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斌送来账单后,并没有按时来催债。妖兽没有光临朱家村,或许是村子里的灵符起了作用,或许是妖兽去了其他地方。
整整一个月,除了一开头收到了巨额账单,每日都平平静静。
离开修炼场后,要提升修为对朱轶来说困难加倍。
有一天,闵行又主动过来闲聊,说起大家如何提升修为水晶的大小。萨摩学院只要水晶尺寸能达到标准,有些瑕疵也不影响职位的晋升,特别是酬劳会增加。
这事正好对上朱轶的烦心事,她虚心请教,闵行见她感兴趣更是高兴。这对他来说可是一笔额外的收入。只是,这事朱轶后面才了解。
经介绍,朱轶走了个形式,挂了名在某个有名修炼场,平时还是在萨摩学院工作,修炼的事要靠自己。至于后面如何增加水晶的尺寸,闵行说的很简单,“完全不用担心,差不多时间了,你再去修炼场一趟,准保你的水晶大一倍呢。”
现在凝结水晶不全是靠修为,把时间熬过去,也能。
这让朱轶非常不解,为何呢?但是她需要高酬劳来解决家里的债务,只能试试看。
难得休沐,朱轶在镇上的街市采买一些家里用得上的物件和食物。碰巧遇到了许颖,当年她们在初等学堂就是好朋友,后来参试去了不同的修炼场,好多年没见了。再见还是亲密无间。
许颖陪朱轶一起采买,一边聊回来后各自发展的事。
许颖只是暂时回来探亲,她主要还在阳城任职,“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调回来。”
“为什么?你兄长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你父母又不用你操心,他们有你大哥就够了。回来实在是太屈才了,这里也不适合修炼。”
朱轶从小看着她是如何咬牙坚持才有今日的修为,父母过于偏心,幸好兄妹之间相亲相爱,很多大事都是她兄长去说服父母,不然,许颖怕也没有机会去修炼场。
“我要订婚了,他在这里,以后总不能两地分居吧。”许颖也不想回来,她还想靠自己大干一场,做些成就。
“沈文达啊?”朱轶脑子里一下就冒出了这个名字。
说到他的名字,许颖就立马喜笑颜开。“是啊,他已经回来三年了,他家里在镇上给他安排了份公务,以后也就基本是扎根在这了。”
朱轶这就能理解她选择回来了,这个人在她心里是除了家人外最重要的人。他们要成为彼此的爱人、亲人,那她这样选择,也是为了自己的幸福。
“你们终于要修成正果啦,太不容易了。从高等学堂算起,得有十三年了吧。”朱轶替她高兴,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是件特别特别幸福的事。
许颖对这份感情能有个世俗的结果,愿意放下自己的修炼的前景,回来慢慢经营。
“好了,也说说你吧,回来一年多,见没见过沈宇?”
朱轶就知道逃不过被审问,她对沈宇的感情只有许颖知道。
“见过两三次吧,吃过一次饭。”
许颖猜他们肯定会见面,“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见他,你在外面这么多年就没喜欢上其他人吗?”
她们拎着大包小包来到一家茶馆,点了些点心和茶水,要好好唠唠。
茶点上来前,朱轶的心思全都在回想当年求学之余与沈宇之间的点点滴滴。
“发什么呆呢,问你呢,不会心里就守着他吧?”许颖给她倒了杯热茶。
“也不是吧,修炼的事就够我忙的了,哪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事。”她拿起茶杯,低头呼着上层的茶汤,一阵热烟被吹散。
“不过,回来见到他,还是......”她停下来叹口气,“就是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你懂不懂,我这样是不是有病。”
许颖没有打断朱轶这语无伦次的话,她知道朱轶不知道要怎么组织语言来表达,等她说出来就好了。
“我去炼岛这么多年,基本上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感情上的事,甚至连做梦都没有再出现过他的身影。我以为我已经忘了,不会再对他有什么感觉,就算回来再见到也就是点头打个招呼,就能淡定擦肩而过。”
“然后呢?见到后是什么感觉?”许颖帮着她找重点。
“感觉就是晕乎乎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其实就不应该见他的,可是上次就是没忍住。每次见完,我都是找个借口逃走的,深怕自己没控制住。”
朱轶很无奈,到底沈宇是有什么魔力,她的理性都难以控制住自己。
“怎么?怕自己生扑上去啊?”许颖听热闹不嫌事大,调侃她。
朱轶自己也笑了,“要是扑上去,人没抱着,脸朝下,那岂不是摔得很惨?”
许颖有些心疼了,朱轶就是知道沈宇的家境,知道他父母的态度,才忍着情感,与他保持距离。毕竟,人间还是讲究门当户对,他父母想帮沈宇铺路,未来顺遂,佳配就不会是朱轶。就算是现在朱轶修炼归来,还是达不到他结亲的要求。
“其实,你选择和他保持距离是对的。沈宇也不见得有多深情。一开始,他对谁都很好,哪个女子认他当兄长都全然接收,这一点我就看不下去。只是他当年对你确实比较特别,又耐心又细心,你又喜欢他。我也就没多说。”
许颖说的这些,朱轶也是知道的,沈宇家境好,外貌阳光,脾气温和,自然是很多女子心系之人。
他对这些女子的态度也是朱轶在意的一点,总把人家当自家妹妹关心照顾。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参试结果还没出来前,他有跪求过他父母,去你家提亲。”
“提亲?”朱轶真不知道。
许颖喝口茶,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不知道肯定就是没去成了嘛,听说他还闹绝食对抗过,只是没几天就不了了之了。后来我们就各自离开了,他随然落榜了,也去阳城求学,没多久就又有新的桃花。”
“我都不知道这些。”朱轶苦笑着,心里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