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落桐脸色惨白，放开凌兆就跑了出去。
瑾容和枝景都被士兵们拦在门口。
两人身上都有伤，靠在一旁的墙上奄奄一息。
她立刻跑过去扶起了枝景：“枝景，瑾容，你们怎么……”
枝景已经完全晕死了过去。
瑾容还残留着一丝意识，她抓住了楚落桐的手腕。
“是萧……萧景焱派人做的。”
说罢，就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楚落桐袖口的衣服都被染成了血色。
她又看了一眼二人。
身上多处被砍得是刀伤，血迹斑斑，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
“系统，她们还活着吗？”
【活……活着，就是受伤很重，可能得调理好久。】
系统从来没听到楚落桐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即使昨晚那个情景模拟，也不见得她这样生气。
她一站起身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做什么去？”
按住她的是君寒笙。
楚落桐没有回头，赌气回道：“没什么，只是想去见见晚棠郡主，以谢她之前送的血燕。”
君寒笙回头看了一眼池璟。
池璟会意，立刻吩咐将人先抬进营帐之内。
君寒笙说道：“现在去，你只有一条路，就是死。做好人可以，但别太过。”
楚落桐回头看向君寒笙，冷笑一声：“我没想做好人，只是不想因为自己死人。王爷有所不知，他杀不了我的。”
她真的没想到，没让反派杀掉的平民，居然会被男主残忍杀害。
“呜呜呜——”
角落里传来了小狗的声音。
楚落桐一瞥，后院养着的小白正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她半蹲下身，将小白抱起来，摸了摸它的头。
“你也跑来了。”
小白又呜咽了两声，往楚落桐怀里钻。
楚落桐的声音低到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大家。”
君寒笙盯着楚落桐的背影，若有所思。
凌兆走上前，欲言又止。
君寒笙扬起手阻止了他：“先处理好当下问题。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是。”
凌兆心道，就是他不说，这王爷猜的出来吧。
这打听出来的楚寒舟性格，和这个楚寒舟简直一点不沾边。
很难让人不怀疑，不是同一个人。
******
池璟在为枝景和瑾容治疗的时候，凌兆帮楚落桐照顾那只狗。
军营中很多士兵看到后都在偷笑。
楚落桐帮小白擦了擦身上的湿毛，头也不抬地说：“凌兆，你还是去忙自己的事吧。”
“为什么？”
“你要是再待下去，估计也会被卷进流言里。”
“无所谓。”
再说了，王爷那么好面子都没说什么。
他怕什么？
凌兆上前，也帮忙擦了擦小白的毛。
这一刻，小白浑身都炸毛了，它赶紧往楚落桐身边缩了缩，呜咽了一声。
凌兆无奈：“看来， 它不喜欢我。”
楚落桐嘲讽一笑：“狗的嗅觉比人类灵敏多了。因为它能闻得到，你们身上沾上的鲜血味道，它不会喜欢你们任何人的。”
说罢，就打算抱着小白去外面晒会儿太阳。
凌兆为了多找证据，证明这人不是楚寒舟，也跟了过去。
这时，那几个留在军营中的怡红楼女人走了过来。
她们一见楚落桐就问：“楚公子，怡红楼出事了？”
楚落桐点头：“除了瑾容、枝景和小白，都被杀了。”
几个女人听了后沉默片刻，又进去看了看。
从营帐出来后，一个长得比较妖艳的女人突然惊叹一声：“天啊！还好我们当时自愿留下，否则，现在已经成刀下亡魂了。”
听到这话，楚落桐一脸吃惊地看向那几人。
“你们是自愿留下的？”
这么说，不是君寒笙他们不愿意放人。
只是，她们不愿意走。
说话的女人点头：“是啊，那种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为什么？待在这里，也是被士兵们凌辱啊！”
“为什么？”
那女人重复了一遍楚落桐的话。
她摇头一笑，笑容中闪过一丝苦涩。
“你还真是没经历过黑暗啊，楚公子。”
另一个长相比较温柔的女人也开口了：“楚公子，你是为了我们好，想让我们平安回去，不在这里受辱。可你不知道，那地方，比这里黑暗一百倍。”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
“我就是自愿留下的，反正都是陪男人，我愿意自己做主，不用被迫，什么垃圾都接待。”
“就是死，我也要选自己喜欢的死法！”
她们宁可死在战场。
也不愿在那样的鬼地方了此一生。
楚落桐从那些女人的眼中看到了和现代人一样的洒脱。
她弯起嘴角，点了点头。
“是我误会了，以后我不会再向王爷说放你们自由了。”
几人朝楚落桐点了点头，算是感谢，然后就离开了。
楚落桐望着那些人的背影，半天都没说话，一直沉默。
凌兆问道：“怎么了？”
“你说，那些士兵真的会好好对她们吗？”
“不管会不会，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赌对了，战争结束后就会幸福，赌错，要么就是被抛弃，要么就是对方上战场丢了性命。”
楚落桐“嗯”了一声。
说的也没错。
不管怎样，都是自己的选择。
想到什么，凌兆又说道：“对了，有件事，我还需要解释一下。”
“什么？”
“你刚才说，待在这里是被士兵们凌辱，可王爷早有规定，不得强迫！否则，军法处置。”
楚落桐：“啊？”
这君寒笙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之前，明明还拿那些怡红楼的人威胁她。
否则，她也不会用暴露身份的筹码去赌那一场。
楚落桐一脸嫌弃地看向凌兆。
这个家伙……
像极了影视剧和中对女主解释“我家少爷其实不是这样，他对你很好”诸如此类的存在。
可为什么要跟她解释？！
“楚公子，你这是什么眼神？有话直说。”
楚落桐盯着凌兆看了好久，看得对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环顾四周，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凌兆，难道寒王爷还有龙阳之好？”
凌兆：“……”
他听了这些不着边的话，会不会也被杀？
非礼勿听啊。
“汪汪！”
怀中的小白朝凌兆的身后叫了几声。
楚落桐一抬头，就看到君寒笙正黑着脸站在凌兆身后。
好家伙！
本来就穿着一身黑，邪气逼人，像个魔神。
再加上周身骇人的气压，更黑了。
这一刻，楚落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想到昨晚被壁咚，她又作死问了一句：“王爷，难不成，您真有龙阳之好？”
系统：【……】
宿主牛逼！
这都不用他尽职尽责地捣乱促进剧情了。
他的宿主，主打的就是自己送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