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直观肉眼而言,几乎所有人都早已觉得那老者根本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
现在医生更是给出了准确而权威的答案,虽然也有不少人因此感到惋惜,但事实已经如此,大家除了叹息几声外,也被无他法,围观群众也瞬间少了一半。
“我觉得我这位朋友还可以稍微抢救一下,火葬场的电话就还是免了吧?”
见小出结衣真的掏出手机要拨打火葬场的电话,方林赶紧伸手将她手机挡了下来,面带一丝微笑道。
“巴结也没用,你朋友身中剧毒,而且还是前所未见的剧毒,谁也不知道他身上的毒是否还具有其它途径的传染性。
按照我们倭国的相关规定,理应立刻送往火葬场进行焚烧。我虽然能理解你内心的痛苦,但规矩就是规矩,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请你理解。”
他那微笑在小出结衣这里立刻被解读成了巴结的意思,而且也并未多想,只是以为他无法接受朋友离去的消息,所以耐着性子解释道。
其实从他们没有及时送往医院,而是就地抢救的时候,方林便已经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而且他也非常能理解他们的工作,毕竟从常理来看,老者确实已经彻底没了心跳呼吸和脉搏。
只是拥有透视眼的方林远比常人看到的更多,老者体内的血液和细胞依旧还在正常运行,虽然速度极慢,基本已经到了难以分辨的程度,但有这些特征,便能说明他还并未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我想你是会错了我的意思,我是说,我的朋友还真的没死。”
做为医生,方林怎么可能看着一个本来还没死的人被推进火葬场?更何况也算得上是自己的朋友,并帮助过自己很多次,所以他平淡一笑,耐着性子道。
“一个说已经死了,一个说还没死,这就有点意思了。”
“我看那家伙肯定是急火攻心,糊涂了。”
“我也这么觉得,人家可是医生,怎么可能连人死没死都不知道?”
“就是,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我记得他之前还说自己也是医生来的,华夏的医生水平就这么次吗?”
“听说他们华夏人以前看病,连医疗器械都不需要的,讲究什么望闻问切。我看啊!根本就是瞎蒙。”
“我看也是,人家医生虽然没有用什么特别现金的医疗器械,但好歹也有一个听诊仪。这家伙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在这里质疑人家的医德?”
“胡言乱语和信口雌黄呗,这不就是他们中医最擅长的手段嘛!”
方林的话立刻再次引来了众人一片侧目和热议,就连那些已经走出很远的群众见有热闹可瞧也跟着全部折返了回来,所有人立刻便对方林展开了长久的口诛笔伐。
渐渐的,大家也从对方林的鄙夷转变到了对中医的侧目上。即便是那些不怎么懂中医的倭国人,也多少有些耳闻。
加上方林年纪轻轻,又在这里口出狂言,更是引来了众人的一片不满。他什么都没检查,便敢直接否认医生的判断,这不就和他那所谓的中医一般是大吹牛皮嘛!
虽然那下达判定的医生什么都没说,但那愠怒的面色早就足以说明一切。只不过是一来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二来他想说的,大家也早已替他说了出来,所以根本无需他再次赘言。
“先生,你这话是不是太伤人了一点?是完全没将我们这些医务工作者放在眼里吗?
还有,您朋友是中毒而亡,具体中的什么毒?我们暂时也无法定性,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所以,请你不要再横加阻拦,否则,我只能不客气的请警察来和你聊聊了。”
方林的话也让小出结衣心中非常不满,面色刷的一下便完全阴沉了下来,愠怒道。
“就是,小伙子,听人家医生的没错。万一这不是什么毒,而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传染性病毒,你担待得起吗?”
“你们华夏人怎么都这么自私?这不是拿我们所有倭国人的性命来开玩笑吗?”
“我觉得这家伙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了,还是报警吧!”
一听说可能有传染性,围观群众赶紧纷纷倒退了几步,并捂住了自己口鼻。虽然还有不少人在耐着性子劝说方林,但绝大部分却又对他展开了新的一轮骂骂咧咧。
扫视一眼怒不可遏的绝大部分人,方林知道,他们现在根本没办法相信自己这个外人。再加上倭人本身对华夏和华夏文化的偏见,更没什么好和他们解释的。
所以方林也懒得再和他们解释什么?更懒得去浪费自己精神,所以立刻再次将目光汇聚到了老者身上。
之所以方林还和他们墨迹了这么久,是因为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顺便拖延一下时间,供自己寻求解救方法而已。
虽然方林医术确实高超,而且也有透视眼相助,但老者所中的毒却着着实实的将他给难住了。
就如小出结衣所说,这确实是一种前所未见的剧毒,就连博览群书的方林,之前有并未看到过相关的只言片语记载。
一般来说,人一旦中毒,反应应该是嘴唇指甲等部位发黑,像老者这般,浑身上下黑得像黑人一般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如果不是五官相貌没变,即便是做为这里唯一对老者熟悉的方林,他恐怕都不敢相认。
但蹊跷的是,虽说是剧毒,但这毒的毒性却并不是非常猛烈。因为方林前后少说也来了十五分钟,老者体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也就是说,毒素并非立刻毙命和见效,而是在一点点的吞噬老者的新鲜血液和细胞。
之所以说是剧毒,是因为方林从未见过如此蹊跷的毒,而且直到现在依旧还是束手无策。
但小出结衣已经通知火葬场,而且医院的人也已经准备将他装入裹尸袋,能给方林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把这位先生扶走。”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尸体的方林,中年医生面色一沉,随手一挥道。
立刻两名护士带着两名身体壮硕的围观青年便朝方林围拢了过来,一看这架势,与其说是扶走,还不如直接说架走来得更贴切和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