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熊河土坝上,秦兵们手握锄头铁铲静静地等待着掘坝的命令。下游三十里就是郑城,郑城地势低平,一旦掘堤,洪水冲击而下,郑城必淹。
“掘堤!”
随着传令官一声令下,两万兵士们奋锄挥铲,不到半小时,垒了三天的四米高土坝瞬间就被掘破了一条宽达二十米的大豁口。蓄积起来的洪水汹涌地奔腾而下,风卷残云般直冲下游郑城而去。
拂晓的第一缕晨曦刚刚爬上郑城的城墙,值夜的士兵打着哈欠,眯缝着眼睛瞅着天际,一个个哈欠连天的正等待着换岗。
就在这时,“哗哗哗,哗哗哗!”,城外的旷野里忽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奇怪声音。城墙上的士兵们惊愕莫名地伸着脖子往远处瞅,一些耳灵眼尖的士兵惊恐地大叫起来:“哎呀不好了,是水,洪水来了!”
“快跑,洪水来了!”
“快,快去禀报周将军!”
“跑呀,快跑呀,洪水来了!”
……
郑城城头上瞬间乱成一锅粥,士兵们扔了手中武器,抱头乱窜,有的急急去报信。不一会儿,整个郑城便乱了套了。城门洞开,一群群士兵们四散夺路而逃,有骑马的,也有骑驴骑牛的,更多的是靠两条腿撒丫子猛跑。此时洪水已经漫透全城,积水都过脚脖子了。汹涌的洪水还在滚滚而来,恐惧的气氛弥漫全城。
“将士们,往北边跑,去荥阳关会合。”
郑城守将周兰发布完命令之后,一马当先率队冲出北门,径往北边荥阳关逃去。
“奶奶个熊,俺刘季这是遭了什么罪,宛城跑路时遭了洪水,没想到在这郑城竟然又遭了洪水,难道是流年不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刘季跨上枣黄马,看着纷乱的人群和越涨越高的洪水,不由仰天破口大骂。
“季哥别骂了,咱赶紧跑吧,再迟就来不及了。”卢绾催马过来喊道。
“兄弟们,跑!咱往东跑,再折向北。”刘季大吼了一嗓子,打马往东门外冲去。一众沛县的父老子弟们亦个个喝叱扬鞭,跟在刘季身后跑路。
只可惜秦军主将秋香和子车震早已布下天罗地网,郑城四个方向外三十里处的高地和要道上,秦军早已恭候多时,就等着楚军们前来自投罗网了。
秦军在旷野高地上广布陷马坑、堑壕、马刺、鹿寨、拒马,层层阻截,加上强弩、连弩、标枪、弓箭等连番射杀,经过两个时辰的激战,五万弃城而逃的楚军战死四五六千余人,只有不到一千漏网之鱼逃脱了。楚军主将周兰也被抓了,只可惜刘季等一伙沛县佬全部逃走了。不过果冻勇猛,在追击刘季时,扑上去咬住了刘季的屁股,狠狠地撕了他屁股上一块肉。若不是夏侯婴拼死相救,刘季只怕是当场便被果冻咬死了。
秋香非常高兴地赏了果冻一顿大餐:带肉筒子骨,果冻兴奋地汪汪大叫。
郑城一破,子车震据守郑城,秋香率军回转荥阳秦军大营。
消息传到荥阳关,联军皆惊。而后幸存的千余溃兵进城后,更是惊掉下巴。
“五万大军竟然一战即溃,周兰还被秦军俘虏,真是气煞我也!”
“嘭嘭嘭!”一连几声桌椅器具破裂的声音响彻了荥阳关城守府大堂,看着暴怒中的项羽,一众六国联军将领们莫不屏气噤声,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