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护工送来的早餐,百里煜看着时间估计林安安应该起床了,给她发消息说了想退出节目的事情。
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林安安没有回。
起初百里煜没有在意,毕竟他们平时也会聊几句,林安安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总盯着手机秒回他。
直到中午百里煜才发现不对劲,他瞬移去训练营找她,又用神识搜寻对方的气息,却发现对方就像凭空消失一般,丝毫不见踪影。
且当他回到医院不久,他的病房门再次被警察敲响,来的除了今早的两个普通民警,还有持枪的特警。
“百里先生,请跟我走一趟吧。”
这阵仗,百里煜心头浮现一丝疑惑,然而没有系统在,他无法得知这些警察此来的具体原因。
反正跟凌晨那些事情脱不了干系。
他也没反抗什么,换了便服就跟着一众警察坐车来到派出所了。
百里煜没有被戴手铐什么的,但他还是坐在被审问的桌子上,对面是两个坐着的警察,一个问话,一个做笔录,他们身后还站着三个持枪特警,十分气派。
问话警察语气十分严肃,不过也不算咄咄逼人:“百里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次被我们请过来的原因是什么。”
百里煜神态自若,十分平静:“我犯罪了吗?”
问话警察语气一顿:“我们没有证据,不过我们严重怀疑你对昨晚发生的杀人案件,是知情的。”
“是知情啊,”百里煜挑眉,还裹着纱布的脑袋歪了歪,还没等对方说话,他接着道,“凌晨我们这层动静闹得这么大,你们的人不是已经盘问过我了么,这我当然是知道有这事的。”
“百里先生,你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警察微顿,说着从旁边拿出一个透明的小密封袋,“不知道这个,你有没有印象?”
密封袋里的是一张小纸条,百里煜对此再熟悉不过,因为那就是他凌晨的时候写的。
不过他也不慌,反正他写的时候已经变换过字体,别人根本查不出来这是他的笔记。
他摇头,正想否定继续狡辩,对面的警察却没给他机会,接着道:“这张纸条,和你病房里的中药味,是一样的。”
百里煜大脑没反应过来,眉头微蹙:“什么?”
问话的警察笑了笑,目光陡然凌厉:“百里先生,炸弹和王女士是你送来的吧。”
百里煜忽然有种还没开始装逼就被踩中尾巴的挫败感,那纸是他之前包药丸用的,但只包了几分钟,后来就用瓶子装了,怎么可能会留下味道。
他有点怀疑这警察是不是在钓他。
反正今早的警察没在他的房间找到中药之类的东西,至于那味道,他咬死不承认,应该也没人查得出来那味道是哪儿来的。
百里煜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之前来我病房的警察已经看过了,我的房间没有药材或者别的什么。”
“我不觉得我病房里有什么中药味,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
“百里先生,”听着百里煜的话,对面的警察忽然有些不耐烦,他抬手扣了扣桌子,“在带你来之前,我们已经查看过监控,这段时间除了你的护工没有人进你的病房。”
“且现在是夏天,你护工身上很明显没有携带中药之类的东西。”
“倒是你,从监控来看,你昨天早上离开病房,中午才回来,我们向你的主治医生询问了情况,你昨天下午准备出去走走,但实际上是在病房里待了一下午。”
“此外,前面近一周的时间,你几乎没有出过房间,这很可疑。”
“没出房间有什么可疑的,当代年轻人有手机还需要出门找乐子吗?更何况,我还伤的这么重……”
说着,百里煜抬手捂头,似乎是感到不适,眼底虚虚浮上一层薄薄的痛苦。
他昨夜又是炼丹又用神识找炸弹,还被突然出现的Stephen吓了一遭,再加上后来看到的满屋子鲜红,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好。
今早他洗脸的时候在镜子里看了,他唇色比平日白了许多,神态透着点虚弱。
再加上他的纯天然演技,还真像那么回事。
两位坐着的警察神情微顿,百里煜的主治医师之前就说了,他的伤势很重,现在能下地走动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
此刻他捂着头,他们还真怕他出什么问题。
只得跟旁边的一位特警说了两句,暂停审问。
百里煜还以为他们要先让他回医院,然而那位只是点头,转身出了房间,没过多久带进来一位身着唐装的老头。
百里煜瞳孔一缩,脑海里响起一道惊雷,而后心脏拔凉拔凉。
“百里客人,”老头扶了扶自己圆镜片的眼镜,“我会些医术,我先简单给你瞧瞧,医生待会儿就来。”
呵呵。
百里煜表情复杂,这老头昨天才见过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根本就没有问题。
倒是难为他,竟然愿意陪他演戏。
警察看见百里煜的脸色,略显意外的挑了挑眉:“哦?你们认识。”
郑老这人一身正气,身上直到现在还有一层淡淡的金光,想来是个赤诚之人。
他自然不会对警察撒谎:“是的,”他说,“昨天百里客人在我的店里买了点东西。”
当着真的多人的面,百里煜可没办法把他们的记忆一次性全清除了。
他只懊悔,早知道就把郑老的记忆也清除了。
“昨天?”警察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句。
他道:“百里先生,就在昨天本市还发生了另外一起凶杀案,在一处废弃居民楼的箱子里有一男一女命丧当场,那处地方古玩市场车程不远。”
“那男子的手机还拨打过报警电话,说他们是人口贩卖的,可我们赶到的时候,那里只有死尸。”
“这起案件是否跟你有关呢?”
百里煜抬眸,语气不悦:“证据?”
昨夜下雨,他就不信那也能留下什么味道,指纹什么的也不可能有,他揍人的时候用的是拳头。
监控他也让系统处理过了,不会有问题。
问话的警察摇头:“没有。”
百里煜:“那不就得了,市中心医院里古玩市场那边距离不远,来回一趟就得好几个小时,哪来的作案时间。”
警察却是笑:“普通人没有这个时间,但要是百里先生的话,应该就有了吧。”
“毕竟,”他的目光落在百里煜身上,里面透着探究,“你可是前脚从郑老先生铺子出来,后脚就出现在医院病房里的人啊。”
这种事情放在现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而在场,除了郑老,其他人的神情都十分淡定,虽然还是透着一点点的好奇,但很显然,他们并不觉得这是多么荒唐的。
百里煜脑子里闪过什么,不说话沉默了半天才道:“你们是正经警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