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齐知乐再次睡到自然醒,还算早。
早上十点。
所谓的旧伤未好,新伤又来。
昨晚齐知乐用仅剩半丝理智,软绵绵的手心推下埋在她颈脖吮吸的头,“别……往……脖子啃草……莓,多血管有危险。”
很好!非常好!结果遭遇的是锁骨以下乃至整个胸口新新旧旧暧昧痕迹叠加一块。
虽之前也有抱在一起淋浴,抱在花洒下接吻,但昨晚比醉酒那次还激情……腿也软……夹软了……
齐知乐努力起床回医疗营,她随意套了件宽松的黑色卫衣,浅蓝色牛仔裤。
今天是预期奥尼雇的雇佣兵到。
早上她睡到迷迷糊糊看到易宸斯是穿作训服出门。
—
齐知乐出门的时候,看到林希柔也刚好出门。
齐知乐上去扶她, “脚好了?”
林希柔羞涩难掩,“你说呢。这个点我才去医疗营。”
某乐翻了个白眼。
“陈浩说其他医疗营空出位置来接收我们医疗营的病患了,他们先去转移医疗营部分病患到其他医疗营。”
“嗯。我们去帮忙吧。”
奥尼这次有可能的打击报复,是提前结束这个营点的驻扎期限。
经过寇瑶与军方沟通,今天转移部分病患转移去其他医疗营,部分轻伤病患暂时转去原本隔离区,那边的门是防弹的。
经猎鹰和狼牙沟通,目前他们不适宜两小队分开行动,此地又是他国交战区,因此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医疗营等敌人突击,也可以名正言顺以防卫之由反攻。
云城华兴医院的研究团队人员均安排到会议室,狼牙的人24小时寸步不离保护。
“希柔,我去大门帮忙。”
齐知乐穿上白大褂跑向大门帮忙转移病人,齐知乐发现好几个都还在昏迷状态。
“停停停!是谁要转移这几个病患?”齐知乐脸色沉重,问着帮忙上车的医护人员,“嗯?他们都是头部受伤刚做完手术,这一路颠簸,他们可能就死在路上了?”
齐知乐看无人回答,“是你们擅自转移?说话!”
有人碎碎小语,“不然呢。他们动都不会动,留在这等死?”
“是谁说话??”齐知乐提高声量,“想着他们不会动,你们护送?”
齐知乐扫视眼前两位男的医护人员,男护士……
“怎么了?”
易宸斯刚转移完病人到隔离区,带着猎鹰的人过来帮忙,见齐知乐怒气冲冲。
“隔离区里还有位置吗?”齐知乐无视两名男护士,“转几个有行动能力的年轻病患出来。”
“知乐,有几个头部重伤的患者不见了。”林希柔拿着名单跑来,看到刚准备上救护车的病床,“怎么会在这?”
林希柔也提高声量,有点动怒,“怎么回事!?”
齐知乐无视,把病床往营里推。
猎鹰帮忙把要上车的几张病床的人员往隔离区送,刚刚鬼鬼祟祟又得瑟的男医护人员现又是难堪,又是脚软,原地低头站着,不知所措。
易宸斯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可以先上车等着。”
*
刚刚的小插曲过后。
齐知乐跟林希柔病患都安定好,医疗营空溜溜,霎时间安静下来。
“等其他医疗营点再空出位置,将我们医疗营的病患转过去,我们任务就完成啦。”寇瑶拿着叠文件走进来,“我们就得回国。”
林希柔捏了捏脖子,“还有点不舍呢。”
“付队呢?”齐知乐伸了个懒腰,“等任务完成,我去南部做手术,我们一起过去呗。度个假再从那边回国。”
“可以可以。早就想去非洲一带走走。”寇瑶笑了笑,“但我们好像还需要迎战。”
齐知乐瘫在办公室的小沙发,“这不是有猎鹰嘛。这次我应该坐着就好了吧。”
易宸斯莞尔,“是的。跟着我就行。”
易宸斯、陈浩和付队都穿着作训服进来。
付队,“各自看好各自的女人。”
寇瑶低笑,“说得我们很弱似的。”
齐知乐转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是!还不如出去巡逻多几圈。”
易宸斯拿过旁边的毯子帮她盖上,“你跟我一起,大家都放心点。”
毕竟某人上次不要命的行为,大家都有所后怕。
齐知乐努力辩解, “那你们带着我们多不方便呀,到时是杀敌还是护我们?”
