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夏侯磊再此拜见刘庭玉和陈无量,这一次,陪同而来的还有一位年纪稍长的男子,约莫四十多岁,鹤发童颜,精神烁烁,先是与陈无量客气了几句,多是一些不温不火的场面话,然后见到刘庭玉,先是一拜,讲到:“听闻公子医术高超,不知公子家师何人?”
陈无量在一旁小声的对刘庭玉讲到:“这是夏侯家的二当家,叫做夏侯允,夏侯家对外招待,一般都是他在打理!”
刘庭玉双手抱拳,讲到:“在下还未出师,家师名讳无脸提及,望二当家见谅!”
夏侯允听后,也不纠缠,讲到:“倒是在下唐突,望公子恕罪,陈家主介绍公子前来为我族医病,不知公子有几成把握?”
刘庭玉听后,讲到:“天下奇病,哪能有十足把握,不知二当家能否让在下初诊一番?”
夏侯允听后,笑脸将自己胳膊伸了出去,刘庭玉接住,先是号脉,可刘庭玉号了半天,此人的脉象稳健,并无大样,夏侯允见刘庭玉毫无进展,便说道:“公子不必忧虑,我家病患寻常之法根本不可能查出!”
说着,便要将手收回,但是刘庭玉一摆手,讲到:“二当家且慢!”
随即将怀中的“金背玄甲”拿了出来,夏侯允一看,惊呼道:“金背玄甲”。
身为医药世家,怎能看不出这是“金背玄甲”而且是体量如此之大的金背玄甲,心中对刘庭玉不仅高看了几分,暗道:“这小子会有此等神物,定是不凡,此子一直避讳他师父名讳,难道背后真有高人?”
他也知道,一些名山高人规矩怪癖,隐秘世间来求躲过乱世、俗世,“金背玄甲”世间难得,打死夏侯允都不会认为这等奇物是这小子自己炼制的,定是背后有高人。
刘庭玉拿出“金背玄甲”看向夏侯允,讲到:“得罪二当家,不知二当家能否滴几滴血样给在下?”
夏侯允面露微笑,拿出随身匕首,在手指上划了一道,下人拿过茶盏,约莫滴了四五滴,转头看向刘庭玉,问道:“公子看是否足够?”
刘庭玉摆手,夏侯允将手撤回,稍稍处理,刘庭玉接过茶盏,将“金背玄甲”的头探入,“金背玄甲”看到血液,吸吮起来,过不了多久,金背玄甲发出紫光,甚是欢喜!
刘庭玉观“金背玄甲”反应,随即大惊,看向夏侯允,问道:“不知家主能否褪去衣裳,容在下摸骨!”
夏侯允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微笑道:“公子为在下医诊,大可放手,不必拘束!”随即脱下上衣,刘庭玉双手似龙爪探海,按住夏侯允双双臂,从下而上摸到锁骨,然后从后脊梁到后颈,最后一只手抓住了夏侯允的头盖骨,随即收手。
然后对夏侯允讲到:“阁下病根太过奇特,在下现在也不能十分笃定,还望阁下屏退左右,容在下问阁下一个问题!”
夏侯允见刘庭玉如此严肃,先是一惊,从刚才到现在刘庭玉一直十分客气,突然地严肃让夏侯允心中起了波澜,难道这小子真能查出一二。
心中波澜,但还是一脸春风,屏退了左右,刘庭玉见左右都退下,对陈无量讲到:“烦劳陈家主也退下,此件事由,关系重大!”
陈无量听后,也识趣的向夏侯允一拱手,大步流星的离开!
等到屋中只剩下刘庭玉和夏侯允时,刘庭玉问道:“在下所问有冒犯之处,还望阁下恕罪!”
夏侯允满面春风,讲到:“公子有问但问无妨,身为医者,自知其间是由,公子大可不必如此客气!”
刘庭玉犹豫再三,问道:“阁下为何身具三种血脉之力,人血,兽血,还具备一类我本不知的血脉,兽血还是龙族血脉?”
夏侯允一听,满面春风戛然而止,随即低沉,讲到:“公子莫要唬人!”
刘庭玉听后,也不啰嗦,讲到:“在下诊断,如在下所言,如若二当家不信,在下也无办法!”
夏侯允一听,面有愠色道:“公子所言,太过虚幻,我夏侯一族堂堂正正,恕在下不能苟同!”
随即大袖一挥,出了门去,见到陈无量,讲到:“家主既然不肯让市,那我夏侯家也不会强人所难,那一百二十万担,就依家主心愿吧!”
随即扬长而去!
自古兽人低贱,毫无人性,大康之族人人以此不耻,如今刘庭玉红口白牙讲人家一族都有兽人血脉,夏侯毕竟大族,何能不怒!
