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着楼梯来到一个房间,走进房间我看见墙壁斑驳,白色的墙皮因为年代久远显出褐色地墙体。房间里的下水管道上生满了锈迹,一个布满脱落墙皮的洗手池还在滴水。一个巨大的木头箱子被潮湿的地面侵蚀的有些腐朽,底部的木头已经溃烂。
“这个大箱子倒是……”范无咎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打断了他。
“不行!绝对不行!这个木头箱子太明显了,明显是个陷阱。如果我们躲在这里被‘志愿者’发现我们连跑都跑不了。”我沉思了一会,想在这里找到什么逃生的办法。
范无咎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又回来了,这才是你嘛!”
是的这才是我,那个无论怎么逃课,上课睡觉都不会被老师抓到把柄的我,一个‘足智多谋’的我!
范无咎走到窗口看了一眼,窗台下面有一节管道,“要不要躲在这里?”
我看了一眼窗外开阔的空地,摇了摇头,:“躲在这里可以暂时躲过屋里的‘志愿者’,可是屋外的‘志愿者’视野开阔,我们有可能成为活靶子。毕竟他们手里有可能有枪!”
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面具小丑开枪的一幕,我赶紧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到底哪里才够安全?像这样的烂尾楼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再加上我们对这里的地形根本不熟悉,相比于‘志愿者’这群原住民,我们显得很被动。”我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天空依旧晴朗,蓝色的天空上飘过一朵白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内心越来越焦急。我猛的瞥了一眼,抬头看向头顶的通风管道。
“有了!”我示意了范无咎一眼,两年的高中生活使得我们早就十分默契,一个眼神就能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我们跑到木头箱子的一侧,用力把它推到通风管道的下面。
木头箱子里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所以我们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把它移动到通风管道下面。
“谁先来?”我看了一眼范无咎,他给我一个白眼,然后拍了拍自己肚子上的肥肉,撇了撇嘴。
我没有理他,往后撤了两步,后腿微微发力,一个前冲,我猛的跳起,看着木头箱子在我的视野里越来越近,我双手往上一抓,感觉双手摸到了边缘,心里顿时一喜。然后双腿蹬着箱子慢慢挪了上去。
我没有急着让范无咎跳上来,因为我不确定能不能打开面前锈迹斑斑的通风管道口——这是一个一人大小的通风管道,管道口的盖子是铁制的,外面涂抹了一层漆,现在时间久了外面的那层漆脱落了七七八八,露出暗红色的锈铁皮。
可是目前我还不确定它是否还牢固。如果我们在打开通风管道口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那我们就有可能被赶来的‘志愿者’抓住。我不能把范无咎的生命赌在这里,所以我必须自己一个人在最短的时间把它打开。何况在这样狭小的空间,两个人都上来反而碍手碍脚,只会浪费时间。
如果我失败了,那也只是我一个人被抓,至少我还可以拖延时间,给范无咎创造机会去别的地方想办法,不用跟我一同‘埋葬’在这里。
我看了看下面那张白皙的胖脸,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容。
我靠近通风管道口,用手试着顶起它,手指触碰到铁皮的瞬间,一层层的铁皮掉落,落我了我一身。
“看起来有机会!”我心里暗喜,无论如何不能就这样被抓住,我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我们不可以死在这里!死在这个荒诞诡异的破地方!
我看见计划可行,于是我改用手肘用力去击打铁皮,手肘的力量远比手掌的力量要大一些,在狭小的空间也不显得捆手捆脚,铁皮在我的击打下有一个角开始松动翘起,我又改变了策略——我躺下身子用脚猛的去踹,一脚又一脚。
“去你妈的!老子还不想死!”我猛的一脚下去,‘哗啦!’一声,我感觉一脚蹬空,腿部的肌肉狠狠抽了一下。
“通了!妈的!”我感觉腿部的肌肉被抻了一下,说不出的疼痛。我来不及多想马上朝范无咎说道:“通了,快上来!”
范无咎一听,嬉皮笑脸的说道:“安哥,真有你的!”
我说你他妈费什么话,快点!
他听了说了句‘好嘞!’也学着我的样子往上跳,可是他连跳了两次,都被肚子上的肥肉给‘弹’了下去,他委屈地看着我,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就在这时,我听见远处传来‘吁!’的一声哨响,我估计是三十分钟时间到了,我催促范无咎快点!他显然也听见了哨声,努力地手脚并用的往上‘扒拉’,他这副样子像个‘活王八’。
可是时间紧迫,我没有嘲笑他的时间,我一把抓住他的胖手,双脚抵在木头箱子露出的边缘上。
“用力!快用力!”我感受着二百多斤的重量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跟我拉扯,我几乎就要窒息了。
“快……快了,就要生了!”范无咎冷不丁说了一句。
“你妈!”我瞬间的笑意使得我的力气一泄千里,我赶紧又保持好姿态。
他双腿在箱子上摩擦了半天,我猛一用力,就看到一个‘肉滚滚’朝着我的脸上扑来。
“草!”我忍不住骂了声,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重重压下,压的我喘不过气。
他看了一眼屁股底下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朝旁边挪了挪。
“给爷爬!”他整得我一肚子火,我没好气地说。
“得嘞!”他站起来扒着头顶的铁皮就往上爬,半个身子已经挪了上去。
“我帮帮你!”我非常有良心地说,然后一脚把他踹了进去。
然后就听到‘铛!’的一声——那是肉和铁皮的撞击。
我拿起被我撞掉的铁皮盖,纵身一跃也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