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双方排兵布阵,试探性的打了一仗,表面上营造成夏尚为报偷袭之辱而出城拒敌,造成了一些损伤,并没有什么伤亡,自此,两军便开始长期的对峙。
在此期间,夏尚派出商国“影熊”四处查探金甲将军孟渠山的消息,“影熊”与夏康隐秘组织“龙息”被称作夏氏双碟,专门从事调查情报和斩首行动,自从大康大乱,夏梁将“龙风”中的“天眼阁”对“影熊”开放,加上“影熊”散落在列国当中的“熊嗅”探子,成为了战国一等一的谍报组织,现在受夏尚直接管理。
过了一个月,商国“影熊”将搜查到的情报送往了夏尚军营。
楼杀予在军案前,细细道来了神秘的金甲将军。
商国“影熊”先去联络晋国的“熊嗅”探子,查探了孟渠山到底何人,查到,他居住在“晋国七国柱”赵雎府上。
相传,五年前,他刚到晋国,先去参拜的是赵伐,两人密谈了许久,说的是什么,没人知道,但听说密谈过后,孟渠山被打出了“振广楼”,后来,没几个月,赵伐上奏晋王,想要军队改革 递上“武备精军“的奏折,震惊朝野,在七国柱的力挺之下,晋国便开始组建新军,金甲军。
金甲军秘密建军,请来了一个金甲军总教习使,不知是何人,但根据“影熊”探测,似乎就是孟渠山。
等到三十万金甲军练成之日,晋国规定,金甲军三十万,十万人一军,分别由三人统领,赵伐自领一支,镇国将军赵链领一支,而余下一支,被突然冒出来的赵雎举荐的金甲军总教习率领,朝堂之上引起了一片轰动,国之精锐,岂容一布衣张兵,但是,以赵雎和赵伐两人为首的“晋七狮”力排众议,就定下了这人。
后来,根据那天宴会孟渠山说自己是蒙氏,又前往周国,细细查探,才探到了周国孟氏。
这要从一千八百年前说起,周王朝蒙氏,先祖原是开国元勋司徒明的妻子,蒙姬一族后人,蒙姬相传智谋不下司徒明,而且相传司徒明的战法、练军、摆阵,大多都是蒙姬父亲和蒙姬相传。
当时司徒家是上一个朝代火凤姬氏三大权臣之一,作为夏氏敌对势力,夏冀为了得到司徒明这样的大才,用计陷害,让司徒明叛离司徒家,后来,拜司徒明为亚父,司徒明自此成为了夏氏阵营中的一份子。
为保地位,孤身一人的司徒明大量启用外戚,所以,蒙家的人被大量的任用在要职,建国成功,分封天下,司徒明回到了司徒家封地,蒙氏战功赫赫,便被司徒明分为和司徒氏同样的王族,周国被两氏分封而治。
蒙氏毕竟不姓司徒,司徒氏就大大的打压蒙氏,但蒙氏作为司徒明师傅,手中自然有些底牌,当初蒙姬父女为保蒙氏,求得一令,蒙氏掌管除国兽外所有部队,基业庞大,双方明争暗斗多年,从不停息。
二十年前。夏梁修建“吼天塔”,征兆了百万劳工,各国为了平复民怨,便多多少少的在劳工里面夹杂了一些王族之人,而周国,在二十年前派了三千蒙氏,两千司徒氏,皆是远支旁系,其中,有一个旁系倾尽了族中所有男丁,凑够了一千人,前往帝都,没曾想,百万劳工成了祭天祭品,成了永远回不来的怨魂,而这个旁系,没有了男丁,劳作不行,税负下降,王族强行征税,便没有了储粮,饿死了许多妇孺,司徒氏借机怪罪蒙氏,蒙氏只能舍弃这旁支,来夺取主族利益,蒙氏主族怪罪下来,实在无奈,这个旁系就选择退出皇室蒙氏,免去了爵位,让出了大量封地,改做了孟氏。
夏尚听后,不免一惊,暗自思附,明面上这位金甲将军,笑谈天下,驰骋疆场,可谁料想,他年少时经历了如此意想不到的童年,但凡大丈夫,必经一番寒彻骨,孟渠山,此人少年磨难,但那日相见豪气干云,言语毕露对蒙氏主族仇恨,怕是蒙氏要有一大敌。
夏尚又问道:“琉云仙何人?”
楼杀予一默,便讲到:“末将无能,未能查出此人详细!”
夏尚惊叹:“一点也没有吗?”
楼杀予无奈道:“怪也怪哉,竟然连姓名也没有,我用尽所有渠道,‘琉云仙’三个字都没有打听到!我感觉······”
夏尚喝道:“别吞吞吐吐的,快讲!”
“末将感觉,只有去昆仑学宫才能一探究竟!”