陈无量看后,先是一愣,随即进门,问道:“公子问了甚问题?夏侯家最好脾气的人也被你气成这样!”
刘庭玉听后,摇了摇头,讲道:“家主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夏侯允当天便回族,留下夏侯磊做粮草交接之事,但是从此后,夏侯家对刘庭玉都爱搭不理!
过了三天后,陈无量也和夏侯磊交接了粮草之事,一切谈妥,刘庭玉和陈无量便上了路,陈无量见刘庭玉从当天接见了夏侯允之后面无喜色,忧心忡忡。
便打趣道:“虽然没能医好夏侯家的病根,但是粮草到手,初衷如愿,如今我将这一百多万粮草送往姜国,也算是付清了兄弟你的医药费用。”
刘庭玉一拱手,讲到:“此间还劳家主破费,谢家主救国之恩,容庭玉日后相报!”
陈无量一听,更是喜悦,如今他是想着法儿的想和刘庭玉结交,如今听到这种话,就像说到他内心深处一般,继续打趣到:“这是我分内之事,医药费完付了些许,公子不记恨便好!”随即发出洪亮笑声!
刘庭玉内心深处一直在打鼓,夏侯家的症状与兽人无疑,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夏侯一族身体乃是肉体凡胎,此等怪异,如何不能让刘庭玉上心,如若夏侯一族真的与兽人有关,如此大商,对中原各国是好是坏?还有那未知的另一种血脉到底是什么?
两人出了竹林,走了大概有一天一夜,突然,后面有一队人马赶到,领头的便是夏侯允,夏侯允来势汹汹,急色匆匆,让陈无量心中一沉,他夏侯家难道要杀人灭口吗?
夏侯允带的人马迅速包抄了陈无量的商队,陈无量一声令下,随行家丁拿起武器,刘庭玉也做战斗准备,双方剑拔弩张。
夏侯允快马上前,见到刘庭玉,先是下马,随即双手一拜,讲到:“在下前些时日鲁莽,望公子恕罪,家主下了令,请公子前往夏侯主族,万望公子高台贵足,夏侯氏定不会亏待公子!”
刘庭玉和陈无量见夏侯允如此姿态,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刘庭玉先把夏侯允扶起,讲到:“不知二当家为何如此?”
刘庭玉和陈无量对夏侯允此等蛇头虎尾的做派甚是奇怪,但是夏侯允讲到:“这里不便多说,还望公子能前往我族,到时公子自会明白!当然,公子若不放心,陈家主可陪同公子前往!”
陈无量一听,甚是奇怪,自己与夏侯家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也未曾被请到主族,今日倒是沾了刘庭玉的光。
刘庭玉也对此事忧心,也想去夏侯主族一探究竟,刚想允诺,被陈无量打断,陈无量附耳讲到:“公子莫急,这老小子蛇头虎尾,此间多有端倪,先抻他一抻!”
陈无量讲到:“夏侯允,你我都是商家,明人不说暗话,你还是先讲明比较好,你夏侯主族与世隔绝,如果我和我兄弟去了后,万一救不了你家的病,你夏侯家当如何?我与我兄弟此去真能活着回来吗?”
夏侯允见陈无量如此,先是用眼挖了他一下,随即讲到:“其中涉及到我族机密,有些事宜我也不知,但是等我回族家主告知后,我知惹下大祸,所以领了一队人马,快马加鞭来追赶公子,公子疑心,自是当然,但我族病根关系重大,望公子看在我族老少的份上,前去一次,我夏侯允在此谢过了!”说完便要跪倒!
刘庭玉赶忙上前接住夏侯允,讲到:“阁下乃是医者前辈,折煞在下了,晚辈前去便是!”
陈无量和刘庭玉见他态度如此,想必不会出事,但是,陈无量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说道:“夏侯允,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这个兄弟是姜国镇南候,也是砂国的安国候,如果此去真的有什么意外,这两国可都不好惹!”
“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老夫与刘公子商谈与你何干,刘公子前去自是我族贵宾,怎会有意外,你疑神疑鬼的到底犯了什么病?”夏侯允心中虽然惊叹刘庭玉为两国高位,但是和他夏侯家的通病比起来,都不重要,陈无量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实在可恨。
陈无量见夏侯允被自己气恼成这样,知道这老小子八成是真心的,不过还是派人散出消息给附近陈氏的分社,自己在夏侯商社这里,想要以后万一不测,还有人在外接引,而刘庭玉自不必担心,他师父陪同左右,普天之下,还未有一地能够囚住琉云仙!
等到夏侯允护送刘庭玉赶往到客栈,已然晚间,夏侯允请刘庭玉歇息一晚,随即去准备入主族事宜,明日便要入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