的诡异男子。
“哎？人你不带走？”
“我要的人已经跑了，这个你们带着吧，我要了没用…”
陈季宁踏出水果区的同时，安静的周围瞬间杂乱起来，他们能明确听到外面传来的支援人员的呼喊声和救护车的声音。
期间还掺杂着人民群众的惊呼慌乱的脚步声。
警队几人对视一眼，心里翻天覆地。
刚刚他们丝毫没有感觉到周围寂静无比，现在想起来一身冷汗，若不是陈季宁赶到，他们此时还在这人的禁锢圈内不自知。
只怕到最后都会成为他的盘中餐。
“肖队，这个怎么办…”
钟意年上前几步将手中符纸递给肖队。
“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打开吧。”
肖队拒绝了一旁齐江递过来的衣服，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披在了刘畅身上。
之后便一直站在一旁不再多言，目光深沉的盯着露在衣服外面的辣椒水。
若不是怕他第一次出警伤了自己，也不会只给他一瓶辣椒水防身。
是不是，
是不是就是因为如此，才会要了他的命。
若是给了他枪支，是不是或许也不至于会这样。
这是他的失职。
“老大…”齐江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这么多年出生入死，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头轻声道，“老大，这不是自然事件，就算是给了小刘枪，我们也无能为力……”
说完，齐江上前帽子摘下，笔直的站在肖队一旁。
剩下几人纷纷上前，摘帽敬礼。
唯有钟意年楞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昔日的景象还在眼前，早上的笑脸还历历在目。
只是此时却少了一人跟他们回去，再也没有人跟在他屁股后面问这问那了…
突然手中符纸发烫，钟意年低头打开符纸的瞬间，化为灰烬。
“头儿！你看！”
肖队回头，正好看见这一幕，皱眉转身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肖队！小刘不见了！”
钟意年不敢置信，声音发颤，“头儿刚刚我看见上面写着替身符…”
符纸燃烧的同时，刘畅的尸体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个胸前有洞的小草人。
顿了顿，抬起头红着眼继续道，“头儿，小刘是不是还能回来？”
“叮！”
手机短信提示音想起，肖队在震惊中掏出手机，又在惊喜中抬起头来。
将手机短信放在几人中间。
是陈季宁发来的消息。
替身死，人还在，礼物还可以吧。
“小刘还能回来！能回来！”
“哈哈哈哈，”
钟意年喜极而泣，“我就知道这小子是个有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