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双的话,无疑是扼住了郝志兰的咽喉。
如果她敢当着郝烈的面杀人,她就不会那么顾忌宁无双他们会把自己的情况说给郝烈听了。
她连让自己儿子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模样都不敢,又怎么敢变本加厉的杀人?!
她本来想借此来威胁宁无双他们守口如瓶的。
却没想到他们一早就留了这么一手,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郝志兰不敢回头,不敢看后面自己儿子的样子。
她甚至不敢听郝烈的声音,生怕他会认出自己来。
这个时候,她又多么的庆幸,已经附上了这个女子的身。
从他们一行人进城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而她之所以会选择一个外地来的陌生女子俯身,本身就是为了万一被郝烈发现,她还能遮掩一二。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让郝烈知道是他的母亲在做这些残忍的事。
然而现在一切都被撞破了!
郝志兰没有心思再去憎恨宁无双,她的眼神闪了闪,只想到一个办法!
那就是跑!
立刻跑掉!
然而,在她行动的时候,宁无双仿佛早有所觉,握着剑便挡在了她的面前。
同时,凤希用灵力封住了她的另一条路。
而宁无双也趁机从百宝袋中摸出了几张符咒扔向空中。
符咒自动固定了方位,形成一个包围圈,将郝志兰给堵死在了里面。
根本就让她逃脱不得!
他们这是在逼她面对自己的儿子!
郝志兰痛恨地盯着面前的几个人:“你们太过分了!”
宁无双等人倒是无动于衷。
“比起你做的这些事来,我们真的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过分。”
“你!”郝志兰气极,却又无可奈何。
她上了初雨的身虽然有所保障,但同时,有得有失。
她不能像原来的魂体一样,来去自如,能力也所有削减。
如果她现在要直接冲破这个符阵的话,势必要伤到这具身体,从而将自己的魂体给逼出来!
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会伤到这具身体。
她只是不敢让郝烈亲眼看到自己的魂体。
亲眼确定自己就是他的母亲!
而且,魂体被逼出来之后,她也会受伤。
这时候,只要宁无双动手及时,她依然跑不掉!
最终的结果,还是会和郝烈面对面。
所以她不能冒这个险!
郝志兰僵硬地背对着郝烈。
而很快,顾庭之便拽着郝烈到了宁无双他们面前。
同时,也几乎是和郝志兰面对面。
郝志兰吓了一大跳,猛地背过身后。
郝烈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所以也没在意这个“初雨”的行为。
他明明自己在家里待得好好的,又烦恼一下之前宁无双说的话,就突然被这个男子给拽到这里来了。
这男子厉害得很,手劲儿忒大,让他怎么都挣脱不得。
而且他越挣脱,这男子便更加用力了,仿佛要将他的手腕给生生拧断似的。
因为疼痛,郝烈吸取了教训,便只好不再挣扎。
他想看看这男子究竟要做什么。
没想到却是直接将他带来了这里。
他和顾庭之在暗处待了许久了。
但因为离得太远,他看不清这边发生了什么,也听不见这边的人说了什么。
反正就在差不多的时候,顾庭之将他给拽出来了。
他看着宁无双等人,皱眉:“宁姑娘,你们让这位公子把我带过来的?”
宁无双看了眼和郝烈背对背的郝志兰,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当然是我。”
郝烈面色一顿,又道:“宁姑娘,我说了,我不想管那件事情,我想回家睡觉。”
宁无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郝烈,有些事情已经不是你不想管就不管的了。”
“为什么?”郝烈拧紧了眉头,一脸不解。
宁无双瞥了眼郝志兰的背影,轻笑:“因为,这与你有关啊。”
闻言,郝志兰的身影更僵硬了。
她猛地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宁无双:“你闭嘴,闭嘴!不许再说了!”
宁无双嘴角噙着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让人感觉格外的咬牙切齿。
而郝烈听到声音,也回过头去,与郝志兰面对了个面。
郝志兰浑身一僵,瞪大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恐慌,复而又垂下眼眸,不敢再抬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郝烈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但是这位被宁无双他们包围的姑娘不是他们自己人么?
今天明明他也见过的。
怎么一点时间不见,他们自己起内讧了?
这位姑娘……
郝烈对她没什么印象,但感觉她应该是那种比较温柔听话的类型。
但是刚刚那狰狞的脸色和难听的话,似乎有些不符合。
发生了什么?
郝烈有些茫然。
虽然不解,但并不妨碍他继续自己的事情。
“宁姑娘,不管怎么样,这事我不管,随便你们要怎么做,我真的要回家睡觉了!”
郝烈说完,就要离开。
顾庭之面无表情地拦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影像堵墙一样,让他绕不过去。
郝烈又气又急。
“宁姑娘,你究竟想怎么样?”
宁无双淡淡道:“我并不想怎么样,只是不能让你置身事外罢了。”
郝烈一脸生无可恋:“可我真的不想参与进来!”
“我说过,容不得你不管。”
“宁姑娘!”郝烈真的有些动怒了:“你非要逼我是吗?”
“对。”宁无双承认得很坦然:“我的确是在逼你。”
郝烈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直白,反而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宁无双看了看郝烈,又看了眼不敢直视郝烈的郝志兰,无声冷笑。
“郝烈,原本我也不是非要把你牵扯进来。”
“会让人把你带过来,也只是有备无患,以防万一而已。”
“如果我们之前能够顺利把事情解决了,你根本就不用出现,我会让人再把你安然无恙的送回去。”
“走到这一步,不是我一开始想的。”
“但是没办法,有人不配合啊。”
“既然不配合,我就没必要讲究什么仁慈了。”
“有时候,用点非常的手段,真的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