夏尚听后,低头沉思,那昆仑学宫是天下第一禁忌之地,即使昏庸如夏梁,也没染指这个地方,昆仑学宫传承久远,传言是天工地巧夺造化而建,追根溯源传承远超各大家族,莫说夏氏,就是当年姬氏传承万年,也望尘莫及。
学宫为数不多的几点消息,就是定期招募学子,这些学子并未自愿应招,而是学宫会直接发文书到各个学子家中,凡是受到文书学子,不能拒绝,定期必到,在学宫六部学习期间死生不论,凡是学成之人,都要前往学宫分配的氏族效力几年,时间长短也是学宫安排,天下无人不从,这些学子都被各个诸侯奉为上宾。
楼杀予就是当年兵部第一人,毫无征兆拿着一卷文书来到商国,夏尚还记得当时父王接见他的场景,对他礼待位同诸侯,那日后,就被安排到了夏尚身边,成为夏尚贴身副将,父王曾言“除孤与世子,楼杀予不受任何人节制!”
传言学宫还有内院,传授什么并不知道,只知道其中有“天地人”传说。
除非得了痴心疯,否则没人敢把势力染指到那儿!
思忖良久,讲到:“不出三年,琉云仙之名,雷贯天下。”
楼杀予不知道夏尚哪来的自信,这很有可能是孟渠山拉虎皮做大旗杜撰的一个人,“影熊”鸟瞰天下,如果影熊都没能探测到,很有可能就无此人,可未等楼杀予缓过神来,夏尚下令:“从今日起,我要孟渠山所有信息,吩咐下面的人,全国上下,但凡孟渠山有求,不违背国之利益,一律皆应,违者,斩立决!”
楼杀予惊讶道:“世子太过荒唐了,为一人,发这种令,未免小题大做,何况这等国令,需要老亲王首肯,还有······”
夏尚打断了他的啰嗦,讲到:“我父由我来说明,你但发令便是。”
楼杀予无奈的应了一声,便走了!
楼杀予走后,夏尚自言自语道:“如若我得此人,必得半壁天下!”
深夜,夏尚独自一人来到城中瞭望台,抬头看着漫天繁星,低首万籁俱静,心中惆怅,“孟渠山啊孟渠山,你为何不来我商国?如此大才尽然被晋国小用,孟渠山,你可知道,你的才能不输于赵伐!几年时间就能练就三十万纵横天下直追神兽族兵的部队,只做一个小小的十万统领,屈了你的大才,恩?部队!”
夏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赵伐年少之时身为赵家旁支,不得重用,后来七人出门游历,学的一身的本事,赵伐更是凭借着一举成为赵国最最鼎盛的权贵,虽然年老,可他赵伐绝不是老眼昏聩之人。
夏尚想到这细细推敲:“孟渠山先是去的振广楼,后来被赵伐打出富中,却被赵睢收为舍人,赵睢和赵伐两人兄弟同心,既然赵伐想要驱逐孟渠山,那为何赵睢却要忤逆赵伐?这么说的话!”夏尚想到这,精神一震。
赵伐并不是不识才,而是赵伐想养一个大才。
将孟渠山赶出“振广楼”,是因为不想让其余人等窥伺孟渠山,晋国满朝上下,如果赵伐不用,那么无人敢用,如果当时赵伐举用了孟渠山,按照赵伐权贵无双的位置,孟渠山同样不会得到重用,满朝臣子不允许,即使晋王也不会允许。
孟渠山被声势浩大的赶出“振广楼”满城皆知,被赵睢收纳,又被赵睢举用,这真是皇上想看到的景象,“晋国七国柱”七人一体不可破,可如果因为孟渠山而让赵睢赵伐两人存在间隙,哪怕孟渠山无才,晋国皇上也会任用,这是让赵睢打赵伐的脸啊!
夏尚前几日亲自接触过孟渠山,此人大才,赵伐断不会视而不见,那么这都是赵伐的计谋,想要借皇上之手,任用毫无背景的孟渠山,孟渠山定是赵伐的人!
夏尚想到这里,咬牙痛恨,一掌拍在栏杆之上,“赵伐啊赵伐,你可真是好手段呐!”
夏尚本想着,凭借孟渠山才能,位居一个十万人将军,实在小气,三十万金甲军都是孟渠山训练的,都给孟渠山也不为过,本想着若是能够将孟渠山吸纳进商国,商国可得到一个大才,可如今看来,孟渠山安然受之,定是赵伐给了孟渠山意想不到的好处。
金甲军三十万,赵睢领军十万,明面上是给“七国柱”一个台阶,让“七国柱”有新军实权,暗地里,晋国上下都知道,都以为赵睢和赵伐存在间隙,这给赵睢十万没有全给赵伐,是在打赵伐的脸,却不知,赵睢的十万和孟渠山的十万,都是赵伐的人,赵伐将晋国上下玩弄在鼓掌之间,在晋王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离间计。
可夏尚转念又一想“不对啊,金甲军成军已经有几年了,可为何单单孟渠山却毫无升迁迹象,按照探子汇报,如今金甲军又融入新军五万,这五万人三万在赵睢手中,两万在镇国将军手中,孟渠山一部却无一人,我若是赵伐,定会借机让孟渠山独揽三十几万金甲军,到那个时候,晋国金甲军皆为赵伐私兵,而赵伐却不掌兵,没有朝臣诟病,这再合适不过,可为何孟渠山像是受到孤立一般?军权不长,反而新军都没有?”
夏尚越想越不通,难道是为了怕孟渠山军权在手,养虎为患?可金甲军就算再强,也强不过兽兵,赵伐兽兵在握,就不怕孟渠山独揽大权,到底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