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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往事如昨日(1 / 1)


刘庭玉悲痛欲绝,他不明白,自从满门被灭以后,凡是对他好的人,无一幸免,全部遇难,难道自己的出现就真的是错误吗?思考着这个问题,刘庭玉神情恍惚的向前飘着,想要继续去找寻村民,可刚出山长家里没多久,琉云仙就出现在他眼前。

刘庭玉看到琉云仙,喊道“师父!”便激动地哭了出来,良久,琉云仙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待他情绪稳定,琉云仙明知故问道:“徒儿做何悲伤?”

刘庭玉反问道:“师父,我的存在是一种错误么?你曾经告诉我说,我是“冤魂缠身,孤胆杀伐”的命,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为何还要活在这个世上,我的消失,对这世界岂不更好?”

琉云仙听后,语气平缓的讲道:“徒儿啊,你有杀身成仁之心,为师欣慰,你命理主杀伐,乃是天注定,但你心中所想,乃是你把握,愿用自己一人之命,换天下安定,心系苍生,有救世之心,此乃是天大的善念!

孩子,你要知道,恶如豺狼,毒如蛇蝎尚有存世之理,何况一个有救世之心的人呢,命理杀伐,可杀伐主毁灭,然而毁灭蕴含创造,如今尘世混沌,这非你一人造成,反而是这混沌乱世造就了你的命理,若想救世,便先要肃清这片混沌,这才是真正的救世!徒儿,莫再有轻生之念!”

刘庭玉听后,情绪彻底的稳定,恭敬参拜,讲到:“谢师父指点,徒儿受教!”

随即,又说道:“师父,您能去救救山民吗?”

琉云仙漠然讲到:“孩子,此乃天注定,他们理所应当有此劫难,莫要强求!”

刘庭玉回道:“师父,您言我存在便是要斩断这混沌,上苍不仁,各族传承、天地万物皆为刍狗,黎明百姓身陷鱼肉之祸,可若一山之民都救不了,何以救泱泱天下,天道无常,如何不能与天一搏?”

琉云仙听后,惊愕一下,看着眼前刘庭玉泪眼婆娑的清秀面孔,脑海中似是回忆起曾经的一个人来,那人当年也同样励志匡扶天下,整肃内外,与那人最后相见,同样也是这句:“何不能与天一搏?”

千百年过去,这话似是穿越时空,如今借他人之口再次传到耳朵里,种种过往,如白驹过隙,仿佛昨日重现。

琉云仙自顾呢喃:“天道由人定?天道由人定!自打我窥探天机之事,天道、人道便是相互征伐来求得气运成为大道,自古以来,顺应天道则昌,违逆天道则亡,天道成为大道久矣,可人道自从存世以来,受天道攻伐多次,无一次胜,可同样也无一次败,那这是为何?天道在上,人道在下?天道欲灭人道,真若大道,何须天道自己来灭?难道是天道之上有天人?”

“一千八百年前,那小子与天相争,断了天道牵连,人间道这一千八百年,让夏氏成了守门人,可如今这守门人自毁人道,过不了多久人道众生自然又要仰望奢求天道慈悲,这本是天理昭昭,但是承天道者,自然受天道无情,人间道真就彻底没了希望?”

“当年占卜,夏冀想担起人间重担,护住人道气运,他虽不能长生,但是夏氏一族秉承此志气,全族气运守护人间道,耗到了现在,已然油尽灯枯,卦象显示,这本身就是人间大劫,司徒明当年定言此劫后回归过往,人间众生继续秉持天道存世,可今日,这小子说出可夏冀同样的话来,难道······?”

刘庭玉看着琉云仙自顾自地来回踱步低语,疑问道:“师父?”

听到刘庭玉询问,琉云仙回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几个故人!”

刘庭玉恳切说道:“请师父出手,救下这些村民,此地村民质朴纯善,如若天道主张,是那兽族般弱肉强食,那人间道自然要高举良善大旗,人活天地间,力不如兽,行不比禽,形不如草,体不比木,能在天地间有一域,依仗便是少有所依,老有所养,为老幼谋取生机,如若天道不许弱者存世,人间道自然要为弱者发声,自此后,徒儿愿意依照师父所言,走出自己的道,今日就是我跨出的第一步,还望师父成全。”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琉云仙渐渐的嘴角上扬,笑道:“小子好大口气,却也说的在理,天道昭昭,诡异难测,如若人族没有坚持与天相争,与草木禽兽何异?也罢,随我而来!”

