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向阳大队一些熟悉的人打了声招呼后,萧知夏便带着陈亦寒离开了那里。
临走之前两个人特意一起去看望了萧庆生和王佩兰。
二老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眉眼之间还是能看出来他们对这段感情的不赞成。
不过这对于萧知夏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事,想做就做。
人,想爱便爱了。
对于人生,萧知夏从来不觉得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他只会后悔自己没有做出决定。
两个人来到县城里,精心挑选了一家临街的小商铺,周围人来人往,生意很好。
原房主急着卖房子去南方生活,碰到萧知夏二人买房子立马便签了合同过了户。
交钱的时候陈亦寒一直表示想自己掏一部分,毕竟这家店以后是他来经营。
但是萧知夏死活都不愿意,自己全款交了钱不说,新房子也记在了陈亦寒的名下。
看着他这一番操作,陈亦寒有些弄不懂他的想法了。
他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买房子然后不写自己名字的呢。
面对他的疑惑,萧知夏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买房子总共能花多少,以后裁缝店开起来,买各种布料工具什么的才更花钱呢。”
拿到钥匙之后两个人开始正式的打量自己接下来要住上很久的新家了。
这家商铺上下一共三层,一楼被原房主用来做些小生意,二三层则是用来自住。
三楼主卧的墙壁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囍字。
看着那那个鲜红的囍字,萧知夏眼睛都红了。
他紧紧的攥着身边陈亦寒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小亦寒,你会不会怪我没能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就这么让你跟我一起过着不见光的日子。”
听着身边萧知夏的话,陈亦寒反应过来。
原来这段时间对感情不确定的人是萧哥啊。
他萧哥这样的一个人,也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担惊受怕。
再看看他陈亦寒,虽然确定关系之后总有种不真实感,但身边萧知夏一直陪伴着,他的焦虑减少了很多。
倒是他一直都没关注过萧知夏的情绪。
陈亦寒把自己埋在萧知夏的怀里,双手如同哄婴儿一般轻轻拍打着萧知夏的后背。
“哥,没关系的,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萧知夏低着头,把自己埋在陈亦寒的颈窝里,身体轻轻的颤抖着,“哥答应你,这辈子绝对不会和你分开!”
即使没有那该死的任务,他也不会留陈亦寒一个人在这孤苦无依的世界里生活。
两个年轻人情绪缓和了很多后便开始打扫卫生。
一共三层楼,收拾出来没有用的垃圾竟足足有四个袋子,都被萧知夏送去了废品回收站。
原房主留下来的家具成色比较好的被留下,一些窗帘床垫什么的也都被萧知夏扔掉了。
萧知夏扔的时候陈亦寒还有些心疼,那么好的东西一看就没用过多长时间,就这么扔掉多少有点可惜。
不过转天萧知夏就买了新的更好的回来。
陈亦寒一边把新买来的东西放置好,一边吐槽萧知夏花钱太狠了,这样下去两个人根本攒不下钱了。
萧知夏没有反驳,只是坐在那里看着陈亦寒忙忙叨叨的,嘴角带笑。
因为他知道,陈亦寒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只有一家人才会叫对方省钱,只有一家人才会嘴上嘟囔但手上放置东西的动作不停。
这种家的温度,萧知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
第二年的六月,四季缝纫店正式开业了。
剪裁的时候陈亦寒穿着一袭黑色长衫,长衫上绣着暗色的花纹。
脸上的婴儿肥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装满幸福的肉肉。
站在他身边的是穿着中山装的萧知夏,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陈亦寒的身上,眉眼带笑。
这家店长与小工颜值都超高的裁缝店赢得了周围大部分人的关注。
尤其是知道店长的手艺更是独特后更是纷至沓来。
陈亦寒每一天都很忙,忙着给前来的客人介绍布料,量尺寸,做衣服。
有的时候忙起来饭都不记得吃,甚至晚上还要赶工去做衣服。
他的辛苦都被萧知夏看在了眼里,但他从来没有提出过阻拦或者让他停下脚步。
因为他知道这是陈亦寒喜欢做的事情,既然喜欢,他就没有资格去阻拦对方。
只能在自己闲暇时间帮上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
两个人的生活就这么平淡而又充足。
直到某一天,四季裁缝店迎来了很一位特殊的客人。
她身上的衣服有些脏,拄着一根棍子颤颤巍巍的走进了裁缝店的大门。
在柜台统计这个月的收入的陈亦寒听到声音抬起头,下意识地说着,“欢迎来到四季裁缝店,有什么需要的……妈?”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陈亦寒的妈妈,方红棉。
“亦寒,我的儿子啊。”
看到熟悉的身影,陈亦寒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方红棉开口唤他儿子。
他才如同刚刚拥有意识一般跌跌撞撞的冲到了方红棉的面前,蹲下身子,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妈,我爸呢?怎么就你自己来了?”
方红棉听说这家裁缝店的店主叫陈亦寒,于是便来这里试试,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的儿子。
方红棉摇了摇头,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抱着陈亦寒嚎啕大哭。
“妈你别哭啊,你快和儿子说说到底怎么了啊?”
从菜市场买菜回来的萧知夏听邻居说自家来了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疯女人,吓得立马就往家里跑。
刚进家门就看见陈亦寒正抱着那个女人急切的喊妈。
一时间,萧知夏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萧知夏:试问,丈母娘突然驾到,他应该怎么做才能赢得对方的好感?
情绪冷静下来之后,方红棉才愿意讲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当年事情发生的太紧急了,他们顾不得自己,立马想办法把唯一的儿子从事件之中脱离了出去。
这些年一直在农场积极的做改造,唯一做出的出格事情就是给陈亦寒送了那封八个字的信。
半年之前,两个人平反,离开了那个地方后便一直寻找陈亦寒的踪影。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