付队,“那小知乐,你假设寇老师跟你在一起遇到敌人时,安全点?还是跟我一起安全点?还是你三个待一起安全点?”
笑中带怒,怒中带严厉。
很致命!
很好!
非常好。
“那其他医护人员和病患也需要人保护。狼牙的人不是去守华兴科研人员,现在就剩猎鹰。”
“沈季在塔台,林浪在营地附近观看着情况。士兵都在巡逻。真正该受保护的人……”,易宸斯蹲下身,捏起沾在齐知乐鼻头的发丝,“是你吧。你才是真正带队抗疫成功的人。”
除去奥尼报复失兄之仇,他的目标更应该是齐知乐这个大笨蛋。
她垄断了他的财路,这些极端宗教主义恐怖分子,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齐知乐定眼看看男人,微抬头再看看其他人,“行!我跟着易少校。”
“但,先吃饭?饿了。”
齐知乐起身站起来再伸了个懒腰,试药后遗症是没什么后遗了,但甜蜜的热恋期真得太废她了。
*
吃饱饭后,易宸斯带齐知乐到医疗营一个哨点。
而这个哨点是在一棵树上,齐知乐在易宸斯背上伸脚踩稳树干,颤颤巍巍站稳蹲下坐下,“这摔下去至少骨折。”
易宸斯扯唇笑出声,“有我在,你还怕摔下去?”
这男人背着她,怪物般的力量,三下两下就攀到树顶,活活比齐知乐上楼梯还快,怪不得每天早上她起不了床,他神采飞扬出门训练巡逻。
易宸斯拿出军用望远镜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齐知乐靠在树枝上,尽情欣赏男人冷峻刚毅的侧脸。
齐知乐折了枝树枝去蹭易宸斯的耳朵,“奥尼雇的人如果没来呢,我们要守到什么时候?”
易宸斯握住捣乱的小手,反问,“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
“阮夏初比你还安全。”
易宸斯懂她的嗫嚅,要不是他把她留在身边,她肯定去守着阮夏初。
“那到时我怎么配合你。”齐知乐手指玩着树叶,“你不会也给我把枪吧。”
易宸斯捏着她的下巴,“嗯。把你留在树顶,再给你把枪,等我收拾完些雇佣兵,你不答应嫁给我,我就不抱你下去。”
齐知乐无言以对,也不知道反驳什么,嫁给易宸斯可是她为之努力十年的目标。
“不说话的话,我当你默认咯。”
齐知乐一掌打掉捏自己下巴的大手,“想得美。”
易宸斯继续拿军用望远镜观察周边情况,“还不是早晚嫁给我?早答应晚答应不一样?”
“是的,一样一样。”
“这么想嫁给我?戒指求婚全都没就答应?”
“人是我的就行。”
易宸斯安静地看了齐知乐一会,“笨蛋!”
无缘无故被骂了句‘笨蛋’,齐笨蛋莫名其妙,心里莫名空落落,反驳道,“易少校,反悔了?”
“骂你傻,这么能委屈自己?但我不能委屈我女人。”
齐知乐怔了怔,眸光闪动,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能有段时间她曾想把易宸斯从她生命中抹去。
她也曾天天想易宸斯点头当她男朋友,有憋屈自己吗?
她也不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她又不是没能力给自己好的生活,怎么可能乱嫁。
她扣掉树干的一小块树皮,“我才没委屈自己。是你不懂我,易少校。”
只是因为要嫁的人是他,而他现在给到她的情绪价值和实实在在的行动已超越物质价值。
求婚、戒指、鲜花、婚礼、婚房、承诺,
她知道他肯定会给,还是给最好。
而他陪她克服了PTSD,让她有勇气再接受他,多次生死存亡都紧紧握住她的手,不离不弃。
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质疑他对她的感情,不好好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