说着话,琉云仙一挥手,将刘庭玉揽入怀中,几个转身,来到了一座山洞前,刘庭玉站定一看,前面有四个兽人四只黑虎正闪着八双巨目,四个兽人看样子基本无异,可也有些许差别。

兽人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了两人,来自动物的直觉让他们十分警觉,纷纷从后背伸出巨大阔斧,虎视眈眈的看着琉云仙、刘庭玉两人。

那四只黑虎,像是受到命令一般,两只向左、两只向右,向着刘庭玉他们包抄而来,脚步缓慢稳健,时刻有一跃而出的准备。

等到四只黑虎断了二人后路,双方僵持许久,后方,一只黑虎突然跃起,冲向了两人,琉云仙一挥袖袍,袖口那朵“黑色云彩”与黑虎相撞,黑虎摔在地上,凄惨的叫着,眨眼之间,地上只有一摊血迹,一个头颅!。

四个兽人面面相觑,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立马有向后逃走的打算,就在他们即将转生之时,琉云仙又一挥袖袍,又出现一片“黑色云彩”,两朵云彩飞奔过去,将兽人围住,啃食殆尽,只剩下七滩血迹,七颗头颅。

之后,两朵云彩回到了琉云仙袖袍中,这不是刘庭玉第一次看到,可每次看到琉云仙施展这等诡异莫测的杀人技,还是很惊讶,双手一挥,夺人性命于无形,多么方便。

他曾经恳求过琉云仙教导自己这等“杀人技”,可琉云仙却说:“这个东西不适合你,而且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我之所以常常使用是因为便捷,等有一天你出师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刘庭玉曾经暗自诽谤琉云仙小气,琉云仙教导:“人力终有穷尽,有人天生神力但智力平常,有人过目不忘可手无伏鸡之力,人活一世最难的不是学习新的能力,而是承认生而为人的有限,找到自己异于常人之力,借天时地利人间气运,求一番无限作为,你的路还长,杀几人的技法对你来说只是滑稽戏发,莫要把心思花在这上面。”

就在刘庭玉又在纠结此事时,琉云仙讲到:“进去吧,山民应该就在里面!”

刘庭玉听后,率先进了山洞,可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刘庭玉不知所措,只能静静的矗立在那儿!

他想过山民会遭遇不测,他也想过见到他们尸首时的场景,但没想到他们会被如此残忍对待,所有人的首级全部被“扯”了下来,无论男女老幼,都用长发相互记成一串一串,随着山洞挥之不去血腥难闻的气息,他们脸上表情演绎着恐惧,悲愤,伤心,痛苦,但所有人都死不瞑目,睁大着双眼,愤恨离去!

刘庭玉的感觉从未有此刻这般深入人心,他看到山长和李婶的愤恨时已然绝望,又看到三四岁孩童懵懂无知的脸庞也被“串”在上面,刘庭玉脑海之中电闪雷鸣,五脏之中翻江倒海,低头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呕吐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泪水,冷汗,鼻涕,混杂在一起,已然分不清是什么从他脸庞滴到了地上。

琉云仙进来,看了一眼此番场景,又看了一眼刘庭玉,低叹一声,便走了出山洞,西山之中,藏着天道与人道相争的秘密,甚至还藏着曾经与天道同齐的地道隐晦,即使是他,也只是知道一些简单的秘密传闻,兽人凶残,战力惊人,可是,大山深处,还有比兽人更加可怕的存在,这些都被算计在天道、人道之争之中,想到这儿,他不由的担心起,刘庭玉担得起吗?

良久,刘庭玉跌跌撞撞的爬了出来,琉云仙看了一眼刘庭玉,一挥袖袍,山洞燃起熊熊大火。刘庭玉稳定情绪,回头静静的看着火光,回想起这十几天的短暂温馨,拜了三拜,起身,看向琉云仙,讲到:“师父,我想回一趟山长家中,为山民立一块碑,以作留念!”

