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看到这一巴掌，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像是等了许久。
周莉丽被这一巴掌打得停下了所有动作和声音，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怀堂。
林子昂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吭声。
“林怀堂，你疯了？你敢打我？”周莉丽走上前扯住林怀堂的衣领子看着他的脸质问他。
林怀堂不跟她对视，冷着语气朝林子昂开口：“愣什么干什么，还不带你妈回去，今天这事都是你小子惹出来的，你等我晚上回去教训你！”
林子昂不敢吭声，伸手去拉周莉丽，小声道：“妈，咱们回去吧。”
周莉丽不动，抬头盯着林怀堂的脸，眼泪就这么一颗一颗从眼角掉了下来，但还是倔强地看着林怀堂，等他回答。
“我问你，我今天不走，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打死在这，我要继续闹下去，你是要接着打下一巴掌了？”
“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动手打过我，你就为这么一个外家人，你打我？”
“你现在觉得你是个男人了，膀大腰圆有力气，想怎么打女人就怎么打了是不是，你再打一下试试！”
“林怀堂！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林怀堂全程没看周莉丽，只是道：“你今天就不该为这么点事这么闹到知意这里来！他爸是我弟弟，他爸走了，我就是他们姐弟的爸！出了什么事我就要给她们出头的！”
周莉丽：“你好牛啊，你要给她们出头，你自己的儿子就是外面的野草，自己的儿子不管，搁着人家的孩子管个不停，你管吧，好好管，你儿子也不要你管了，别过了，你等着离婚吧，离婚了你好好管她们！”
说完，周莉丽一把抹掉脸上的眼泪，拽着林子昂的胳膊离开了茶厂。
旁边看了全程的工人们都眼神鄙视地打量着林怀堂一家人。
“人家说伸手还不打无娘子呢，犯了天大的错，都不能打没了妈的孩子，这亲戚倒好，欺负上门，呸。”
“就见人家是没爹妈的孩子，搁劲地欺负，真是没脸没皮。”
“呸，缺德事做久了活不长久！以后就是短命鬼！”
“……”
尽管林怀堂赶来后尽力在挽回事态的发展了，但难免还是落了人几句这样的评论。
工人们都被吆喝着继续去忙了，别聚着了。
大家都离开了，也就只剩下林知意跟林怀堂两个人。
跟林知意这样单独相处，林怀堂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打量了几眼茶厂，最后开口道：“你还要忙吧，我不耽误你了。”
林知意：“嗯。”
林怀堂转身离开。
林知意看着林怀堂的背影。
在林怀堂转身后，她眼神里仅剩的情绪也立即消失。
此时她的眼神很空，空洞地看着林怀堂的背影。
空荡荡的眼神传达出的是比淡然更深一个层次的情绪，心如死灰。
…
夏固来到平南别墅找赵霆川，本来是在聊工作，忽然像是想起来似的，提了一嘴道：“有个事，那啥，听说林知意被她大伯母打了，就在她的茶厂里。”
低头看文件的赵霆川立即抬起头，眉心蹙了蹙：“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