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还打算只听听就算了,没想到碰到一个有眼无珠的老头,着实气人。
阿彪问我要什么工具,我拍了拍我背包,所有行头都在里面装着。
说走就走,我也顾不上舟车劳顿,说什么也得把面子挣回来。
出了门,阿彪开着那辆摩托车带上我们俩就往工地跑。
工地在河东往里处,靠近天阳河边,是一座在建的医院。
投资很大,据说是二十多个亿的项目,现在还是前期打地基状态。
到了工地大门,此时是铁皮门闸拦着,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相当危险。
进了大门,也是一阵颠簸。
这块本就靠着山,住户较少,建设所需的拆迁户少,赔偿自然也就少,所以才选择在这修建。
此时的工地是分了好几拨项目在干,有打地基的,还有在建的,甚至还有些地方在勘测。
一个项目搞得乱七八糟,也不知道这项目负责人究竟在想什么,一点安排都没有?
车子绕到一座小山包后面,一股淡淡臭味围在一堆,车子冲过后有种晕车想吐的感觉。
刚要开口,清新的空气又没了臭味,而且是再呼吸也没感觉。
我赶忙回头看去,周围除了小山包并没其他问题,难道山包里有问题?
“就在前面。”老头指着前方一块工地赶忙喊道,“这就是我们工地。”
到跟前,阿彪下车先是撑着腰看了一圈。
我的目光还停留在后方,这地方有臭味,是不是藏着什么?
“不是有问题吗,为什么还在动工?”阿彪朝老头喊去。
“不能停呀,工期紧张。原本是二十四小时在干,现在只能上白班,晚班休息。”老头解释道。
“有问题什么时候都不能干,先带我去看看人。”阿彪伸手又喊道,“对了,这钱是你给,还是老板给?”
“黄大师放心,钱,一分不会少。”老头着急的回道。
阿彪这才示意继续。
工地和住的地方只隔着几百米,都是铁皮房,环境很差的那种。
“老何,你怎样了,还行不行?”老头推开门就上前赶紧问。
听到这话我也是无语了,老头应该是盼着才对,怎么一来就问还行不行,这不是咒人早点挂吗?
“嘘……”旁边躺着一小年轻一溜爬了起来,赶忙打着嘘指,上前轻声说道,“刚给吃了点镇定剂,刚睡着没多久。”
“我请来了大师,放心,你老叔不会有事的。”老头微微点头后,回头对阿彪说道,“老何的情况很特殊,前两天一直发高烧,去医院根本降不下来。”
“这都烧糊涂了,还胡言乱语说有人要杀他,就在工地里。”
“起初都没当回事,可连续两天,医生都没辙了,让我们去省里大医院检查。”
“发个高烧而已,就我们这些人,哪有钱去大医院看病呢?”
“只能回来继续挂水,顺便找些土方治疗。”
“可关键是,前天晚上,我们看到他一个人在外吃土。小何过去叫人的时候,被老何疯狂的掐在地上。”
“最恐怖的是,老何是七孔流血,脸都变了。”
“村里人的说法,七孔流血变脸,这是撞到不干净的东西呀。”
“当天夜里我就去跑到城里天桥下去找大师,结果大师过来一看,当即挥手让我们准备后事。”
“这时候才知道事情大了,只能硬着头皮再去找大师。”
“一连找了三个,看到老何这状态后都说无能为力。”
“这人是我带出来的,总不能抬着回去呀。我拽着最后一位大师无论如何也要救命,这大师无奈的说他不是不想救,确实是无能为力。”
“要是真想救人,只能去找扎纸间的主人。”
“可我赶到你那边,不但没看到人,连大门都关了。”
“实在没辙,只能蹲守在扎纸间前,好不容易才守到黄大师,今天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
老头这是逮到一条大鱼就往死里弄,今天要是不出手,阿彪估计都难回去。
阿彪听后也是皱起了眉头,思考之间又朝我看来。
这小眼神明显是让我上的意思,我可没答应马上就出手,再说,这原因还没找到,大师不是天师。
阿彪算是明白我的意思,先是上去看了老何的脸色。
“这印堂有些黑,耳垂下垂,眉脚上翘,尤其是这眼珠子,闭着眼还在转,大麻烦。”
“要不是大麻烦都不会守着你,黄大师,你赶紧救命吧。”老头又是着急的要作揖。
“柳少爷,这事你怎么看?”阿彪回头朝我问来。
这不是打脸吗,人家问的是他,不是问我呀。
“哦,这事呀,柳少爷更有经验,我相信他。”阿彪赶忙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总不能打阿彪的脸呀,便问道,“我先问问你们,后面那座小山包为何没推掉?”
“不让动呀,工头让我们不要管。”老头似乎是知道什么,可又迫于压力没开口。
“为什么不让动?”我直接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这,我也不知道呀,咱们就是个打工的,领导的话,不能视而不见呀。”
阿彪见我追着山包问,赶忙问来,“你指的就是咱们进来时遇到的那座小山包?”
我微微点头,又指着老何问道,“在老何发高烧之前,他去过什么地方?”
老头顿时问住了,赶忙朝小何问道,“你老叔那晚去了哪里?”
“哪里都没去呀。”小何赶忙回道,“那天晚上我们在喝酒,然后老叔出去方便了下,剩下也没去哪里呀?”
“那有什么陌生人来过没?”我再问道。
“有。”老头赶忙回道,“事发那天,工头带着老板来看工地,旁边还有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头,头发都白了,戴着眼镜,手里还拿着罗盘。”
“这几人来看了什么?”
“就是你说的小山包,当初就是老板不让推的,工头下了很严重的命令,谁也不敢动。”
“那就没错了,有人在找替死鬼。”我挥拳喊道。
“找替死鬼?”老头一听吓得不轻,着急的喊道,“这,这到底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