琉云仙听罢后,点了点头,天道不仁,人道柔情,如若此事他不能放下,心中留下裂痕,很有可能他日此子也会做出此种惨无人道之事,杀伐之命,最忌血瘾成性,他需要承担的,远比这要沉重的多,给这孩子留一块良善的隅地吧,。

三日后,吴月驾驭这一只青鸾鸟,身后是同样飞在空中的五千飞骑兵,前面是一位伟岸的男子,飞驰而过。

男子沉闭着双目,许久,吴月打破了他的平静。

“大哥,到了,就是这里!”

男子睁开眼,沉声道:“四散而开,包围这座山洞,下去打探!”

五千飞骑兵在天空上四散而开,形成一个包围圈,没过多久,一个飞骑回来,讲到:“报告将军,山洞已被烧毁!”

吴月听后,悔恨道:“一定是兽人逃走,毁尸灭迹!”

男子听后,讲到:“下去看看!”

随即一干人等来到山洞前面,男子看了看被烧毁的山洞,又看了看山洞前的八摊血迹,紧皱眉头,毫无思路!

吴月看后,讲到:“大哥,我们追吧,或许还能追到!”

男子沉声道:“不用了,他们已然死了!看这八滩血迹位置,明显是围攻别人被杀!”

吴月看后,思忖一会儿,信服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可这是谁做的呢?”

男子皱眉,说道:“这也是我在想的,看这血迹,是被瞬杀,谁能在一秒之间瞬杀四位兽人黑虎骑,实在想不出,谁有这么大本领!”

吴月想了许久,突然想到自己突然出现在山农家里,心中一亮,想到:“难道会是他?”

吴月讲到:“大哥,我想去那边山村去看看,或许能找到线索!”

男子点首,翻身上了青鸾鸟,带领一干人等来到了山农家里,在山长家里发现了一块石碑!

众人一惊,上前观看,上写着:“纪念遇难山民一百七十九户,······”随即是他们的名字,底下落款“小鱼儿”,石碑下面摆着四个虎头、四个兽人头颅的枯骨!

吴月和男子面面相觑,许久,男子吩咐道:“将这些头颅收拾带回,吩咐下附近地方的山长执事,好生照理这块石碑!”

吴月心中越来越好奇,随即进屋,看向桌子,发现他留下的发髻已然消失,阵阵发愣······

次日清晨,楚国国都西啸城,朝堂之上,楚国国君拖着肥胖的身躯高居庙堂之上,低下文武站列两旁,国君沉声道:“曜儿,你将昨日情形说说吧!”

男子上前,讲到:“前几日发来密报,说在楚国东面一座山村中发现了魔兽行踪,二公主前去打探,发现有一队黑虎骑在那里作乱。”

“二公主身中了埋伏,逃回后告知我,随后我率五千飞骑赶往,发现了那里山民已然遇害,而怪就怪在黑虎骑也被人砍下了头颅,而身体已然剩下一堆骨头!”随即一挥手,底下来了几人,将八颗石磨大的头颅抬了上来!

满朝文武看见,无不震惊,黑虎骑是兽人中战力较强的一支军队,如何便神出鬼没的渗透到了楚国南面,意欲何为,更为奇特的是,还有比这更强的一支力量,悄无声息的来到楚国,是谁有能力杀了这支队伍,如此强的战力,渗透到楚国,竟然毫不知情?

国君沉声道:“列位有何看法?”

这时,站出来一位臣子,讲到:“陛下,近年来西山兽人之患越来越严重,如今已然渗透到我国深处,不得不防,所以,第一加强边关守护,第二,肃清全国,说不定还有兽人未被察觉,能够杀了黑虎骑,如此强大战力一定要被查出,第三,彻查兽人渗透进来的原因,第四,陛下,我提议,联络中原各国,需求救援驰援······”

朝堂之上,纷纷扰扰,谁的心中都若隐若现的感知到,兽患,会想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而中原各国的支援,怕是更加的希望渺茫,等有一日,楚国还能守得住吗!现如今,已然有了此等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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