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四五分钟,总算出了盘山公路,两人略略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往前开了一会儿,终于驶入国道,奇怪的是路上依旧不见其它车辆,诡异的寂静。因为刚才那一幕,这种诡异的寂静让人毛骨悚然,两人心惶惶的又害怕了起来。
沿着国道继续开了约半个小时,路边的行道树高大浓密,像一个个巨人站在黑暗中。车头远光灯照着前面道路如同白昼,汽车拐过一道山岗后是一条长长的下坡路。忽然,远光灯光线照射的尽头处,路边上有几个人正对着他俩的汽车招手。
“走了大半夜,总算看到人影了。”巴驼子提着的心可算是落了地,他有些兴奋地说道。
“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半夜三更的谁会在这么偏僻的山里拦车呢?”老九疑惑不已,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老九你想多了,山里难道就没有人家吗,难道就没有赶夜路的人吗?”巴驼子不以为然,他觉得老九是过于敏感,有点疑神疑鬼了。
老九踩了一脚刹车,汽车慢了下来,慢慢地向前滑行。当汽车慢慢滑到距那几个人站着的地方只有一两米远时,明亮的远光灯照射下,终于看清楚了。沃草,竟然是三个纸人!两男一女,男的穿着绿衣服,女的穿着粉衣服,苍白的脸是白纸画得,嘴巴张开,长长的舌头伸出来。这是什么鬼打扮,太他妈吓人了。寒瘆瘆的,看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顿时就吓得巴驼子和老九两人冷汗直流,身体如筛糠一样浑身发抖,难不成这三个纸人是之前那辆纸车上的人?
惊惶间,汽车竟然停了下来。
汽车一停,那三个纸人中一个块头较大的绿衣男,猛然凑了过来,脸贴着车窗往里瞅,诡异地一笑,比死人还难看。那大块头绿衣男纸人忽然伸着舌头舔起了玻璃,车窗玻璃被那纸人一舔,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两块金属在摩擦一样,听着让人瘆得慌。
老九锁死了车窗,和巴驼子两人气也不敢喘,坐在驾驶室里瑟瑟发抖。那“嘎吱、嘎吱”的声音越来越响,感觉如果再舔一会儿的话,车窗玻璃肯定会被舔破。另外两个纸人站在一旁冰冷的看着车里的两人,还不停地吞吐着长长的舌头,一副跃跃欲试也想来舔玻璃的架势。
难道车窗玻璃味道很美很好吃?这一幕恐怖之极,吓得巴驼子大气都不敢出,要知道重型载货汽车的驾驶室车窗高度起码有三米,人类的身高根本不可能做到站在地上脸能凑到车窗上来的。
惊恐之间,老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吼了一声“操泥马”,手忙脚乱竟然又把汽车开动了起来。狂喜之下,老九猛踩油门,一下子冲出去好远,把那三个纸人甩在了后面。加油一路狂奔,直到再也不见那三个纸人了。往前又开了一阵,来到一个乡镇,两人这才心中石头落地,不再害怕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那晚之后,老九和巴驼子再也不敢在夜晚开车了。