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又出来买东西啊?”
入目是人声鼎沸的街道。
如同上个世纪的老旧招牌,让秦淮一时有些晃神。
这些人的服饰也多是粗布短打,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衣着华丽,穿着小洋装的小姐,相携着从黄包车上下来。
说话那人脸上是不怀好意的讥笑。
“现在都是崇尚科学的社会了,封建迷信要不得,我劝你还是趁早改行吧!”
面前这个人又陡然凑近,压低声音,
“你那师父早年确实骗了不少钱,你莫不是等着接收遗产呢?”
即使对方说了这样的话,吴二也没有任何表示。
是的,秦淮差不多能确定,自己现在在不知名的原因下,以第一视角看着吴二的回忆。
一只精瘦的手递给面前的包子小贩一块钱。
那手上,赫然戴着一串木珠。
五颗大珠子和十颗小珠子相间排列。
但木珠上面并没有后来秦淮看到的繁复的花纹。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吴二的记忆场景为什么会是一百多年前?
他看上去分明只有六七十岁。
秦淮脑海里闪过吴二那苍老的面容。
无论如何,幸福小区明显是一个现代小区。
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成年的人,现在坟头怎么也该两米高了。
显然,秦淮一开始对这个老头的判断就没错。
他的问题大大滴!
视线几经辗转,吴二似乎是回了家。
秦淮也看到了那个摊贩口中的,吴二的师父。
本来以为会是一个鹤发苍苍的老人,没想到看上去不过中年。
才刚踏进房门,一个茶壶就飞了过来。
“买点吃的也要这么久,你是看我现在挣不上钱了,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要不是眼前很快起了一片红雾,遮挡了视线,秦淮都不知道这茶壶实实在在砸到了吴二的头上。
正在心里咋舌,吴二师父那如同看渣滓一样的眼神便刺了过来。
他脸上的怒气直直印在吴二另一只完好的眼睛里。
好家伙,要不是现在在看电影,换成秦淮被人这样看,他少不得要撸起袖子,跟对方好好交流一下——
什么叫手语。
这房子很小,没有什么客厅卧室之分。
进门便是一张破旧的小桌子,右侧放着一张床。
吴二没有说话,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不在意地在身上蹭了蹭,然后才走过去将包子放在桌上。
正当秦淮以为这人在一百年前是个哑巴时,低低的声音传了出来。
“师父,先吃包子吧。”
见吴二这么乖顺,那人没有继续刁难,囫囵吃完了包子就回床上沉沉睡去。
不一会儿沉重的鼾声响起。
站在桌边吃包子皮的吴二无声地看了一眼那人宽厚的背,然后将视线投向了门口碎裂的茶壶。
被迫看电影的秦淮赌五毛钱,接下来这小子要弑师了。
果不其然,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吴二拿着碎掉的瓷片,深深捅进了床上那人的脖子。
温热的血液再一次糊上他的眼睛。
只不过这一次,是别人的血。
将那个因为血液倒流,堵住气管而说不出来话的人推到一边。
吴二连半分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在床上摸索了一会儿,吧嗒一声,打开了一个暗格。
一本残旧发黄的本子映入眼帘。
秦淮半蒙半猜,估摸着那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或许是“炼鬼术”?
嚯,原来那个包子小贩说的封建迷信,是这个吗?
秦淮一开始还以为那师父是像英叔那样的正派道士。
这段回忆的最后,是吴二取下他师父脖子上的长串木珠,和那个本子一起抱在怀里,狂奔离去。
待模糊的视线再一次变得清晰。
眼前的街道已经快进到了现代的样子。
“幸福小区”四个大字的牌匾整齐划一地镶嵌在大门的一侧。
能看到里面不少拉家具和建材的车来往。
看上去是刚交房不久,大部分业主都还在装修。
吴二显然在这里驻足了很久。
他口中念念有词。
“两条高架桥拦腰穿过,剪刀煞,东南方尖锐立物,西北方池塘死水,冲煞,水煞......”
顿了顿,吴二再一次环视周围一圈。
“我记得......年前,这里似乎是个乱葬岗,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吴二摩挲着脖子上的木珠,
“竟然真的让我在寿元将近的时候找到了这样一个大凶之地,只要炼出鬼王,我便可以获得永生!”
老人神经质一般的絮叨,来往的住户没有一个人注意。
而秦淮却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摸到了自杀事件的真相。
没过多长时间,吴二就搬进了4号楼的1804。
这套房子是他精心挑选的,对于炼鬼大有裨益。
吴二将房子改造得完全看不出来住宅的样子。
他甚至都不用床。
客厅正中间是一个蒲团,在他的正前方,摆着五个纸扎的人。
纸扎手法粗糙简单,但每个纸人身上都穿着一件猩红的长裙。
它们惨白的脸上并没有画上腮红,而是一左一右写着字,眼睛也只有眼白,并没有点睛。
两个小些的纸人,上面分别写着“金童,玉女”。
然后是两个年轻的,脸上分别写着“处子,童男”。
最后一个看上去明显是一个老人。
脸上写着“天煞”。
秦淮回想着自己刚醒来时,吴二的一番奇怪行为,心中顿感不妙
他怕不就是这里面的“童男”!
真是......过个副本还要被嘲笑童子鸡...
不!
秦淮用意念捏紧拳头,
他不过是一个纯爱战神罢了!
纯爱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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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眼睛疼,只有一章_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