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叶晓榆带着叶辛禾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旁边的宋婶脸上依旧带着热情的笑意。
“晓榆啊,怎么样?闹集很热闹吧?”
宋婶换了身新衣服,手上也多了个银镯子,可见这两天赚的不少。
叶晓榆笑着点点头:“嗯,收获挺多的。”
宋婶乐呵呵给她科普:“这闹集啊,一般就两年一次,要是遇上打战什么的,可能就三四年四五年,也说不好,不过听到那驼铃声就是要开始的意思了。”
“大闹集其他地方也会有吗?”
叶晓榆边炸馒头边问。
“当然是都有了。”
宋婶解释道:“就是有人把各处的商队领着往全国走,来来往往的,京城都有呢。”
“原来是这样。”
叶晓榆了然,这就是一种促进商业贸易发展的一种手段,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还挺聪明。
太阳初升,街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叶晓榆的摊位前迎来了三位熟悉的客人。
“晓榆啊,你这个卷饼,给我们来三份。”
沈婆婆站在叶晓榆面前,眉头微微皱起,表情带着几分焦急和不悦,要求也有点奇怪:“就要点素菜就行,鸡蛋那些都不要。”
叶晓榆按照她的要求开始做,一边好奇地问:“沈婆婆,这么早是要去哪啊?”
还带着两个儿子一起。
“去一趟万劫寺。”
沈婆婆气愤又无奈的解释:“我昨天才知道,村长他儿子快不行了,估计也就这两个月,我小孙马上就要出生了,可不能撞了晦气,所以赶着去寺里拜一拜。”
沈家二媳妇再有一个月就生了,这个时候撞上死人,尤其是是叶安平那种自然老死的,确实算得上晦气。
她把做好的卷饼交给沈婆婆,看着三人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
连续两天都听到了叶安平的八卦,难道他真的要不行了?
下午收摊前,江府来人,是慕庭珂派来买东西的额,也顺便提醒叶晓榆他明天就要离开,别忘了肉肠的事。
叶晓榆顺势把准备好的肉肠递过去,交代了食用方法:“肉肠拿回来以后要先煮一会儿再煎,具体要注意什么我也写下来了,小心别弄丢了。”
下人把竹篮抱在怀里,郑重的点头:“好的叶姑娘,小的记住了。”
——
十月底,叶晓榆的铺院终于装修完成,大米,面粉还有各种配菜填满了库房和厨房,毛小竹送来了一部分做好的竹碗,树叶碗和竹签数量充盈,就差一块牌子就能开张了。
关于牌匾的制作,叶晓榆本来还是想请刘家兄弟的,但是江家听说之后立刻表示牌匾的事就由他们来负责,叶晓榆推辞不过也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去了。
这边叶晓榆还在思考什么时候开店合适,回到家就听说村长的儿子叶安平前两天在三山头没了。
他还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打了丢在街上冻死的。
王二嫂子手里掌握着第一手情报,叶晓榆就过去听了一嘴。
原来,叶安平在去到三山头之后,家里长辈都心疼他年纪轻轻就病了,把过错都归咎到了村长身上,觉得是他没有管教好孩子才会落得这般下场。
想着叶安平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长辈对他十分溺爱,除了不让去镇上几乎是百依百顺。
叶安平一开始消颓了几天,但是很快就找到了新乐子,跟村里的人打马吊,三山头离镇上比较远,但是比叶家村大,人多玩乐也多,打马吊是最常见的消遣娱乐。
叶安平一开始就跟着玩玩,后来为了追求刺激就开始赌钱,赢得多输的也多,很快就欠了不少债。
他不敢跟家里人说,只能每天变着法要钱。
后来到还债那天,他拿不出钱还,就被那些人打了一顿当做教训。
他本来身体就亏空得只剩一个壳子,被打了以后更是最后一点精气神都没了,也没撑到回家,到半路就倒在了地上,然后就被冻死了。
家里人得知死讯时闹了一通,知道他赌钱还欠钱之后立刻就收了声,表示先把人安葬了再说。
王二嫂子说完,周围人也是唏嘘一片。
几年前,村里最有出息的就是于霖和叶安平了,两个都是读书人。
可惜后来于霖被人算计,叶安平自甘堕落。
沈婆婆手里拿着一块红布在缝,感慨道:“幸好是留在三山头了,我家小孙可得平安出生,收到消息之后我立刻就去找沈猎户要了跟野猪牙齿,挂在门口挡煞。”
说起沈木,叶晓榆想起,在沈婆婆要了野猪牙齿的第二天,他和长信又失踪了,神出鬼没,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