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虽说头有点晕,此刻他顾不上这些。尽管有三天时间,可他没有一点头绪,照刘芳的指示。只要找到观音藤,那么离找到地龙就近了一步。
张阳掉落的地方,位于小树林的空地。附近除了棕榈树、椰子树等高大树木外,还有就是一些热带灌木丛,作为在南方内陆省份长大的他,自然叫不出这些植物的名字。
张阳被刘芳甩的匆忙,根本没来得及带上东西,什么吃的喝的,换洗的衣裤都没有带上。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送到这。
时正值盛夏,张阳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感觉喉咙都要烤出烟。现在的他只想喝水,看着这茂林的丛林,这里应该不缺水才对。
就在这时,张阳听到人的喧嚣声。这林子他不熟,要冒然去找水,恐怕水没找到,自己倒迷路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循着人声走,有人的地方,自然有村庄。一想到这,张阳不由地加快步伐。手在前方扫,将挡在前方宽大的叶子扒开。
寂静山林,顿时有了动静,躲在林间的动物不时窜出来,躲到另一个洞穴去。令张阳这种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小孩,都不免要吓出一身冷汗,藏身芭蕉树上的猴子,不断在树上吼,发出低沉的声响。不知道它是在提醒同伴,还是在叫同伴过来。
张阳越走越快,眼看这天色已晚,要是再不走出树林,夜里碰到猛兽,基本玩完。还好人声越来越大,不出意外的话,顶多再走个一百多米,就能走出林子。一想到这,张阳顿时加快步伐。
只见眼前的灌木尤其茂盛,哪怕像张阳一米八的身高,走进里头,照样被灌木盖住头。张阳拨开灌木,不禁长吸一口气,绷紧的脸部肌肉,这时放松垂下来。
只见不远处,正是一个市集,密密麻麻的人群纷纷堵在路两边,街边则是颜色不一的棚子,之前的喧闹声,正是从这市集传。
当张阳走到市集,太阳已钻进云里。之前在山上,看到集市,以为很近,实际当张阳走到这,起码花了他三个小时。
尽管此时天色已晚,但集市的热闹程度丝毫不减。黑压压的人群来回穿梭,张阳只能侧着身子,才能勉强通过。现在他最需要找到一个小卖部,买瓶矿泉水。
一打听,才知这里正在举办一年一届的“药王节”,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草药商贩,纷纷齐聚齐聚于此。
每个摊位上都围满了人,张阳注意到。这些挖草药的,跟常用的中药还有些不同。大都是从山上径直挖来的药材,像叶子、根根、块块之类的,叫什么黑老虎、过江龙等,这些药名张阳都没有听过,更谈不上见过。
由于这些采药人,主打一个卖药,不卖零食饮料,这让张阳一连找了好几个摊贩,终于在摊子旁找到一个卖水的。正当他拧开瓶盖,准备往口里灌。
眼里余光注意到原本围绕在各个不同摊子的路人,纷纷涌向正前方那个摊子,人越聚越多,这让其它摆摊的采药人,很是奇怪。纷纷探出脑袋,往前方瞧。
可是他们哪里看得到,视线所指,早就被乌压压的人给挡住了。
“熟悉我的客户,都知道我盛罗汉,只卖一种药”
声音尖锐刺耳,如同一把钝刀在生锈的金属表面刮。原本集市人群喧嚣,现在被这喊话声所掩盖,大家纷纷把目光望向望向前方的摊子。
只见眼前,是个瘦高的老年人,一身灰色长袍,干瘪的身体套在宽大的袍子里,空荡荡的。要不是凹下去的眼窝,发出如刀锋的目光,众人都会觉得,此人就是个僵尸。
张阳此时已混入人群中,站在靠前的位置。
盛罗汉见自己的话,成功吸引路人的注意,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扯去包裹上的布,露出藏在里头的绳子。这绳子要说特别在于,它是棕黄色,看样子这是一条传统的麻绳。要知道,现在市面上,已经很难找到这种这种麻绳。
麻绳一圈一圈盘在盛罗汉的手掌心,最前头麻绳系着枪头,正闪着冷冷寒光。张阳托着下巴,实在不明白,这罗汉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刚才,明明说药来者,怎么拿出的却是枪。
底下观众,怀着同样的疑惑,但他们没有离去,而是纷纷瞪大眼睛,想看看这盛罗汉到底要干什么。
盛罗汉拿起麻绳,便是一顿抡,别看盛罗汉,一身皮包骨,耍起这绳枪却是虎虎生风,站在他身边的路人,都不免吊着嗓子,生怕这枪刺到自己。
“你到底来这卖艺还是来卖药”
“是”
“就是,卖艺去街上,不要占茅坑不拉屎”
摊子旁站着三四个中年男子,见盛罗汉夺了他们的客流量,自然不甘心,丢下自己的摊子,跑到凑热闹。
盛罗汉眼睛都没有看这三个捣乱中年人,耍完枪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拔开上面法盖子,从瓷瓶倒出一滴深红的液体在绳子上。
众人看得惊讶,猜想瓶子里装的便是今晚要卖的药。这药又有什么效果呢,大家没有答案,只是把目光重新落在盛罗汉身上。
“装什么鬼,赶紧滚”
跑来捣乱的三人,见这瘦老头,不搭理他们。仗着自己人多,冲进盛罗汉的摊子,准备给他点颜色看看。说话间,冲前头中年男,已鼓起青筋,一支粗壮的手,已伸向麻绳。
“嗤啦”
“你妈呀,找死”
中年男一脸的愤怒,眼里都是充血的血丝。他一手握着另一支手,鲜血从手掌心不断流下来。
张阳眼睛瞪大,吞咽唾沫,视线盯着却是盛罗汉手里的武器,那一杆枪,一杆没有红缨的枪。可刚才明明是麻绳呀。
麻绳怎么会在短短几秒钟变身成为一杆枪的呢!
“罗汉是吧,今天我看你,怕是要成泥菩萨”
“哈哈哈...”
流血的中年男,见跟在后头的摊主没有退后,不免心感欣慰。发出得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